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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所顾忌的撕开自己的假面,露出阴暗伪善的那面,甚至把内心最邪恶的那一块展现出来。
谁让他们是同类人,谁也别嫌谁的心肮脏。
以至于,玩弄舒临安,让舒临安变得像个玩具一样的听从他的指示,完成这些事情后所带来的征服欲与快感,令楚谨朝时常沉浸其中,尽管他的理智深知对方并不像面上表露出来的那样听话顺从,但他的大脑却忍不住被舒临安这层伪装出的假象迷惑。
这种近乎扭曲所带来的变态欲和成就感,楚谨朝深陷于此。
上瘾的猎手和伪装的猎物,从恶意中建立起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岌岌可危。
而眼下伪装的猎物,似乎已经不满足被单方面玩弄的局面。
“我的耐心快没了,我快玩不下去了。”舒临安拉过楚谨朝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滚烫的声息透过仓库阴冷的空气贴着楚谨朝的耳廓说:“你一点甜头都不给我,我怎么心甘情愿的陪你玩到最后?”
拉扯着两人关系的线,一直紧绷着,稍不留神,就会错位。
“中途退场的游戏不要太多,你没有耐心,正好,我也被你搅得没有兴致了。”楚谨朝推开舒临安,执起舒临安的一只手腕,上面戴着一根绕成几段的红绳,他扯了扯这根绳,“一拍两散。”
说完这句,留下在原位还有些愣神的舒临安,转身离开。
独立的包厢内,敲打键盘的脆响声不绝于耳,电脑屏幕上呈现出黑色的页面,一行行代码被快速的敲出,页面更新,不一会儿跳出一个扎眼的红色警告:Cracked.
舒临安面无表情,继续敲击代码,重复之前的工作。
像台冰冷麻木的破解机器。
贺皿手里拿着罐可乐,从外面进来,在舒临安的键盘旁边坐下,看了几分钟他破解的过程,便撇过头,“玩了半年算了就算了,我看算了对你百利无害。”
舒临安唇微抿,面色在屏幕黯淡的光影印衬下,显得尤为阴郁。
“从前那些事咱们也不是没干过,但都是私底下,不会落人口实。你和那个叫楚谨朝的搞在一起后,所有东西都摆在明面上,学校方面也就算了,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他不得气出病来?还有你那对叔婶,他们可巴不得你烂泥糊不上墙……”贺皿仰头喝了口可乐,继续给舒临安分析利弊,“楚谨朝这人挺阴险的,你何必跟他较真?要想收拾他出口气,兄弟有一千个法子都比你在这里闷头黑海外网站强。”
两天了,不吃不喝,恐怕得有几百个网站遭殃了。
舒临安目不斜视,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贺皿从桌面上跳下来,后脚跟踢到了机箱电源键,电脑立时黑屏。
舒临安把键盘往前一推,后靠看向贺皿,贺皿摆摆手,“腿长,真不是故意的。”
熬了两天夜,舒临安的眼睑下泛出一圈淡淡的青黑,原本温情款款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阴沉,“他把我玩了。”
贺皿知道点其中的内情,纳闷道:“不是你故意逗着他让他玩的吗?”
舒临安冷哼,“开始的是我,叫停的也只能是我。”
贺皿从旁观摩了半晌他的神色,把剩余的可乐一口干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说,你这个样子真不像是被玩了,而像是被甩了。”
“还是被甩之后,变得灰头土脸的那种。”
舒临安目光微滞,他拉开电脑椅站起和贺皿平视,皱眉说:“你是这么觉得的?”
贺皿看他这反应,只觉得自己一肚子里的可乐开始翻墙倒海,“不是……舒临安,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
“就楚谨朝那样,精的跟狐狸一样的?就那,你喜欢?”
舒临安没说话,掉头出了包厢。
喜不喜欢,试了才知道。
临近期末,各科考试都定下了日程。
楚谨朝对于一切流汗的运动都极为厌恶,因此每学期期末体育必考的千米测试,对他这种厌烦运动的学生来说,是永远的老大难。
结束了一天的晚自习,他硬着头皮独自到操场练习跑步,临时抱佛脚永远比不抱的好。然而才到半圈,他就喘的不行,想停下在一旁歇,瞥见后方有个人影仍在匀速向前跑,头微垂,看不清脸。
这个人几乎是和他同一时间开跑,估计也是临时抱佛脚的,不过对方还在坚持,他现在停下来面子上就有些难过去。
楚谨朝歇了十秒钟,又开始重新跑起来,夜空却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立刻下起来,操场上原本零星的几个人瞬间消失无踪。
楚谨朝身上汗湿了,雨和汗混在一起,后知后觉才发现下起了雨。
他第一时间就要去拿书包和校服外套往家赶,匆忙中,撞到了人,他后退一步抬头,“抱歉。”
舒临安站在他面前,头发面容都有汗湿的迹象,刚才跟着他一起跑步的人,竟是舒临安。
楚谨朝微微眯眼,“你来干什么?”
“楚谨朝。”舒临安垂着眼帘看他,低声说:“你笑的很假。”
这句话无头无尾,却让楚谨朝唇角僵住,好半晌,才说:“你不也一样?”
“对,我也一样。”
他猛地出手摁住楚谨朝的后脑勺,吻上对方的唇。带着刻意的尝试和探究,吸吮不断,又重又狠。
楚谨朝睁大了眼,雨势几乎模糊了舒临安与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他推拒抗拒,换来的是舒临安更用力的辗轧厮磨,乘虚而入。
他眼神里划过厌恶,牙齿启合,在舒临安舌尖上重重一咬,腥味霎时传遍他们交合的唇齿缝间。
舒临安疼的嘶声放开他,他一拳揍在舒临安的嘴角上,怒火中烧:“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舌尖见血,嘴角也破了,受伤的位置红了一片,印在舒临安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他揉了揉伤口,却是笑着说:“跟我在一起。”
楚谨朝怔了怔,面上很快浮现出嫌恶,“你是同性恋,我不是,要发情别找我,我嫌你恶心。”说完,用力的擦了擦被他亲过的唇,动作粗暴,像是恶心到了极点。
舒临安站在原地没动,看见楚谨朝拿起书包愤愤的离开,走了几步又顿住,转头目眦欲裂的盯着他,不屑道:“你名声臭了烂了,别想拖我一起下水。”
“离我的视野和生活越远越好,我和你的玩耍游戏已经结束了。”
“玩具。”
连串的雨沿着舒临安湿透的发滴在他白色的鞋面上,流下一滩不浅的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