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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不必面对别人别有居心的讨论与打探。他可以挺着大肚子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而不必躲躲藏藏。
柳枫听了,烟抽得更凶了。
因为这件事的突然发生,本该和家人愉快渡过的周末也在各种慌乱中渡过了,因为方争还在犹豫孩子的去与留,现在就不方便回四九城,周敬年打了电话回去给两人请了假,温洋那边打来电话说聚一聚的提议也被周敬年回绝了。
一时回不去,周敬年打电话跟周松说了一声,让周松把需要处理的文件发到他邮箱里,下午就在客厅里处理公事,又不放心方争,时不时还要轻轻开门进去看看他,脑子里又还转着昨晚梦里的那些片段,工作的效率慢得很。
等到了晚饭时间,周敬年把柳枫买回来的食材做好,开门去叫方争吃饭。
方争早就醒了,正靠在床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放在腹部的手一直缓缓的摩挲着。
周敬年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又一次想开口问周敬年,是不是其实很想要这两个孩子的,但是看周敬年那副竭力隐藏情绪的样子,方争知道自己听不到正确答案,然而听不到,反而更能看出那才是最真的答案。
周敬年倾身在方争额头上亲了一下,拿了外套给他,道:“起来吧,吃晚饭了。”
方争点点头,穿上外套出了房间。
老太太和柳枫似乎都想问方争想好了吗,却又怕听到让自己失望的反而回避起来。
方争也确实没考虑好,他始终心有犹豫,情感一直在留与不留的天秤上来回滑动。晚上睡觉前,方争叫周敬年把笔记本电脑拿给他。
周敬年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一些怀孕相关的资料。
周敬年其实不敢看这些,他害怕他看了,心会彻底动摇,以至于影响到方争给他带来勉强的决定,然而方争还总是拉着他和他讨论,似乎想从对答中确认他心中真实所想。
他以为他瞒地好,但是在方争的事情上,什么完美伪装,他统统都是没有的,加上知道真相的各种打击,这几天他的情绪漏洞百出尚不自知。
周敬年陪着方争看了一个多小时,明明已经睡了一下午了,方争又很快哈欠连连了。周敬年就把电脑关了,让方争睡了。
周敬年昨晚是睡不着,而今晚他是不敢睡,怕一闭眼,又回到那个梦境里面,一遍一遍重复那些让人绝望的片段。
等快天亮时,他实在撑不住了,刚忍不住闭眼迷糊了一会儿,便感到怀里的方争醒了,他急忙睁开了眼睛。
方争是准备起来上厕所的,见他也醒了,就不好意思地说:“吵醒你了啊,你睡吧,我去个厕所。”
周敬年现在是不太敢让方争自己去哪里了,爬起来拉着方争的胳膊要陪他去。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并不太亮,等进了卫生间,方争看到周敬年时,几乎被他吓一跳。
周敬年的眼底全是红血丝,新长的胡渣还没刮掉,一脸倦容,在惨白的灯光下看着特别憔悴。周敬年还没往镜子里看一眼,所以看方争站在那儿看着他,提起精神问他:“不是上厕所吗?”
方争拉开裤头解决后,闷头往外面走。
周敬年见他走那么快,怕他摔着,急忙跟上。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方争一时没有困意,他看着明明很想睡却硬睁着眼睛的周敬年,摸着他下巴上的胡渣,问他:“阿年,你告诉我,如果我把孩子们留下,你是不是会很开心?别说什么你的意见不重要,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周敬年不敢开口。
方争在被子下拉住了周敬年的手,将他的手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你摸摸,这里面有两个小生命,你喜欢他们吗?”
周敬年克制住要将手抽回的冲动,手掌蓦然蜷缩。他想着梦里逝去的那两个孩子,眼前模糊了起来,掌心重新贴上了温热的肌肤,他无法再隐藏心里的真实想法,几乎带着哀求地说:“我喜欢他们,如果你留下他们,阿争,我会很开心,很开心。”
方争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脆弱的周敬年,仿佛遇到了让他非常害怕的事情,怕得让他绝望地要哭出来一样。
这个总是对他呵护备至的男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方争的心涩涩地疼,比起怀上孩子让他产生的不安全感,周敬年这副绝望的样子更让他担心。
方争答应道:“那我们就把他们留下来,生出来,好不好?”
眼泪漫上眼眶,周敬年嘶哑着确认:“真的?”
方争点头,“真的!”
周敬年抱着方争,一下一下地亲着他,“阿争,谢谢你,谢谢你。”
谢谢你,我的阿争。
第59章 高虐哈
周敬年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有瞬间的茫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他这是在哪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的睡衣和光着的脚,不冷、光脚踩在地上也没有任何感觉,再看周围对他视若无睹的行人,忽然明白过来,他这是做梦了。
就在他转头四处看想确定这是哪里的时候,仿佛有指引一般,他突然在相隔挺远的人群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宽松的运动服,正站在一家小诊所门前,神色十分恍惚茫然。
是方争。
“阿争!”
周敬年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这才想起梦里的阿争和其他人一样,是看不到他的。他穿过人群,离方争越来越近,他看到方争眉头轻皱,脸上笼罩着一层忧郁。
周敬年愣了一下,这辈子,他已经许久没在方争身上见过这样的情绪了,然而这对他来说却并不陌生,因为上辈子这样的方争,才是他见到最多的。
这不是现在的阿争,而是上辈子的阿争。
方争身后,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追了出来,他拉着方争的胳膊,犹豫道:“小兄弟,你要么再把手给我再诊一次,我肯定是诊错了。”
方争却仿佛被烫到了似得,快速将手抽了回来,然后匆匆摇头拒绝,快步走开。
周敬年跟在他身后,眉眼黯然。他大概猜出,这时候应该就是上辈子方争开始发现自己身体出现异样的时候了。
此时看时间,似乎是上午,而周敬年一直跟着方争,在这附近的大街小巷不停行走,只要看到有私人开的小诊所,便会进去看能不能诊脉,而得出的脉象,无一例外都是身怀有孕,让方争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