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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向阎日行了一个礼之后就转身走了。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傻乎乎的,阎日的脸上是淡淡的略显靦腆的笑容。他关了门,端着碗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眼眶不由自主地又红了。
碗里今天有糖醋排骨和大虾,当然也有小皇帝不喜欢吃的萝卜和白菜。阎日先把皇上不爱吃的菜就着饭吃了,然后才细细地品味好吃的排骨和大虾。最近送来的饭菜里必然会有鱼或者虾,还有螃蟹什么的。有时候小皇帝还会命人给阎日送来什么人参鸡汤啦、鹿茸鸡汤、龙凤汤啦等等补肾的肉汤。阎日原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孔谡辉来探望他的时候私下告诉他,皇上特意去太医院问了容太医怎么让人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小,问过之后,就开始天天要求御膳房准备鱼虾等最能补身的食物。
得知这件事的当晚,阎日偷溜进了皇宫,要不是在最后一刻被孔谡辉拦了下来,他差点就被摄政王给发现了。阎日想见皇上,想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他想告诉皇上,不用特别给他准备这些,他会每日勤练功夫,让自己老得不会那么快。
鲜美的虾肉吃在嘴里,阎日想着身边还坐着皇上,眼眶发热。紧紧闭了下眼睛,阎日把虾肉吃得乾乾净净,把排骨上的肉也啃得乾乾净净,甚至把能咬动的骨头都嚼碎嚥下了。用了比之前的那顿饭更久的时间吃完了这碗对他来说並不多的饭菜,阎日没有剩下一粒米,这是皇上对他的关心,他绝对不能剩下半点能吃的东西。
吃完饭,双手捧着空碗发了会呆,阎日这才去把碗洗了,然后把碗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又痴痴地看了许久,阎日这才打起精神处理日鬼的事情。要回到皇上的身边,首先就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然他今后还会成为皇上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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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日在那间小屋里寂寞地做自己的事情,已经洗漱完毕的小皇帝秦嘉佑坐在床上看书。这本书是太师给他的,要他四天内看完,他才看了一半。以前都是阎日给他唸书,现在要自己看,小皇帝不习惯。不仅如此,有很多很多事秦嘉佑都不习惯。可是他现在必须自己来,不然他就再也别想叫日日回来了。
难道自己以前对日日真的有那么不好吗?和阎日分开快半个月了,秦嘉佑这几天常常想这个问题。好吧,他也承认自己对日日是不够好。在没有日日的这半个月里,他才发现日日每天要为他做多少事,从吃饭穿衣到读书习字,日日都要伺候他。可是日日从来没有说过不愿意啊。秦嘉佑放下手里的手,抱紧怀中阎日的枕头。如果日日不愿意做这些,那肯定会不高兴吧,但日日从来都没说过。
那,等日日回来,他不叫日日给他穿衣服穿鞋,不叫日日给他洗脸洁牙总行了吧。可是他不能没有日日,没有日日的他好寂寞,好难受,好想哭。
擦擦鼻子,秦嘉佑重新拿起书。他不哭,他是皇上,总哭鼻子可不行,要想办法。这半个月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如果因为他哭鼻子而延迟了日日回来的时间,那就太不划算了。记得小时候,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日日带他出去飞。只不过现在他长大了,也沉了,日日抱着他飞会累。他喜欢飞,却不喜欢看日日累得直喘气,所以现在他也不让日日带着他飞了。他会轻功,可以自己飞了,但他更喜欢的是和日日一起飞。
甩甩脑袋,把这些杂念甩出去,秦嘉佑认真看书。他现在一定要乖,一定要乖乖完成父父、爹爹和老太师交代的每一件事。只要有一件事他没有做好,引得父父不满意,他就完了。秦嘉佑从小就知道怎么装乖,所以他並不为难,一切都是为了让日日早日回来。
看过四页书,房门被推开,秦嘉佑抬起头,惊讶地喊了声:“爹爹。”爹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房里和父父聊天或是已经上床歇了吗?
伍子昂走到床边,见儿子手里拿着书,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他的眼神闪了下,然后摸摸儿子的头说:“子君,这半个月你每天跟着爹爹披阅奏摺,还常常要早起去上朝听政,爹爹跟你父皇和老太师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明天休息一天。”
“爹爹?”秦嘉佑一听,惊喜极了。
伍子昂坐下,拿掉儿子手里的书说:“人总要休息的嘛。爹爹平日里虽然忙,但也会忙里偷閒。等你正式登基之后你也要如此,每天都那么累,身子哪能受得了,你说是不是?”
“嗯嗯嗯嗯。”秦嘉佑用力点头,双手加双脚赞成,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伍子昂岂会看不出儿子在想什么,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而是道:“明天你若想出宫去玩一玩,就让孔谡辉带着你去,或者找你皇叔。你也该出宫去体察体察民情了,今后处理朝政才不会手慌脚乱,被朝臣们糊弄了。”
“嗯嗯嗯嗯。”出宫?!可以出宫?!秦嘉佑小皇帝都快尖叫起来了。
笑着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伍子昂叮嘱儿子早点睡,便起身离开了。房间的门刚一关上,屋内就传来秦嘉佑的尖叫声,伍子昂站在门口笑着摇摇头,然后回了卧房。儿子乖了这么多天,怕是快忍不下去了,该鬆鬆弦了。伍子昂自然不会真的不管儿子,这不,他给儿子提供了一个机会,至于什么机会,那就无需多言了。
去找日日,去找日日,去找日日……秦嘉佑知道自己有一天假期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阎日。可是要明天才能去。秦嘉佑也没心思看书了,心里跟猫抓一般,坐立难安。难道一定要等到明天才能出宫吗?左思右想,右思左想,秦嘉佑快速下了床,套上鞋,扯过外袍就跑了出去。
坐在角落里的孔谡辉睁开假寐的双眼看着小皇帝跑了出去,他笑了笑,起身。出了大门,他就看到小皇帝进了鸣王何欢的院子,孔谡辉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返回仁心堂内,在一间屋的门口说:“启禀太皇、摄政王陛下,皇上去找鸣王了。”
片刻之后,屋内传来秦歌的声音:“让他去吧,若他要出宫,派人暗中保护着。”
“是。”
孔谡辉去安排了。屋内,伍子昂搂着秦歌叹道:“子君对阎日也许真的有那份心思啊。”
秦歌则是淡淡地说:“有没有,也要看他自己能不能守得住,别忘了,阎日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伍子昂点点头,他们能做的只能疏、不能堵,不能为了一个阎日而让儿子恨他们。
何欢已经上床准备歇息了,就听到有人敲门,敲得还挺急。阎涣下床去开门,因为不喜欢屋里有别人,所以阎涣和何欢的住处並没太多的侍从,晚上也不会留侍从在外头守夜。何欢坐了起来,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