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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那么一丝丝难过,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只好捶着胸膛想缓解一下。
“自残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谢陵攥过他的手,轻笑道:“我这么说,你心里难受了?”
沈执反驳道:“我怎么可能难受?哥哥喜欢谁,那是哥哥的自由!”
“也对,我们家小白眼狼怎么可能难受,他只会想方设法让旁人难受。”谢陵略嘲了一句,又道:“你唤我哥哥,唤得还挺亲的,小嘴抹了蜜一样,就是做事实在气人。”
沈执悻悻然地闭了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很快又道:“那我不喊你哥哥,喊什么呢?”
“你想喊什么?你能喊什么?自家哥哥都不喊,想造反?”
沈执哑然。
翌日醒来时,谢陵早就起身了,身边冰凉凉的。
沈执又躺了一会儿,打算躺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就听有人在外面喊:“二爷醒了没有?”
“没醒,还在睡着!”沈执高声应了一句,门外立马传来姑娘家的低笑声,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绿裙的丫鬟。
鹅蛋脸,柳叶眉,生得很美,一身绿裙,外头还穿了件嫩黄色小袄,一进门就笑:“二爷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阿兮姐姐,三年未见,你还是这么漂亮,我还以为你嫁人了呢!”沈执翻身,两臂交叠着垫在下巴底下,笑嘻嘻道:“早知道是你来送饭,我早就起来了!”
“二爷只管贫嘴,小心大人回来了,奴婢告诉大人去!”
阿兮原本是伺候沈执的侍女,也就是谢陵乳娘的小女儿,生得娇美可人,最主要是心地善良。
沈执从前同她插科打诨惯了,一听便笑:“去啊,去啊,你就算去了,也是无用,我哥一向弟管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家我就是小霸王,天王老子都管不住我!”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哦,是么?我竟不知咱们二爷这么大的威风。”
沈执一吓,忙爬起身往门外望,就见谢陵缓步踏过门槛,正冷笑着望了过来,他只觉得浑身一抽,忙又趴了回去。捂着肩膀嗷叫:“哎呀,疼,好疼,疼死了!哎呀呀,疼呐!”
“把东西放下,你先下去吧。”
阿兮曲膝应了声是,偷偷瞧了沈执一眼,赶紧下去了。
“起来!都快睡到日上三竿了,你是猪吗?”
谢陵将床幔卷了起来挂好,又转身寻了套衣衫丢过去,“换这套罢,三年没见,你长高了不少,以前的衣服,我让人一把火烧光了,新衣服已经在做了。”
沈执起身,抓着衣服,抬脸茫然道:“已经在做了?可是没有人找我要尺寸啊!”
谢陵抬眸瞥了他一眼,未言。唤了个小厮进来伺候他洗漱这才将食盒打开。
沈执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满脸期待地望了过去,结果就一碗白粥,几片青菜,登时撇了撇嘴:“
哥哥小气,怪不得把我压岁钱要去了,原来是手头没银子使了!”
谢陵好笑道:“你才受了伤,不宜吃荤,用些清淡的,对你身体有好处。你不吃便算了,还挑三拣四的,好难伺候!”
说着,又把食盒合上,沈执生怕回头一整天都没饭吃,忙道:“不不不,我不挑的,我喝,我喝!”
“嗯,你听话一点,对你没坏处。”
谢陵将粥递了过去,亲眼盯着他吃。
沈执接了碗,小口小口地喝,喝了一阵,又抬头要说什么。
谢陵道:“食不言寝不语。”
沈执撇了撇嘴没吭声,等把粥喝完了,才道:“哥哥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早?衙门里没事了?”
“自然是有,我让人把公文都抱回来了。”谢陵把碗放回桌上,见他又往被窝里钻,一手将人扯了起来,“我大老远地跑回来陪你吃饭,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沈执道:“啊?那要我怎么报答啊?”
谢陵道了句“笨”,又命人支了张矮桌,屋里炭火烧得暖洋洋的,穿身里衣也不觉得冷。
沈执抱了个金丝软枕,顺了谢陵的意思,盘腿坐他旁边,看他处理公文。他不闲着,一手支着下巴,嘴里瓜子嗑得香,面前摆了本书,半天都不翻页。
谢陵敲了敲书面,警告道:“专心一点,来年就春试了,难道要我替你去考?”
“我本来就不想考,官场险恶,像我这种心思单纯的人,没准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回头闯祸惹事了,还不是要哥哥替我兜底?”
沈执吐了瓜子壳,又凑过去笑道:“哥,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让我去科考啊?”
“因为我推断你十有八九考不上,这样一来,我就有正当理由打断你腿了,爹娘在九泉之下,应该也是支持的。”谢陵连头也不抬地淡淡道。
沈执一听,心里暗骂谢陵冷血无情,可表面上却不服气道:“你太小看人了,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中?我觉得我肯定考得中!”
“那我拭目以待。”谢陵也不同他分辨,继续埋头处理公文,又想起什么似的,警告道:“不准作弊!考不中顶多是你脑子有问题,作弊就是品性有瑕!我能容忍你脑子笨,但不能容忍你品性低劣!”
沈执自然知道科举作弊是大罪,搞不好要株连九族,到时候元祁那厮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于是摇头道:“你当我傻?杀头的大罪,我怎么敢?”
第12章 猛虎落泪
入夜之后,府中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早先便说,沈执有一位双生弟弟,乃是当今的良王殿下,先帝第九子,元祁一母同胞的皇弟,名唤元瑾。瑾乃石中玉也,到底和狗不理包子沈执不同。
二人虽是双生子,可模样性情天差地别,即便站在一处儿,旁人也瞧不出两人是亲兄弟。
谢陵未被贬时,曾经兼任过元瑾的授业太傅,元瑾那一手人人称赞的好字,就是谢陵手把手教出来的。
当年谢陵入了诏狱,元瑾曾经求到过皇上面前,虽卵用没有,可恩情却在。
沈执有个不可言说的习惯,但凡元瑾碰过的东西,白放他面前都不会要,因此,自从知道谢陵手把手教过元瑾写字后,连谢陵的手都不肯摸了。
听老管家说良王殿下来了,当即就垮下了脸。
谢陵让人将元瑾请到书房,这才起身拍了拍沈执的头:“你如今的身份见不得光,老实待在房里,我很快就回来。”
明明是双生子,沈执还是哥哥,结果元瑾却被列为第九子,还是当今的良王殿下,很受元祁宠爱。
可沈执却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其实,不必谢陵吩咐,他自个也不愿见到元瑾。
当即嗑着瓜子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
待谢陵来到书房,元瑾已经等候多时了,身上裹着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