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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相处中,如果我有让你感到不适的习惯或举动,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南钺见他不答,艰难挤出长句。
江景白局促摇头。
南钺真的特别好,即便离婚,他也不想编造对方不好的谎话。
“……是我的问题,比较麻烦。”江景白生性腼腆,羞于直接说出床事,只能一点一点给自己铺垫打气,“我们相识时间不长,感情还不算深……”
江景白说的心里抽了下。
南钺听的心里也疼了下。
“我做不到让你一昧迁就我,既然有不合适的地方,我想,还是即时分开比较好。”
南钺盯住对方扑上扑下的睫毛,喉结滚动:“谁说感情不深。”
江景白被打断,没说完的话陡然卡在嗓间。
南钺面上风云不起,尾声却难以察觉地轻微颤抖:“我喜欢你,喜欢得足够深了。”
第二十一章
南钺对他, 又何止只是喜欢。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江景白有些手足无措。
这话的内容和南越的神情语气简直扞格不入。
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份量究竟如何,但是在我这里,我的先生,只能是你。”说出这些,南钺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景白这下听清了。
他心脏忽上忽下,耳根顿时红了。
南钺样貌冷峭, 为人也清淡寡言, 一看就是慢热的性子。
他相亲是被家里逼的,并非本意,闪婚也只是为了应付长辈,图个清净, 婚后虽然对江景白照顾有加,可凡事不惊不喜,波澜不生。
结婚近两个月, 江景白始终没觉得自己真正看透过他,只当南钺以婚姻责任为重, 是块短期不易捂热的冷硬石头,反而只有自己隔三差五偶有心动,像个没出息的感性傻子。
恋爱三年如胶似漆的模范夫妻都有裂隙,他没法心安理得地让一个靠结婚摆脱困扰的人重陷困扰。
这才想要快刀斩乱麻, 免得给南钺添麻烦,平白拖累了对方。
现在一听南钺对他也有好感,还将他捧在意料之外的高位, 江景白真是跋前疐后,进退维谷,急得他有点想哭。
“如果你执意打算离婚,希望你能告诉我真实详尽的理由。”
江景白听到对方如同商桌谈判地冷静丢来一句。
南钺只说到这里,把审判时间交还给他。
江景白十指交扣,指根纠缠。
他把头垂得更低,不让对方看出他有些发红的眼圈,内心挣扎着吞吐道:“我……我太怕疼了,克服不了。”
疼?
南钺懵了下。
“每次和你……做那种事,我都很害怕。”江景白声音很小,耳根的热度和颜色蔓到脖颈,又止不住地往脸上攀,“太疼了,怎么都疼……你也顺着我的意思慢慢来了,可是还是疼得厉害。我感觉,是我们尺寸不合的原因,这是没办法后天解决的事情。”
最后半句话简直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带着股怯生生的味道。
尺寸不合。
南钺满心错愕。
江景白和他离婚的理由,竟然是因为感觉他们尺寸不合?
不是有喜欢的追求者,也不是发现自己骗他,更不是讨厌和他相处。
郁结七零八落,转瞬散去。
南钺撑肘,拳面抵在嘴前,狠狠地舒出一口气。
双脚踩踏实地,顿时心安。
南钺目光清明:“既然疼,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说过。”
“三次。”
婚后总共做了那么多遍,南钺竟然还精准记得他喊疼的次数。
江景白脸上烫得要命:“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没办法再怎么样,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咬牙忍着,假装自己受得住。”
江景白红脸点头。
南钺沉默,突然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事前明知你怕疼,还不询问你的感受。”
他回忆两人亲热中的种种细节,这会儿得知自己那时弄疼了他,也不觉得旖旎,头脑清晰地运算推论:“我没有弄伤过你。”
江景白不予反驳。
这倒是真的,无论疼成什么样子,自始至终没有见血。
“你也很喜欢被我触碰。”南钺声调冷静,说出的话却让人没法冷静,“你声音很软,身体也不紧绷,该有的反应全部都有,准备阶段扩张的时候你也有过高……”
“南,南钺!”江景白打住他,头顶冒烟。
南钺跳过那个词:“从我的角度来看,做到后期你也没有排斥的表现。”他顿了顿,补充道:“至少身体上没有。”
江景白这下连手背都透着粉了,整个人愈发像一只熟透了的嫩桃子。
“所以,不存在不合的说法。”南钺努力软言道,“是我操之过急,让你害怕了,是不是?”
江景白犹豫,点点头,又摇摇头。
“怕我?”南钺耐心问。
江景白对着自己指节捏了又揉:“……不是怕你。”
南钺道:“只是怕疼。”
江景白蚊声:“嗯。”
“从哪一步开始?”
江景白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这也太直接了,让他怎么回答?
南钺看他羞得快要着火,心底又涩又软:“在那之前会疼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江景白豁出去了,摇头。
“只用手呢?”
江景白的灵魂开始捂脸尖叫。
他眼睫毛都快被热气蒸化了:“有一点,但是……”
他又说不下去了。
南钺又帮他说:“但是和别的感觉相比,痛感并不强烈。”
江景白:“……”
饶了他吧。
南钺也不继续说下去。
他看着眼前深深低头,满脸通红,双手还绞在一块揪来揪去的小青年,突然感觉自己特别流氓,还有点禽兽。
“我明白了。”南钺沉思。
江景白身体的适应能力很好,大小表现都不像是在疼,问题根源显然出在心理方面。
“会咬人吗?”南钺问。
江景白愣住。
“下次再疼,不要只叫,我听不出。”南钺点点自己肩头,“对着这儿咬。”
江景白脸上刚缓过来一点,腾地一下,又炸了。
他天生痛感神情敏感程度远超常人,警惕性高并不奇怪,恐怕越是被动,越是难以放松警戒。
思及此,南钺索性道:“以后主动权交给你,能不能进行下一步,可不可以进行下一步,哪一步是极限,都由你来决定。”
什、什么?
江景白抬起头,茫然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