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谁知她不说还好，说了这话，莫思涵的脸色黯淡了一瞬，勉强的笑笑，说：“我哥……一个月前就殉职了。他是第一批发现病毒的人，当时的病毒刚刚爆发，医生们都没穿防护服……”

    彭瑶搭在莫思涵肩膀上的手一顿。

    “……抱歉。”

    “没，没事！”莫思涵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虽然我哥不在了，但我嫂子，还有天下千千万万的医生，都能用上新的防护服，这就足够了！”

    “……”看着故作坚强的莫思涵，彭瑶只觉得喉咙发紧，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层面的生离死别。

    相比于她外公和父母意外死亡，那种无法与命运抗衡的无力感，这种家人为大义献身的情况，带给她的感受更多是复杂。

    站在国家的层面上，她感激这些人的付出，但作为失去过家人的普通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些被刻在光荣榜上的名字，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也是父母的心头肉、弟妹眼中的榜样、孩子心里的全部。

    彭瑶后知后觉的，仿佛明白了那些科学家们看到防护服之后，激动的心情。

    一旁的莫思涵斗志昂扬，把彭瑶从思绪中拽了出来：“我相信，只要有你在，我们国家会越来越好！等楼下那些院士们研究透了新防护服的材料，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彭瑶深吸口气，用力点头：“好，我们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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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商店里其实还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像是系统商店里卖得最多的，各种不同功能的病毒原型。一开始看到这些东西，科学家们还有些疑惑，病毒也能当成货物流通吗？

    系统给了一些简单的介绍，彭瑶念出来给众人：“病毒世界的特殊病毒原型，有一定几率可以激发进化因子，加快个体进化进程。但进化结果不可遗传，且危险性巨大，不建议低科技世界轻易尝试。”

    最后一句是特殊标注的，显然在系统的认知里，他们这个世界就属于不建议尝试的“低科技世界”之一。

    科学家们虽然好奇这个病毒到底能怎么激发人的进化因子，但听到这个提示，也只好打消了念头。

    生物学家对系统的解释很不满意：“遗传在生物学里，指的一直都是族群中遗传性状在世代之间的变化，就算这个病毒原型真的能起作用，单独几个人的能力提升，称得上什么‘进化’？顶多叫‘变异’！”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几率低、不能遗传就算了，危险性还特别大，现在病毒当前，大家心有余悸，谁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何况这些病毒原型的售价高得离谱，一枚竟然就要1亿任务点，以彭瑶现在的任务点余额，根本买不起。

    病毒学家们原本还有些心动的，听到这话也冷静了下来。

    一个病毒学家说：“这个病毒原型还是算了，等以后我们科技提升上来，有能力的时候，再考虑研究。还有别的东西吗？”

    “有的，还有一个。”彭瑶点头，“最后这个商品是一个测序仪，系统的解释我看不太懂，但似乎是用来测试基因序列……”

    彭瑶的话还没说完，屋里所有科学家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测序仪？！你确定是这个东西？”

    “是、是啊……这个东西，很有用？”

    彭瑶上辈子就是个商人，对这些科技端的东西不太了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很快就有科学家给她解惑：“测序仪就是用来测试基因组序列的，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不同品种生物的身份证！拿这次病毒来说，我们疫苗一直没能研制出来，就是因为病毒基因组的序列一直没有测试出来，没办法追溯病毒来源、监测病毒变异趋势，也没办法探究致病机理……”

    “哎呀！你越说专业名词越多，直接说这可以测出病毒的基因序列，帮助我们更快研制出疫苗不就得了！”

    “就是！人家彭同志又不是专业搞这个的，干什么听你那长篇大论！”另一个科学家数落完，面带喜色地朝彭瑶说：“彭同志，这、这个测序仪卖多少？咱们买得起吗？”

    彭瑶特地把这个留在最后说，当然是买得起的。

    “这东西似乎是病毒世界淘汰下来的，正在打折，原价1000万，现在卖888万。我刚好买得起。”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欢呼声。

    “太好了！”

    “快通知实验室那边，让测序小组的人收拾一下实验物品，腾出空，把病毒全基因组序列测定的工作全部转移到这台新机器上来！”

    相关科学家们立刻赶过去忙碌，彭瑶也被请到了生物安全防护三.级实验室，目前蓝国最高等级的实验室。

    彭瑶一进去，就看见一群穿着防护服，身形臃肿的科学家们，正跃跃欲试地等着她的到来。

    虽说推断出系统出品的东西，应该都经过了消毒，但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兑换还是在隔离室里进行，测序仪出现的同时，彭瑶立刻被工作人员拉走，牢牢地保护在了身后。

    检查过没有问题，测序仪才被放出来，跟研究人员见面。

    彭瑶也经历过了几个小时的观察，确认没有携带病毒，才被放出去，离开前她忍不住往实验室里看了一眼。

    新型防护服都发往抗击病毒前线了，实验室这边用的还是老的防护服，加上呼吸装置，有5斤重，实验室的所有科研人员脸上都被勒出的深深的印子，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意，都围在新到的测序仪旁边，欣喜若狂。

    真是一群可爱的大白胖子。

    正在感慨的时候，七天时间过去，暴富系统的任务也刷新了。

    【请在三天内花光任务资金：10亿元。】

    彭瑶：“……？？？？”

    直接翻十倍？！这是人干的事？

    第11章 科研都不需要经费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彭瑶几乎怀疑系统是有自我意识的，这个任务就是系统气不过她钻规则漏洞，算计着坑系统的钱，在搞她的心态。

    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被彭瑶自己否定了。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和回答一些特定的问题之外，一句话都没跟彭瑶说过，就连系统规则，都是彭瑶自己摸索着找到页面去看的。

    要真的是具有自我意识的生物，十几年下来，一句话都不说，早憋死了。

    话虽这么说，彭瑶看着那10亿余额，还是恨得牙痒痒。

    得亏是她聪明，一早抱上了国家爸爸的大.腿，不然就算上个任务那一个亿能侥幸花完，而且没被现在的商界大佬们盯上，这个任务做的过程中，她就得死那儿。

    花不花得完都是另说，这么多钱，实在是太招眼了。

    重生后的她可没有上辈子那么多安保在身边，要是真的被人盯上，分分钟就小命不保。

    上辈子系统给的每个任务之间的资金差距都不会太大，一般下个任务的资金就是上个任务资金的两倍，就算这样，上辈子的彭瑶也每每都是生死时速，才能勉强赶上系统任务倒计时，把钱花完。

    本以为这辈子有国家在背后，总算不用那么着急忙慌的花钱了，谁知道这系统这么鸡贼，直接把倍数调到这么高！

    好在10亿而已，国家爸爸还是能消化得了的。

    彭瑶原本打算跟上回一样，拿这10亿系统资金，和完成任务后的一个亿奖励金全部买国债去，可刚出门就傻住了。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面，彭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被保护在了孤岛上，进出都得向上打报告，还得调动直升机和特种兵过来接人。

    折腾来折腾去，任务时间不一定够用不说，这么招摇过市，不是上赶着让外国那些人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彭瑶这几天看新闻，西大陆那边的好几个国家都发现了他们使用的新型防护服，在媒体上阴阳怪气，甚至有人阴谋论，说病毒其实是蓝国散播出去的。

    虽说上辈子并没有哪个国家定论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但从种种迹象上看，彭瑶心里清楚，这次的病毒，跟西大陆某些科研狂热的国家做的生物实验脱不了干系。

    他们居然还有脸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现在他们蓝国才刚刚开始研究系统里的东西，可不能让那些不要脸的家伙发现，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她这10亿怎么花呢？

    上辈子一个人惯了，彭瑶早就习惯自己思考问题，一时间竟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直到去了会议室，还心事重重的。

    自从发现了系统商店的存在，彭瑶隔三差五就要下来一趟，跟科学家们开会，讨论系统的事情。

    说是开会，其实都是科学家们提出设想，再由彭瑶去一一验证而已，大部分的想法都被证实是错误的，但科学家们并不气馁，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科学么，本就是不断试错的过程。

    今天彭瑶来得比平时早一些，科学家们还没结束午休，聚在茶水间里聊天，彭瑶过来的时候，恰巧听见几句。

    “项目经费又没批下来，财政府那些人说什么设备费报得太高了，还有好多是五年前就申请购买过的设备，不给批……五年前的设备！现在技术都更新换代成什么样了！”说话的科学家越说越气，“就因为这个，他们硬生生把我的预算砍到了三分之一！这连买设备的钱都不够，我还怎么给其他人发劳务费？”

    “财政府那些人太抠了，我上次也是。说我放着国内那么多仪器不用，非得用北大陆的，差价多出去十几倍，明里暗里的说我贪项目经费。可你们也知道，这方面的技术确实是北大陆的先进，学不到人家的技术，何谈赶超？”

    “谁说不是呢？唉！”

    叹气的这个人，彭瑶昨天刚见过，是这次病毒基因序列研究小组的。

    他一说话，就被边上的科学家怼了。

    “你叹什么气？你们小组不是昨天才刚刚从彭同志那里拿到一台测序仪？仪器这方面，恐怕全大陆都没人能比得过你们小组了吧？”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足以听出羡慕嫉妒恨了。

    基因测序小组的成员叹口气：“哪有那么简单！测序仪是有了，可核磁、质谱、电镜这些高端科研仪器，不还是得从北大陆买？平时倒还好说了，现在病毒肆虐，北大陆那些仪器公司，一个比一个狮子大开口，设备费比之前涨了好几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财政府的人解释，同样的设备，费用一下子高出去那么多！”

    说起仪器，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这简直是所有蓝国科学家心中的痛。

    不可否认，蓝国的仪器研发一直很艰难，东大陆在科技水平这一块确实比不上其他大陆，尤其是以仪器制造著称的北大陆。

    仪器研发的实力上不去，他们就无法发展自己的高端科研仪器。这不光是要花大量资金购买的问题，很多核心技术有封锁，他们有钱都买不到，就代表科研这个领域，他们永远都得受制于人。

    更令人心痛的是，因为水平不足，就连科研人员的“水平资格证”——高尖端论文，都得花费大量的资金和精力，在中大陆的权威机构上发布，才能得到认可。

    心思都放到这些表面工夫上，哪里还有精力做实事？

    “我有个学生，成绩非常不错，我原本打算推荐他来我们小组参与课题研究的，可却卡在了那个论文的发表上。”一个科学家叹气，“这两年不算人力物力，光是发表费用，就给中大陆的评选组织送了不少钱！”

    “你这还算好的，只是卡住了，等论文发表出去，人迟早还是会来的。你看我，我那费用申请，一半都是为了请人过来帮忙，给他们的劳务费！”最先开口的科学家说，“这些年，咱们的高尖人才，都被其他大陆和民间的科研机构给挖走了！”

    这话一出，茶水间里的气氛更加低迷了，这些平时讨论起问题来意气风发的科学家，此时都垂着脑袋，唉声叹气的。

    这个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彭瑶说话了：“需要多少钱？”

    众人一惊，这才发现彭瑶居然在，听到她的问题，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什么钱？”

    “就你们刚刚说的，设备费、劳务费，还有那个什么，论文发表的费用。”彭瑶顿了顿，“一共多少？我这有10亿，够吗？”

    众人眼睛一下子瞪了出来：“……多少？！！”

    被财政府扣下几百万预算就得哭爹喊娘的科学家们，被彭瑶说出口的这个数字惊住了。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彭瑶说的应该是系统任务刷新，给出的新的任务资金。

    震惊顿时全部转化成了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