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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但长相上……小妻子原来更好他这一款的?

    宁绥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盯得有些慌张:“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季之霖长得也不错,据说是你们学校的校草。”季郁呈故意道。

    季之霖和季郁呈虽然都姓季,但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性格和长相。

    性格上,季之霖比较乐观阳光,头脑堪称简单。季郁呈却较为阴晴不定,年纪轻轻继承家业。

    长相上……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季之霖五官英俊端正,是俊朗的类型,季大少爷则完全可以用精致漂亮来形容,眼睛如墨,面容如白玉,说是霸道中透着点妖冶也不为过。

    虽然的确是各花入各眼,但是抛开性格不谈,兄弟俩站在一起,绝对还是百分之九十的人会觉得季郁呈颜值完全碾压季之霖吧。

    宁绥道:“你去了他就不是了。”这不是拉踩,而是事实。

    季郁呈还没来得及勾起唇角,宁绥又吐槽道:“不过你去了可能上个厕所都能被一群人围观,导致你裤子都没办法脱。”

    季郁呈:“……”

    宁绥道:“那……让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你现在完全了解我的身世和我家里的情况了,我却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季大少爷再一次成功抓住重点:“你想了解我?”

    宁绥垂眸看他,点了点头:“对。”

    季郁呈喉结滚了滚,心中涌出一些秘密的欢喜。他的的确确感觉到了小妻子的改变,以前的宁绥对他的过去没有任何兴趣,现在却……

    就因为这个,他也会满足宁绥的要求,带宁绥回一趟那边。

    虽然时常会用装病、装晕倒这些手段来拉拢宁绥的心,但季大少爷本质上不是一个愿意让宁绥看到自己真正难堪的一面的人。

    或许回去之前该提前敲打他们一二,让他们表现正常一点……季郁呈继续环住宁绥的腰,眸子黑沉沉地沉思着。

    周末,车子抵达了市中心的一辆豪宅。

    宁绥跟着季郁呈下车,进门。

    比起老爷子那边,这边的豪宅甚至还要大一些,外面的喷泉雕塑无不名贵。

    但是相比那边的装潢,这边更加欧式化……也更加冷淡。

    佣人都很严谨,规规矩矩的,待两人进门后,迅速帮两人脱下外套挂起来。

    宁绥这才发现原来老爷子那边已经算是比较有家的感觉了,佣人也比较少,基本上只有管家、周姨和周助理三个人。

    这边则半点家的气息都没有。

    季跃与季郁呈去书房谈话。

    季母则在外面招待宁绥。

    季之霖来得比较晚,来了后坐在一边玩手机,时不时看宁绥一眼,但是已经不敢再像季郁呈醒来之前那样,还抱着挽回宁绥的心思了。

    结婚的宴会上宁绥没有多和季母接触,她和季跃在老爷子的要求下来证了个词,便匆匆飞了国外。

    此时她让人洗了水果,摆在宁绥面前,和宁绥聊天。

    聊的都是一些表面客套的话,神情中带着些许与生俱来的倨傲,不过……倒也不至于让人不舒服。

    不过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比较溺爱季之霖的母亲,虽然不常回国和季之霖待在一起,但是季之霖歪在一边打游戏,她也提醒一下季之霖,让季之霖不要这样坐,免得伤了脊椎。

    宁绥感到奇怪,这样的话,也不算是多么严厉的母亲,又怎么会和季郁呈关系不好。

    他趁着谈话时,悄悄看了季母好几眼。

    忽然发现季母的五官和季之霖倒是比较相似,可和季郁呈却完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难道季郁呈和季之霖不是一个母亲吗?

    可是为什么先前从没听说过?

    正这么想着,季郁呈就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坐在宁绥对面的季之霖一眼。

    还没等他说什么,季之霖汗毛直竖,迅速跳起来,坐到了餐桌那边去,不再在客厅和宁绥待在同一片空气下了。

    宁绥:“……”

    季母脸上表情僵了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晚餐好了,大家都来餐厅入座吧。”

    她没有看季郁呈,仿佛有些畏惧似的,直接就转身去了餐厅那边。

    接下来一顿晚餐吃得格外漫长,桌子上只有刀叉的声音,没有交谈声。

    季郁呈偶尔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宁绥面前。

    宁绥不知道在书房里季郁呈的父亲有没有关心过季郁呈的身体,但至少从书房出来后,他是没关心过的。

    坐在首座上的季跃非常冷淡,简直就像是季郁呈在外人面前的翻版似的,有种令人退缩的气场。

    季郁呈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与这种气压无声对抗,餐厅分明暖气开得很足,可仍然让人感觉像在冰窖里一样。

    吃饭全程,季母和季郁呈都没有任何交谈。

    宁绥看了眼餐厅背面的墙上装裱的照片。

    有季父季母的结婚照,也有季父季母和季之霖的家庭照,但唯独没有季郁呈的……像是完全想抹去季郁呈这个人似的。

    似乎是觉得餐桌上气氛实在过于僵硬,季母忽然看向宁绥:“不知道你从国外继承的谁的……”

    话还没说完,季郁呈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冷:“不关你的事。”

    季母立刻不吭声了。

    宁绥:“……”

    终于,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

    虽然跟着季郁呈回了一趟他父母家,但宁绥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家里为什么关系会变成这样。

    老爷子重视季郁呈,不太喜欢季之霖,而季父季母与季之霖是正常的亲子关系,与季郁呈之间则不太正常。

    ……

    周助理把季郁呈和宁绥送回家,老爷子那边忽然打电话让季郁呈去公司开个会。

    季郁呈此时醒来已经快一个月,是时候逐渐回到季氏了。这段时间股东大会开了好几次,再不回去,恐怕人心不稳。

    季郁呈还惦记着宁绥说要给他答案的事情,宁绥下车进别墅之前,他拉了拉宁绥的手,有点不安,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宁绥视线落到他手腕上,发现他一直戴着自己在他植物人期间给他戴上的简陋红绳,忍不住道:“戴着这个去公司不会被人嘲笑吧?”

    毕竟十块钱三根的东西。

    季郁呈道:“谁敢笑话我?”

    宁绥忍不住笑了笑:“那倒也是。”

    宁绥关上车门,目送周助理载着季郁呈离开,这才转身回到别墅。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宁绥接了起来,结果电话那边传来季之霖的声音:“宁绥,我想和你谈一谈。”

    宁绥:“……你怎么用陌生号码打来?”简直防不胜防。

    季之霖有些被噎住,恼怒道:“你不是把我电话拉黑了吗?”

    宁绥:“……”对哦,他差点忘了。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宁绥问。

    方才在季郁呈父母那儿,因为气氛太低沉,他都没吃饱,现在只想赶紧回别墅让管家叔叔做点儿好吃的给自己。

    而且季郁呈对季之霖这个情敌在意得要命,等下吃醋了又很难哄。

    季之霖道:“是关于我哥哥十五岁时的一些事,我觉得相恋一场,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不然我良心有点不安。电话里实在不太好说。”

    宁绥:“……”谁和你相恋一场了。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宁绥忍不住还是打了辆车过去。

    他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季之霖这么怕季郁呈,不管怎么样,作为兄弟,季郁呈总不可能做掉他。

    季之霖在以前的咖啡馆包了场,宁绥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视线落在宁绥脸上,虽然宁绥还是四个月前的宁绥,坐在同一个位置,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甚至衣服穿的都和那天有些相似,是同一个色系的羽绒服,但两人之间的确已经彻底陌路了……

    季之霖忽然苦笑了一下。

    宁绥:“……”

    季之霖道:“我那个时候……”

    宁绥实在不想听他自我辩解那个时候是把宁远溟当成重要的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所以才选择放弃自己,迅速打断他的话:“快点进入正题吧。”

    季之霖再一次被噎住,又苦笑了一下:“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哥了,我之前怎么想和你谈一下,你都不愿意听我说话,现在提他,你立马就过来了。”

    宁绥自己也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可以从这方面证明他喜欢季郁呈。

    季之霖道:“可是……他真的很可怕……你和他在一起的话,我很担心你。”

    宁绥皱眉问:“什么意思?”

    季郁呈有时候性格是有点偏执,但季之霖说起他哥时却像是在说什么怪物似的。

    这一点让他不太舒服。

    季之霖道:“我和他其实不是一个母亲。”

    宁绥并不感到意外。

    “外界并不知道这一点,就连我叔叔和我姑姑都不知道。”季之霖回忆道:“他母亲我只见过两三次,记忆中很美,是我父亲的初恋,应该算是一个带了八分之一欧洲血统的华裔。当时父亲不顾爷爷的阻拦娶了她,也算是鬼迷心窍,但是在大哥出生后,那个女人生病了,不知道是产后抑郁症还是原本就有那种倾向,总之变得有些疯……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父亲不可能让季家蒙羞,毕竟作为季夫人经常需要出现在一些场合,只好离婚,并把那个女人送到国外去好生照料,接着第二年又娶了龚家千金,也就是我妈。”

    豪门多少都会有点秘密,宁绥听到这里,也没感到意外,只是皱了皱眉,问:“季郁呈知道你母亲不是他生母吗?”

    季之霖道:“十五岁之前不知道,因为我爸和那个女人离婚并把她送到国外去的时候他才八、九个月,不可能有记忆,再加上老爷子和我父亲为了不让外界闲言碎语,在我母亲进门后,就声称我哥哥是我母亲和我父亲未婚先孕生的,彻底抹去了那个女人存在的痕迹……但他十五岁之后,我就不清楚了。”

    宁绥不解:“什么意思?”

    “季郁呈十五岁时被绑架过,那女人从国外回来,想带他走。”季之霖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十二岁那晚听爷爷和爸爸在书房里谈话,听到了一点,我刚才也说了,那女人有些疯了,不能怪她,但当时她把大哥关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那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十五岁的大哥是怎么面对一个疯女人的,季家的人在找他,但当时季云和季逸从中使绊,导致我爷爷和我父亲找得慢了点。”

    “最后,最后他自己逃了出来,并报了警,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两只手的手腕都被割开了,血流了很多,器官也有一定程度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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