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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操心三年之后的事情,先操心眼下吧。您可是在三月热孝未出的情况下,就给霆均物色人家了。这要是被御史参一本,只怕这到手的富贵又没了!”
魏老太太一惊,慌道,“你少唬我!”
“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这事儿还要轮到我来唬你!”
魏老太太此刻也镇定下来了,这事她确实做得不妥当,但要说会引来大麻烦也不至于。
毕竟,她只是嘴。上说说,而且还说得隐晦,御史没有证据,就是知道了也奈何不了她。
但这事儿连孟泽都知道,想必是想要结亲的人家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对她的做法有意见,所以才传了出来。
想到这里,魏老太太觉得今日这寿宴怕是不好过。
“你少给我扯有的没的,周家的寿礼,总不能送一块银镜,这实在是不像话!”魏老太太避重就轻。
孟泽示意左右,顷刻,便有仆从搬着银镜上来,正对着魏老太太放下。
孟泽扯下绸布,光亮的厅堂内,魏老太太把自己满是褶子的老脸瞧得一清二楚。
家道中落,又在乡下过了七八年苦日子,六十多的魏老太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不止。如今就算是用牛乳泡澡,用香油涂抹身体,敷最。上等的脂粉,也掩饰不掉老态。
魏老太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随后才回过神来,这到底是一一面什么样的镜子。
紫檀和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早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根本没有注意到魏老太太的情绪。
“祖母可还有话说?”孟泽问’了一句。
魏老太太愣了一下,问道,“这东西是你做出来的?”
“自是我做出来的!不然,富可敌国的佟家又怎么会打它的主意呢?“孟泽说着,示意仆从将绸布盖。上装车。
此刻,魏老太太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闭嘴。
时间不早了,一家人收拾行装,带着礼物往周府赶去。
堪堪才四十岁的周夫人坐在正厅,正在招待来贺喜的夫人们。
说得正高兴的时候,听到丫头报“魏家来人”,热闹的大厅陡然安静下来。
周夫人环顾四周,知道这些人心思,想来这些内眷都是对魏家好奇得很。
“老太君来了,我得出门去迎才是!“周夫人说着,笑盈盈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孟泽跟着魏霆均进屋,就看到一位圆盘脸的中年妇人拉着魏老太太寒暄。
“我来猜猜,这是青松,这一位便是老太君的孙媳了吧!“着人给魏老太太看了座,周夫人笑着看向孟泽和魏青松。
“正是!”魏老太太笑道。
初次见面,周夫人夸了魏青松一番,又赏了魏青松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荷包。
“老太君好福气,青松乖巧懂事,霆均是国之将才,您这孙媳也是芝兰玉树般的人儿,叫人艳羨得很!”周夫人夸赞道。
“哪里哪里!”魏老太太谦虚道。
屋里的夫人们都是人精,见周夫人对孟泽并无轻视之意,便也跟着纷纷恭维起来,魏老太太起先还推辞几下,后来就只呵呵笑了。
魏霆均和孟泽给周夫人道了贺,又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告辞出来。
这儿是内院,他们是外男,不好多待,由仆从领着往翰林大人那边去。
走到半途,迎面碰到了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瑾夫妇。
“魏将军,阿泽,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们!“周瑾温笑着打招呼。
孟泽回京后,周瑾并没有直接。上门来拜访,而是私下递了帖子约见,但孟泽没理他。
“真巧!”孟泽淡淡地回了一句,看向周瑾身边的俏丽妇人。
郑宝姝也猜到今日有可能会遇到孟泽,但没想到这么快。当看到那张跟郑漱玉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时,饶是有心里准备,她一时也怔住了。
太像了,好像时光又倒回到从前!
“这位是内子!“周瑾介绍完,又指着旁边两个一高一矮的女孩儿,“这是小女若兮和碧云!”
郑若兮大约知道一些内情,看向孟泽的眼神有些复杂,然而还是笑着开口叫人,“小女见过魏将军及魏夫人!”
孟泽没有应,局面有点僵,魏霆均站出来说道,“马,上便要开席了,周大人还是先进去道喜再说,免得耽误了时辰。”
周瑾笑着点头,“好,咱们待会儿再聊!”
这话说得亲热,连魏霆均都有些不适应,好在周瑾立刻就带着人走了,这才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没想到他脸皮竟然这么厚!”等带路的仆从走了,孟泽这才开口说话。
“不见得是脸皮厚,倒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魏霆均说。
“怕什么,我不认他,他还能拿我怎样,逼得急了,我就把他做的丑事拿出来讲!”孟泽底气足得很。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是下策。
“我怎么自伤了?“孟泽反问道。
“你虽不畏惧人言,但沦为别人的谈资,又何苦来哉!”魏霆均一语中的。
孟泽这时才反应过来。
周瑾固然是个渣男,但他作为渣男的儿子,而且是一个私生子,名声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父母之间的恩怨,跟他无关,他自然是无辜的,但这样的世道,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觉得他无辜。
他初来京城,又是魏霆均的伴侣,暗自关注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好奇有之,看笑话有之。
若是爆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和周瑾,真的会像魏霆均所说的那样,两败俱伤。
“我明白了,过些时候,我找他私下谈谈!”孟泽说道。
魏霆均见孟泽想通了,便放下心来,俩人一同往梅大人所在的会客厅去。
梅大人在太常寺任职,掌管礼乐,是个不太清闲却没什么实权的职位。
此刻,他坐在上首,正在同客人们论诗词,屋里热闹得很。
孟泽等人进来时,茶盘里的小酒盏好巧不巧,正好对着门口的位置,梅大人这才瞧见来人是谁。
“原来是少将军,快请!”梅大人起身,招呼魏霆均和孟泽落座。
“刚才大家都瞧见了,酒盏指的少将军,所以下一个该少将军作诗了!“有人起哄道。
“对,二选一,要么喝酒,要么作诗!”有人附和。
梅大人笑着出来解围,“我们先把这一轮玩完,下一局再邀请少将军来吧!”
在座诸位都是来赴宴的,见梅大人这样说,自然没什么意见。
孟泽看了魏霆均一眼,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轮到我们了,自然是要参加的,不知取的是什么字?”
屋里的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极大的热情。
梅大人见孟泽要参加,心下也欢喜得很,当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