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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转角的尽头看到了骆海,只是小暖使坏地没告诉骆百川。
市场里小兔子的品种有很多,顾小暖精挑细选了一只茶杯兔,浑身雪白,耳朵小小的立得很直,看起来很乖巧却又古灵精怪。
“喜欢这只?”骆百川抱起了小兔子。
“嗯,你说蕊姐姐会喜欢吗?”
骆百川点了下头,心里想的却是只要你送的蕊哥都喜欢,虽然这人从小到大连条鱼都没养活过。
两人又挑了个小笼子,买了兔粮和牧草。顾小暖一路上爱不释手,亲热地抱着小兔子,脸上的笑容总算越来越多了。
“给它取名字吗?”骆百川也很喜欢这只小兔子。
“等蕊姐姐取吧,毕竟是她的生日礼物。”
“嗯。”骆百川拉了下顾小暖的手说,“我们抄近道吧,可以快点到家。”
于是,骆百川带着顾小暖走了一条小路,路边似乎是餐厅的后厨。小暖跟怀里的小兔子吵闹着,一个不留神让它蹦了下去,小兔子淘气地小跑着,害得顾小暖一路追。
路边有后厨淌出来的脏水,顾小暖怕脏了小兔子的白毛,赶紧蹲下抱起它。
然后她一抬头看到了一双很脏的雨鞋,和带着鱼腥味的围裙,手里的小兔子受到惊吓似地又逃走了。
“小暖!”骆百川喊了她一声。
他正从包里拿出风车想给顾小暖看,却只见她一下子跌倒在地,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
那人手上拿了把菜刀,还黏着湿漉漉的鱼鳞片,嘴里不知用方言说了句什么,吓得顾小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骆百川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小暖很怕很怕他,怕得突然尖叫了起来。
“你干嘛?”
骆百川冲上去护住了顾小暖,那个男人正要恶心地拉她衣服。
“小婊/子,你现在跟着这个小白脸?你对得起我哥?”那人指着顾小暖,说话时带着粗鄙的口音。
骆百川推了他一把,“你他妈胡说什么?”
那人大笑了声,“你想不想知道她被多少人玩过?”
“小婊/子,在那个地窖里很开心是不是?”
“想不想哥哥们?”
顾小暖看着那人张张合合的嘴,突然紧紧地用手捂住耳朵,止不住地尖叫。
骆百川一把抱住小暖,干脆地说,“我们走,别理这个神经病。”
“想走?”那人用菜刀挡在两人面前,指着顾小暖说,“你走了我哥怎么办?你去跟警察说你跟我哥在谈恋爱,让他们放了他。”
“你他妈有病吧?”骆百川恶心得都快吐出来了。
那人却不依不挠地用菜刀指着两人,还挥舞了几下,鱼鳞从刀锋上落下。
骆百川掏出手机说,“你滚开,不然我报警。”
“报啊,让警察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
“脑残。”
小半仙朝巷子两头望了一眼,一个人都没有,他后悔带着顾小暖抄这条近道了。他多希望这时候蕊哥在,或者是骆海在。
顾小暖的尖叫声逐渐嘶哑,正当骆百川琢磨该怎么办时,那人像是被一股力量掐紧手腕,菜刀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骆百川知道一定是哥哥,只是此时的小暖已经惊慌到看不见骆海在不在。
“小暖,我们快走!”
趁那人愣神时,骆百川拽起顾小暖想赶紧逃,他知道哥哥在帮他们。
只是他们本该顺利逃走的,但顾小暖像是被刺激疯了,甩开骆百川突然去捡地上的菜刀,然后扑向那个丑陋的男人。
“小心!”
骆百川一把抱住她的腰,就是这声让哥哥分了神,刹那间那男人顺手抄起围裙里的另一把刀砍向顾小暖。
骆百川来不及思考,转身就护住了小暖,那一刀就直挺挺地砍在他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紧接着,那人像是被谁狠狠踹倒在地上。
顾小暖突然清醒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骆海抱住骆百川,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只是无论捂得再紧,那鲜血始终止不住。
因为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甚至连血都沾不到骆海手上。
“小暖,我哥哥是不是在?”骆百川痛得快晕过去了。
顾小暖边点头边止不住地哭。
骆百川嘴唇瞬间变白了,他用手摸了下肩膀,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用无力的手指点了下掉落在一旁的风车。
“小暖…给我。”
骆百川试着笑了下,将手掌心的血抹在了风车叶片上,他傻乎乎地想这下可以坐电梯到最底层了。
于是他闭起眼睛,坠入了黑暗的无底洞,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骆百川也觉得自己像小暖说的那样好像死过一次。
第三十一章 星星
骆百川感觉自己像是昏迷了很久,仿佛置身于一个漆黑的隧道,看不到一点光亮,那一刻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死了。
只是,肩膀的剧痛让他逐渐清醒过来,黑暗中也有了光。
“哥哥。”骆百川下意识地叫着。
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小半仙忍痛想着,这下给哥哥的创口贴都没用了,似乎得用绷带。他伸手摸了一下肩膀,意外地发现血已经凝结住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着哥哥,却依旧没有一丝回音。
他想到哥哥说,“对你而言,底层就是你出生那一刻。我死的时候,你都不存在,怎么来救我?”
所以骆百川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即将见证自己出生于世,只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骆海的嘴,骗人的鬼。
随着光线越来越亮,骆百川被眼前所见彻底震惊了,他甚至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一下,这太荒唐了!
因为骆百川在那个现实时空里看到了,哥哥和自己同时出现。
眼前是骆百川无比熟悉的卧室,从床到书桌,每一件家具的摆放都和他印象中一模一样。屋外下着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窗台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大片。
骆海像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干净的校服,但画面中的小骆百川却让小半仙感觉到无比陌生。
因为他一直在尖叫,这叫声痛苦而无助,吵得人头痛欲裂。
骆海一直试图抱紧小骆百川,被挣开又抱住,即使被甩了耳光也不松开手,直到弟弟的尖叫声渐渐缓和下来。
他安抚似地摸着弟弟的后颈,又亲了下头顶说,“没事了骆骆,我们把湿衣服换了就没事了。”
“小海怎么了?”妈妈听到小骆百川的叫声也跑了进来。
“没事了妈。忘记关窗了,骆骆淋到几滴雨。”骆海还是把弟弟抱在怀里,“妈,我们家去装个遮雨棚吧?这样骆骆就不怕淋到雨了。”
“嗯。”
等妈妈出去以后,骆海替弟弟换了一件T恤,其实只是袖口那里湿了一块,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