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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会对食物不感兴趣。
有些外来流浪狗为了一口吃的,可以互相暗下毒手,咬得你死我活,甚至狠辣的向没有自保之力的小狗下手,如果不是白影他们称霸了这一带,定下严格的制度,到了冬天垃圾堆旁都不知道会出多少狗尸。
“嘿,和一只奶狗较什么劲。”从垃圾堆上下来的大黑狗拖着尾巴转悠过来,低下头给小奶狗舔了舔毛,顺带歪过脖子看了这头外来野狗一眼,“……别说,你们这毛色还真像。”
莫虚撇撇嘴,老道的打了个呵欠,许久不吃东西,就是容易犯困,全因有气无力支撑不住睁开眼睛的动作,如果能一睡不醒就更好了,他只要抬抬眼皮子,就能猜出这头不怀好意打量自己的黑狗,此时正脑补出怎么样的一场恩爱情仇,狗血团圆史。
“你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今年冬天大家都过得困难,我们不可能收留你,白影都发话了,这附近几个大大小小垃圾场,还真没有敢和它当面叫板的猫狗虫鸟……你又何苦呢。”黑狗眯起眼睛,好意提醒一句,毕竟对方看上去不像是凶恶之辈,对着一头小奶狗都没辙的成年狗,能坏到哪里去。
只是好狗坏狗,和生存总是无关的。
“别管我。”莫虚趴下前爪,把脑袋搁置在上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黑狗:“……”这位真的知道现在的处境问题么。
到了晚上,白影还没有回来。
黄狗有些焦急了,不由得在原地走来走去,连带一群小奶狗们也睡不着,挨个趴在旧棚子的木托门槛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垃圾场的入口处,目光中流路出无限的期盼。
天地间一片漆黑,唯一的一盏路灯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报废,阴暗的小巷内偶尔传来其他动物发出的一两声响动,更多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莫虚虽然不见得在乎自己的体温流失,但是地上都积水了,他可不想鼻子进水淹死在泥洼之中,那样未免有些憋屈,莫虚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致的翻了个身,仰面迎接冬夜雨水的倾洒,感受那飘扬的冰冷液体低落在脸上,他闭紧双眼,心里想到此时活着和死了,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半宿,白影依旧没有出现。
黑狗回头看了黄狗和那群未成年小狗们一眼,低声说道,“你在这看着这些小崽子,我去隔壁那窝猫那打听点消息。”
“现在去?不怕它们撕了你!那只叫黑爪的家伙,可不是吃干饭的。”黄狗不太赞成,那头黑猫和白影不对付许久,虽然平日里都尽量避免冲突,但是猫狗相见仇,井水不犯河水就很不错了。
“那你说怎么办?”黑狗也不想过去找黑爪,可是白影带着一帮弟兄出去,现在都没有回来,连个报信的都没有,雨水又模糊了一路上留下气味,他们就两成年狗,顶多只能派一只出去。
两双狗眼互相对着瞪了半响,黄狗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我去吧,带上那罐鱼干。”
黑狗点点头,它利索的一路小跑到距离棚子不远处……就是莫虚呆着的那一小块地方,旁边有个摇摇欲坠的旧墙头,黑狗走过去的时候,还警惕的看了看半睁着眼仰着躺在地面上淋雨的莫虚,见对方似乎没有想要动的意思,便迅速窜到墙角下,前肢用力在泥地里刨除一个深深的坑,小心扒拉出一个很小的鱼罐头,莫虚无意中斜了一眼,竟是没有开封过的。
黄狗在棚子内盯梢,时刻警惕周围的动向,看着黑狗嘴里的那个完好无损的鱼罐头时,不禁心下叹气,这是为了以防最为严酷的寒冬来临时,逼到绝路的保命口粮。
黑狗恋恋不舍的把嘴里的罐头放下,没开封的食物,即便是隔着铁皮,那味道现在闻起来,似乎也透着一股鱼香,谁知不得不拿去送给那只黑爪,它真不怕被鱼骨头噎着。
虽然对食物很是不舍,但是两头成年狗知道,白影对于它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黄狗身负重任的朝距离这里有大约一公里远的小公园跑去,那里的夜晚,是野猫的天堂。
黑狗安抚了一圈小奶狗们,让它们先去休息,谁知一个个平日里在黄狗的照看下乖得不行,现在都同自己梗着脖子,精神抖擞的叫个不停,要等白影回来才合眼。
黑狗烦躁的抽了抽唇角,目光却是温和了下来,这群小崽子,倒是懂得记恩。
它让奶狗们呆在棚子里,自己到周围转了转,按时视察一番,也好避免突如其来的危险,等走过莫虚身旁时,黑狗下意识的瞅了那条外来狗一眼,对方和冻死了一般,那一身杂毛在雨水的浸透下,显得十分光滑细润。
黑狗仔细看了看莫虚后腿处的伤痕,再扫了一遍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心里稍稍放松些警惕,之前有黄狗在,二对一,自然有恃无恐,尽管哪怕是一对二,自己都不怯,可还有一群小狗崽在,就不得不防了。
世道炎凉,狗心不古,它小心些总是没错。
只是这条外来狗看着不会真的死了吧。
黑狗又转悠了一圈,确定棚子四周没有危险后,不由自主的踱步到莫虚跟前。就对方这小身板,一跳起来自己就能咬住它的喉咙,黑狗心里暗想着,试探抬起一条前爪,准备戳一下这条杂毛狗的肚子。
莫虚突然睁开了双眼,冷冷的看向黑狗,“干嘛?”
“……你没死啊?”黑狗觉得自己的语气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或者什么也不是,只不过觉得这样不安的雨夜,有一条看上去不太坏的野狗能活下来,也不是件会让人讨厌的事情。
它很担心白影的安全,死亡这样的事情,总是会有一定的牵扯性,就像瘟疫一样。
“嗯,我也很失望。”莫虚无所谓的说道,他方才听见了两条成年狗说的话,模模糊糊的,也能猜出一二,昨晚那条压迫力极强的白狗,失踪了。
虽然还没过24小时,他张了张嘴巴,吐了一口白气,也说不定第二天就回来了。
黑狗不知道莫虚为何会感到失望,它的脑袋容量还达不到去思考,如何在生与死之间做出选择的水平,死亡都是突然降临,被迫接受的,伴随着恐惧和无助。
活得如此艰难,却没有哪条流浪狗会想要寻死。
它没有闲工夫来询问莫虚原因,那群小奶狗还需要自己照顾,不过在转身走前,黑狗还是忍不住扭过头来说了一句,“那你干嘛老抬着爪子路出肚皮,白影今晚不在,就算想讨好他,他也不会给你添毛的。”
这些外来狗总喜欢干这样的事情,这是愿意臣服的表现,尤其是那些母狗们,看得它和黄狗在一旁暗自流口水,可惜白影没有为同类梳毛以示亲近的习惯。
黑狗好心的提醒完后,一路小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