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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而扬起。黑色大气的路虎刚行驶了不到半小时,只听“嘎吱”一声便猛然刹住。
纪川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道:“秦楚,你来开车。”
秦楚正坐在后座最右边收拾着医药箱里的东西,突然听到纪川呈的话她抬头一愣,不解地指了指大腿上放得乱七八糟的针液药材,说:“少爷,我这正收拾东西呢,这样不大方便吧。”
纪川呈垂眸扫了她腿上的东西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刚刚睡醒的于楷,说:“于楷,你来开车。秦楚,坐副驾驶。”
于楷正睡得迷糊,忽然听到纪川呈的命令他下意识地就醒了精神,二话不说高喊一声“是”,然后就火速下车到了副驾驶座。
秦楚:“……”
再怎么无语,秦楚也只能老实地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座边,开车、进去。
而另一边,纪川呈开了右边车门进去,刚刚坐稳便见着景夏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没有精神的小声嘟囔道:“阿川?你怎么来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说着,景夏便将脑袋从一个削瘦挺直的肩膀上挪开,因为他的动作,头顶上睡得迷糊的小黑团子差点被甩下去,赶紧扒拉着小短腿死蹭在了景夏的头上。
“嗯,没什么事,有点累,想睡一睡、休息一下。”
车子又再次启动起来,秦楚听了纪川呈的话倏地诧异地从后视镜里看向对方。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想到:以前连续三天赶夜路少爷都没累过,怎么才开了半天的车就居然感到累了?
景夏却没多想地点点头,眼皮子一搭又想再睡。他刚闭了眼,脑袋一沾上车椅背就迅速地进入了梦乡。脑袋刷的向左边倒去,就在即将触碰到那个瘦削的肩膀时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不动声色地揽向了自己这边,稳稳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景夏在梦里砸吧了一下嘴,仅仅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继续睡死过去。
车子顺畅地躲过一辆又一辆充作路障、横七竖八的车、树木,道路两侧的树木有的高耸入云,有的依旧正常地生长,阳光和煦倾洒于地,黑色的路虎依旧稳稳地向着s市的方向驶去。
“纪少校不是累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车厢内寂静的氛围。
忽然听到这人说话,秦楚和于楷提防地从后视镜里看向清秀斯文的男人,却见后者满脸微笑地看向窗外,并没有往车内看一眼的意思。纪川呈并没有对这突然开口的话而产生什么特殊的反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嗯,现在不累了。”
听到这个答案,祁扬唇边的弧度又扬高了几分:“不准备拿件衣服给我换换?我这件衬衫可是被景夏撕开了一道口子,嗯……是在胸口啊。哦对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位景大少爷倒是非常的粗暴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急着要救你呢?”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秦楚脸色慢慢沉下,她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祁扬,道:“祁扬,你放老实一点,别以为我们不会杀你。少爷只是暂时保着你一条命,但是你要是再想做些什么坏事,别怪我们下狠手。”
祁扬闻言笑着摊摊手,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是是是,秦上尉,您说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呢。不过我似乎记得,我的军衔要比你高啊。”话到了最后,变成了低低的笑声。
秦楚一怒:“你……!”
“秦楚,等后来给他找一件衣服套上。”纪川呈淡淡地说。
秦楚倏地睁大双眼:“少爷,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找茬!我们完全没必要去理会……”秦楚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纪川呈淡漠冷静的目光只感觉喉头一涩,最后只得将剩下来的话又吞进了嗓子里。
憋气地转过身去,秦楚忿忿不平地狠狠瞪了后视镜里的祁扬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祁扬转过头,视线看似不经意地在熟睡的景夏身上打量了一眼,然后抬眸看向仍旧镇静从容的纪川呈,说:“纪少校,我记得纪将军生前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禁区的人,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弱点’。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纪川呈冷冷地转首扫了祁扬一眼,微微颔首:“嗯。”
祁扬忽然噗哧笑出声,清秀俊逸的眉眼彻底舒展开:“幸好纪将军走得早,要不然看到他的独生子居然带头违背他的话,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呢?”
“祁扬!”这话激得连于楷都气急得怒吼出声。
当事人却好像对这恶意挑衅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纪川呈仅仅是转过头,这些天来第一次认真淡定地看着祁扬。平静的目光在祁扬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一人是淡漠沉静,另一人则是笑意冰冷,良久,纪川呈道:“祁少校,你似乎一直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
祁扬挑起一眉:“对你?”
猛然明白这话隐藏的意思,眸色陡然一暗,纪川呈不着声色地伸手揽住了青年的肩膀,将对方往自己的位置拉近了一点。
纪川呈语气平淡地说:“你从小在禁区长大,大概还是第一次出山,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一点兴趣是很正常的。”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祁少校,我觉得s市一定会让你更感兴趣。”
祁扬一愣:“为什么?”
冰冷刺骨如刀刃的目光毫不留情地从祁扬的头顶一直刮到了脚下,纪川呈慢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因为那里有很多对你感兴趣的人,也有很多和你一样喜欢解剖的人。比如说有力者的肌肉组织,夜视者的视网细胞,还有……聪明人的大脑沟回。”
纪川呈的声音十分平淡,好像在说一些普通到随处可听的话似的,但是整个车厢内的温度却随着他的这句话而猛然降低了几度,就连猛壮单纯如于楷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摸了摸手臂上竖起的寒毛。
祁扬嘴边的笑容陡然一僵,过了半晌他才道:“纪少校说的真有意思,我真是……非·常·期·待。”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压抑在了嗓子里,带着喉咙里低低的笑声,听起来怎么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意思。
“嗯,不用太期待,最多两天我们肯定就能到了s市。”
祁扬:“……”
秦楚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向纪川呈,无奈地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少爷从来不是一个吃哑巴亏的人。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小混蛋她还真没看见谁能从少爷手上占便宜。明明外表看上去一副不善言辞的冷冰冰模样,但是她可知道,少爷那绝对是一肚子的坏水……额……一肚子的智慧和主意。
暖红色的太阳慢慢地西垂,景夏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起了身。在他的头上,那肉嘟嘟的小黑团子也因为他的动作而被摇晃醒了。一人一鼠异常默契地齐齐用手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