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宋药怕自己刚刚好点的屁股又挨一顿揍。
所以羡慕了一顿后,他就拉着赵晓东去问何老师了。
学了一天物理,十分信心满满的何老师:“……水力吗?”
完了完了,她这个也只能说是略懂啊。
中洲国也有运用水力,但是毕竟整个中洲才刚建国四十年,建国前全国人民还遭受了诸多磨难,许多知识文化就此落没。
至少何老师上学的时候,老师教导的有关水力的知识少得可怜。
她能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就很不错了。
宋药期待脸看何老师:“老师,我们发现水流可以作为动力来用,你看这个小转轮,有一点我们不太懂……”
赵晓东立刻拿出一个十分粗糙的小转轮,又不知道才哪摸出来一个竹筒,开始往上面倒水。
两个小孩认认真真给老师演示了一遍他们的问题。
何老师:“……以前我的老师说过一些,我来简单跟你们讲讲。”
这一讲,就是一个小时。
但已经几乎要把她所有关于水力的存货都给挖空了。
两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还都一脸“我们懂了”的表情。
宋药:“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会那样。”
赵晓东:“幺儿,你刚刚猜想的是对的耶,你好厉害啊。”
宋药就一脸骄傲,又摆摆手,似乎是想要矜持一下:
“也就一般厉害啦。”
“老师,我们继续去实验了,不打扰你啦。”
两个孩子又兴奋的跑走了。
他们发现研究水力风扇对于研究扇钟也有帮助。
因为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动能不同而已。
尤其是宋药的扇钟资料还是星际时代改编过的,再加上好歹也接受了一年的星际教育,对于大人们来说,他的思维就更天马行空一些。
当然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小孩超自信的:“赵晓东,我觉得我们可以十天弄出水力风扇来!”
赵晓东也自信:“我也觉得!”
两人打完鸡血,都一下有了力气,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大。
路过的村人:……
这俩孩子怎么一人拖着根木头那么费劲的走还那么高兴。
被留在屋里的何老师差点没缓过来。
她简直难以想象,那居然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明明她亲戚家孩子十岁的时候只会玩啊。
当然她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了。
因为何老师震惊的发现,她所有会的水力知识已经全都教出去了,而看目前这个情况,宋药跟赵晓东已经把她教导的东西吃透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之后教不了了的何老师:“……”
她又开始疯狂翻书模式了。
翻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书籍资料,又找出信纸来开始写信。
在宋药跟赵晓东全身心沉浸到自己的风扇事业中时,时间过得飞快,何老师写的信也寄到了她的家中。
何家在乐城。
乐城算得上是中洲国里发展的不错的城市之一了,所以哪怕何家全家都是知识分子,有着不错的工作,也只能买得起一座小院。
就是那种如今很常见的,各个胡同里连接起来的房子院子。
这一天,何母下了班照常骑自行车回来,到了巷子口的信箱里,发现里面有信,就一边推着车往里面走一边拆信。
有个中年女人刚好从自家出来,看到她手里的信,就问了一句:
“谁的信啊?”
何母笑了笑:“文文的,让我们帮她寄点书过去。”
中年女人就赞了一句:“文文上次不是才让你们寄书吗?这孩子还是这么爱学习。”
何母就有点高兴的笑了,但嘴上还要客气一下:
“哪有啊,她也是当了老师才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上次还说呢,说班上有个孩子特别聪明,学的特别快,她想好好把孩子教出来,所以就想巩固一下自己。”
中年女人还是夸:“文文随了你啊,也是个好老师,诶,可惜了,当初她该去考大学的。”
说完这话,她发现自己失言,脸上露出后悔神色。
何母面上倒是看不出多少表情波动,只浅笑着认同:“是啊。”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才分开,何母朝前走了几步就到了自家。
门是开着的,她直接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进去一看,丈夫正坐在院子里戴着老花镜看书,儿子在扫地,儿媳妇正在厨房忙活。
她直接对儿子说:“你找一找水力方面的书,你妹妹要用。”
何大哥诧异的停下扫地动作:“文文要水力方面的书干什么?”
何母说:“教孩子用的,你以前不是爱看这方面的书吗?要是有看完了的就给她寄过去。”
何大嫂从厨房探出头来:
“我记得我也有几本,都看完了,你一会也一起拿出来。”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何父就哼哼:
“在家的时候也没见多爱学习,不上学了倒是学起来了。”
何母瞪他一眼:“女儿爱学习那不是好事吗?你这么爱说话,那给她的回信你来写。”
何父就别扭起来了:“我写干嘛?不一直都是你写吗?”
何母:“我今天不想写了不行吗?老大,去把信纸和笔拿出来,让你爸写。”
何大哥应了一声进屋了。
何父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写什么啊写,我不写。”
何母不高兴了:“自家女儿,让你写个信你都不乐意,她不就是当初没考大学吗?外面的人说些闲话就算了,你个当爹的你都不让她好过吗?!”
何父梗着脖子不承认:“谁不让她好过了,她离婚回家的时候我不也一句话都没说吗!”
四周的隔音本来就不好,他嗓门一大,周围人家都能听见,何母气的顺手捞过抹布扔他身上:
“你大声!你再大声!生怕你闺女不被人说闲话是吧!”
何父也反应过来,自觉理亏,放低了声音小声说:
“谁说文文闲话,我们文文就算是离婚了,那也是个优秀的姑娘,街坊邻居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谁不知道啊。”
何母瞪他:“你写不写?”
何父:“写,我写。”
其实他没对女儿有意见,就是对当初她没能去高考耿耿于怀。
女儿的成绩比他哥哥当初还要好呢,要不是她没去高考,怎么也能考上大学生的。
何母见丈夫老老实实写信了,转身进了厨房帮儿媳妇。
何大嫂去年才跟何大哥结婚,不是很清楚这些往事,她跟婆婆关系处的还不错,此刻就凑到了何母身边,小声问:
“妈,爸怎么还那么大气性啊,不是说当时小妹是被事耽误了没赶上考试吗?那也不是她的错啊。”
她对于温温柔柔好说话的小姑子印象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公为什么说起来就一副生气的样子。
何母给儿媳妇打着下手,也低声说:“不用管他,他就是觉得你小妹可惜了。”
何大嫂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公公平时脾气还挺好的,但一说起小妹当初高考的事就气的吹胡子瞪眼,明摆着里面有事。
吃过饭到了自己屋里,何大嫂就忍不住问何大哥了。
何大哥正在四处找有关水力的书,听了这话顺口就答了:
“爸不是气这个,爸是气小妹识人不明……”
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秃噜出来了,何大哥就是一停。
何大嫂一听这里面还有事去,就催着他说:
“你别话说一半啊,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光我一个人不知道。”
何大哥无奈,只能坐下和她说了:
“就是小妹前夫,他家里觉得女人读书太多没用,又想小妹留在家里照顾老人,生儿育女,就把她准考证毁了。”
“那个时候再去补办也来不及了,小妹连考场都没能进去,当天她就回家了,那个时候他们也没领证,所以这婚说离也就离了。
那边还不想放手,折腾了好久还倒打一耙,说小妹是自己考不上高考就污蔑人,总之她受了挺大影响的,所以我们都不怎么提起来的。”
何大嫂自己也是高中毕业,很明白高考的重要性,听的瞠目结舌: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呐,高考啊那可是,这直接就把小妹给毁了。”
无论是身为嫂子,还是身为女人,她都特别的能感同身受。
想想公婆老公都挺斯文好说话的,她觉得当时他们一定吃大亏了,一想到这点,就更觉得憋屈了。
她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