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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朱晓晓面无表情。
许惊蛰突然就有了一姗姗来迟的羞赧，他画蛇添足般解释道：“梁老师带的东西有点多，就顺手换了一。”
朱晓晓深吸了一气，阻止他道：“我知道的，我都明白，两位老师在认真工作，您真的不需要给我解释太多的。”
许惊蛰：“……”
梁渔在餐厅慢悠悠地喝他的粥，导坐他对面，一会就得应付主动找过来的各小演员。《绿水》这个剧用人很大胆，除了男女主外，用的乎全是新人演员，其中男女就是两个刚从上戏北电毕业的小孩，戏份还重，导特意介绍了一人。
“江筱。”导拍了拍男生的背，“才18岁，算惊蛰的小师弟，任青也教过他。”
江筱不是那年的审风格，他的脸很有正剧感，长眉高鼻，额头饱满，英气，他看得来有些紧张，喊梁渔“梁老师。”
导：“天雨中戏就是他跟许惊蛰拍，师兄师弟，”他笑着对江筱说，“让梁老师见见你，也算家属熟悉工作。”
梁渔喝了粥，目光从江筱脸上挪开，笑着道：“许老师拍戏我不敢在旁指手画脚的。”
导哈哈大笑：“你怕什呢，比演技你输？给学弟学妹个示范，不想和惊蛰飙戏过过瘾？”
梁渔看起来无所谓的，他又舀了勺粥，突然问江筱：“你和你师哥有感情戏吗？”
江筱一子没明白是什样的感情戏，意识去看导。
导大言不惭道：“相爱相杀啦，很带感的！你要不要试试？”
许惊蛰一觉睡到了中午，他是被落雨声吵醒的，醒来看了眼手机，正好朱晓晓发来消息问他想吃什。
房间里很安静，梁渔应该是没回来，电话什也没有，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惊蛰发了一会呆，先给朱晓晓回了消息：“我去造型，你随便买点好了，不急。”
正常情况，午的戏上午就该妆造都好了等拍，许惊蛰算是搞了一次特殊，摆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干这事的。不过凭他现在的咖位，就算他临时请假，一天戏不拍，也没人敢说什。
天是雨中的戏，脸上的粉不宜上太厚，化妆师只在许惊蛰脸上拍了薄薄的一层，感慨道：“许老师完全素颜了。”
许惊蛰谦虚道：“那还得打光给面子。”
化妆师笑道：“我天还给梁老师化了妆，他和您一样，脸都太好了，给你化妆我都感觉像在画艺术品，都怕画坏了。”
“他化妆？”许惊蛰有些惊讶，梁渔和他不一样，平时不上镜就什都不，颜系的优势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化妆师：“对呀，梁老师还换了衣服呢。”
许惊蛰更惊讶了，他不明白导想干嘛，梁渔不但在剧组化了妆，还换了剧组的衣服，他难道准备在《绿水》里跑龙吗？
许惊蛰想了一，还是不
太确定，《绿水》他工作室也有投资，照理说真要临时加什角色，许惊蛰作为品方也是有知情权的。
他于是先给张漫发了消息，问她如果梁渔在电视剧里跑龙的话，合得谈多钱的。
张漫立电话打了过来：“你说谁？梁渔？电视剧？跑龙？”
许惊蛰赶忙安抚她：“我是问万一。”
张漫“哈”了一声，她一副绝不相信的吻：“没有万一，他脑子有病吗？！”
第23章 对戏
江筱站在湖中心的扁舟上，导在给他调整位置，镜头里看了一会，又把梁渔叫来：“你站过去试试？”
剧组的角色衣服一般有几备用的，梁渔这次穿了男配的衣服，但不是太合身，他太高了，显得衣服的条管子有些短，于是干脆都被扎了起来，像换了个风格的武术服。
江筱从船上来，换梁渔站了上去，当人一现在镜头里，导在机位后面就忍不住了气。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生来放大脸给所有人看的，梁渔就是这人。
他不需要人教该站在哪，船就这点大，孤舟，剑客，梁渔只要了景，这画面便栩栩如生了起来。
江筱看得很认真，连身后换了人都没发现，许惊蛰看了一会，问导：“我要站上去看看吗？”
导笑着激他：“你愿意那肯定好。”
许惊蛰温和地笑了声：“我有什不愿意的？”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剧服，脖子上纱布撕了，还是看到淡淡的抓痕，化妆师上来要帮他盖了，被编剧阻止了。
“这样好看。”导也说，“就保持这样。”
前面雨得并不大，淅淅沥沥的，最多烦人了点，许惊蛰几个人都没撑伞，但等他站到船上去后，雨却渐渐大了起来。
梁渔稍微翻过剧本，台词并不熟，导让他由发挥，但话筒就悬在上面，看来是打算真把原声录来的。
旁边的镜头扫过梁渔的脸，他的眉眼放得很平，目光像落来的雨水，过了许惊蛰的脖子，停在了那处伤上面。
“我还以为，你天不会来了。”梁渔念的台词并不是剧本里的，但放在此刻情境，节奏发音什都没问题，许惊蛰总觉得他应该有话剧经验，否则非科班的，台词不会这好。
许惊蛰在雨中表情淡漠，他回答：“你在这，我肯定是要来的。”
梁渔笑了一，恰当地了些讽刺，他说：“师兄昨天劳顿一日，倒不嫌累。”
许惊蛰皱了眉，他抬眼看向梁渔，平静道：“那姑娘遇了险，我见到了总该救人，至于别的……我她清清白白，你莫要误会。”
导让镜头跟着两人的脸走，他一开始还认真跟江筱讲戏：“你看到没，梁老师的处理，人家虽然台词是瞎念的，但表现却非常到位，你看这个，就算你背对镜头的时候，不要以为不拍你，你就不需要做表情，演员是不偷
懒的，你对手在演什，你就得给回应，他让你伤心，让你生气，你就得绷着，好好看看细节，梁老师连假发上都是戏！”
江筱当然很珍惜这种难得的机会，他看了一会，也想参与进去：“许老师接戏也接得好，我听说很多演员第一次和梁老师对戏都容易接不住。”
“许惊蛰当然接得住，因为他的气质和梁渔是一个性质的，都是戏里人，”导笑起来，他后面的形容就有些象了，“不是说他像啊，他完全不一样，许惊蛰是那种，脆弱，孤独但又有韧性的，知道孤独的反义词是什吗？”
江筱问：“是什？”
导：“是旺盛，梁渔就是‘旺盛’，他太旺盛了，容易着人，所以别人和他搭戏，压不住，但许惊蛰不会，他是一根长满了绿苔的枯木，梁渔一碰他，烧起来了却又不会着人，而梁渔呢，他就像久旱逢甘霖，”导啧了一声，他一拍大，感慨道，“什锅就该什盖啊！”
因为导没喊“卡”，船上的“锅盖”便只继续演，因为梁渔没剧本基础，后面基本上都是由发挥，前面编剧讲戏的时候要求他最后要有肢接，梁渔说完上一句台词，还没给许惊蛰反应时间，就突然伸手去，虚握住对方的脖颈，大拇指在了许惊蛰昨天的伤上。
许惊蛰：“……”
梁渔低声问道：“还痛吗？”
许惊蛰其实不太确定梁渔现在是演戏还是真问，只顺着本地回应他：“小伤，早不疼了。”
梁渔没说话，他歪过头，凑近了看，另一是没有镜头的，所以许惊蛰的角度拍，梁渔就像在借位吻上去一样。
导还是没喊“卡”。
“你饿不饿？”梁渔突然问道，他的吐息拂在许惊蛰的脖子里，有些麻，这句话一样会被现场收声录进去，不过当事人好像并不在乎，“中饭没吃吧，先去吃饭。”
这前后转得太快，许惊蛰还没来得及从戏里来，就听见导喊了声“卡”。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还有人起哄说：“梁老师心疼许老师了呢。”
几个工作人员冒雨上船来，将两人接回岸，梁渔先去换衣服，许惊蛰假上盖了巾，化妆师上来给他补妆。
江筱与他打招呼：“许老师。”
许惊蛰笑笑，说：“学好了吗？等就要拜托你了。”
江筱哪敢让他拜托，红着脸道：“我一定向梁老师好好学习。”
“也不用学那多。”许惊蛰敛了些笑意，他认真的，“你是你，他是他，完全不一样的。”
朱晓晓提了好的盒饭过来，一给许惊蛰布菜，一帮他把了的外衫给换了。
“都是梁老师点的菜。”她调了一遍，“您得吃米饭，梁老师说的，拍戏时候压力大了然瘦，您不再减了。”
别人看来会觉得梁渔管得有些多，但许惊蛰好像并不介意，他有一种奇怪的他人排压法，就是一旦被人管着，
他己反而松来。
梁渔回来时，许惊蛰已经多吃了半碗饭，他整个人气色和状态比前两天好了太多，样子很闲适，吃着饭还有心情赏雨赏风景。
梁渔坐到了他对面去。
他换了己的衣服，头发和妆容都卸了，干干净净的，因为就简单穿了黑白两色，在一片绿意盎然的保护区里，梁渔就像是一副黑白山图。
许惊蛰连着他和风景一块欣赏了，问：“你真不去睡一觉？不困吗？”
梁渔抬了抬：“等你工。”他又问，“睡觉还冷吗？”
许惊蛰摇头：“不冷了。”
梁渔：“还有东西在路上，天晚上送进来，你己想要什和我说。”
许惊蛰笑道：“你准备够多了，我没什要添的。”
除了被子床褥是梁渔换的，许惊蛰身上的那新睡衣也是梁渔带来的，凌晨那会许惊蛰接到了人后，整个神经都放松了来，后半程他因为困的有些失了智，梁渔做了些什现在想来其实都模糊的。
许惊蛰只记得己好像最后是被梁渔抱上的床，他脸贴到了对方的上，似乎还抱怨了一句“胡子扎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