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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利。
而何尽染的狠,则是一种蛰伏在暗处的阴狠,像是吐著腥红信子的毒蛇,毒牙尖尖,带有剧毒,说不清什麽时候就咬你一口。之前听到那个脚步很轻的就是何尽染吧。做惯了保镖,长
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无论是步伐,
还是其他的,
都是难以改掉的。
“没事吧。”殷沧海自责的问道,想上前扶住路天豪,又不知道从哪些下手比较好。
对方浑身赤裸,血迹斑斑,连一件遮体的衣服都没有。
“快送件衣服过来!把小宋叫过来!快!”殷沧海声音急迫。
“是,是!”几个手下匆匆忙忙的领命出去了。虽然搞不清为什麽上一秒帮主抽人抽得正爽,下一秒就被人强吻,接著训斥副帮主,然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对强吻自己的人照顾
有加……
“你忍著点。”殷沧海抬起路天豪的胳膊,找了找力道,猛地往里一送。“哢”的一声轻响,脱臼的关节算是复位。
“待会我让小宋帮你看看。”声音隐隐带著关怀。
路天豪一愣,狐疑的目光从上往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了殷沧海一番。那张脸虽然还是显得有些冰冷,他却觉得有种积雪渐渐消融的感觉。
“……被我刚才咬傻了?”路天豪俊挺的眉毛挑了挑,不敢置信。
“你才傻了,混帐!”殷沧海骂道。
“你是路皓的儿子吧。”殷沧海顿了顿,轻声询问,声音里有一抹说不出的苍凉。
他眼神轻柔的看著路天豪的脸。这麽些年过去了,
一切都在改变,连路叔的儿子都长这麽大
了。当年明明还是个小屁孩。
“你怎麽知道我爸!”路天豪一把捉住殷沧海的手腕,声音微微发颤。
一下子没注意,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几道。自从明白父亲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打拼後,路天豪从没想过有天会从一个跟自己有著一夜情关系的人的嘴里,听到父亲的
名字。
“路叔……救过我一命。他是很好的人。”殷沧海嗓音低沈的说道,一张冷漠的脸竟流露出有些怀念的神情。
路天豪顿时有些错愕,漆黑的瞳仁划过一抹迷茫的神色。
他表情有些复杂,握住殷沧海的手渐渐松了下来。没想到现在还能碰到跟自己父亲有交集的人,路天豪心里的震动不可谓不大。他向来以自己的父亲自豪,虽然他的母亲说父亲是个死脑筋,只懂得卖命。
现在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对父亲的肯定和称赞,路天豪打心底高兴。他想问他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做过哪些事……却又不敢多问。
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爽朗的笑声,从很早很早起,就根深蒂固的植入小路天豪的心里。
就是因为是自己最崇拜最尊敬,也是最陌生的父亲。
所以才会持著一种小心翼翼的姿态。
“是、是吗……”路天豪小声重复了一遍。
仅仅只是这几个字,路天豪就忍不住喉咙发烫,
眼眶发红。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当年小小
的他,看见父亲被雨水浸泡得发白的尸体时,是怎样的一种难过和不可置信……
“是的。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殷沧海眼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情。有些微凉苍白的手掌终是轻轻搭在路天豪的头上,安慰似
的抚摸著。
路天豪最近过得很是惬意。
先是搬进了殷帮大宅。殷帮的宅子是有数百年的历史的,假山园林,小桥流水,水榭歌台,错落有致,古朴典雅,非一般的豪华别墅可比。
“老大,老大,那个小子把我们当下手使唤!让我们一个个削苹果给他吃。”几个手下有些委屈过来抱怨。他们几个三大五粗,揍人倒是很精通,削苹果,呸,那是娘们做的事。
“随他。”殷沧海躺在龙藤藤椅上,轻轻摇晃著,闭目养神。
“殷先生,路天豪上午把书房那个宋朝的双耳细瓷花瓶打破了,下午把庭院清华池的金锦鲤钓出来烤著吃了。”老管家肉痛不已的来抗议。
“无妨。”殷沧海半阖著眼,抿了一口微凉的碧螺春,不甚在意。
“帮主帮主,路天豪跟几个帮里的兄弟打起来了。把他们揍得不成人样,
你要给我们做
主啊!”小李哭丧著一张脸。
“哦?怎麽无缘无故就打起来了。”殷沧海洗了手,
焚了香,对著古色古香的梨花木镂
空雕花的穿衣镜,试了试最新定制的一套宝蓝色铜钱纹唐衫。
“他、他们说路天豪是个卖肉的,让他别那麽放肆……”小李的声音顿时弱掉几分。
“呵呵,”殷沧海对著镜子皮笑肉不笑,“说得倒挺对。”
“是啊是啊。”小李连声附和,喜形於色。
“让他继续揍。”
“……”
不出半个月,几乎殷帮所有人都知道了。殷老大包了个男宠、牛郎、小白脸。跟男人搞
上了,还宠得对方无法无天。殷老大几年来都没有养情妇,现在竟然一养就养了个男的。外面的谣言传得更是凶,说什麽殷老大“烽火戏诸侯”,为了博得小白脸一笑,还活活让殷帮
的兄弟挨打,诸如此类。
殷沧海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正在大厅跟苏云鹤喝著茶,下著棋。
“老殷呀,外面说的这些,
可是真的?”苏云鹤笑得好不正经,
一双狐狸眼桃花乱飞。
苏云鹤是苏家帮的长老,年纪比殷沧海小上那麽两三岁。
是殷沧海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殷沧海到了现在这把年纪,
尚且懂得修身之道。但
苏云鹤却依旧恬著一张老脸,一副风流做派,跟年轻时无二。
他生得好看,一双狐狸眼风流多情。虽然年过三十,却不怎麽显老。
於是今天调戏一下苏家帮的小帮主,明天又去戏弄一下南海帮两个水嫩嫩的小兄弟。经
常有可爱漂亮的小男生,哭著鼻子拉著苏云鹤的袖子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
呜呜呜。哭得犹见我怜。
殷沧海见状总是冷冷一笑,吐出两个字,作孽。
这个时候,苏云鹤经常笑得一脸无辜:“老殷啊,你是不知道,这男人和男人之间,也
是可以很快活的。哪天你试试,保管你就戒不掉这个滋味了。”一边“语重心长”劝著殷沧海,一边丢了几个眼神给旁边的小男孩,逗得别人小脸绯红。
“哼。”殷沧海冷哼一声,“可你是个天生被压的。”
一句话把苏云鹤堵死。
外边的人或许不知道,
以为是苏云鹤勾引那些水灵灵的小男生,但他殷沧海可是知道得
一清二楚。
殷沧海可以打赌。
就算让苏云鹤跟那些有著小鹿般圆滚滚眼眸的孩子们“坦诚相对”,那家夥也绝对硬不起来。
──就是个天生让人压的命。
还自诩什麽闲云野鹤,苏家帮第一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