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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橙子味儿的!这是草莓味的!还有葡匋味!”
明循看着看着,几欲落泪,他追着这对父子的脚步,像影子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晚上小孩儿要睡觉了。他一个人睡在三楼的房间,他抱着一只旧旧的蓝色枕头,大眼睛盯着天化板。楼下爸爸妈妈开始吵架了。
“你怪我?你怪我?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你强奸了我!你一个Alpha在醉酒后强奸了我!”
“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孩子!”
“不是,他不是我的孩子!他吸千了我的血!他偷走了我的人生!明宏,我说过,你要强扭的瓜,要抢来的婚姻,我会让你吃到苦头!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谁也别想好过!”
小孩儿吓得闭上眼睛。
他这么小,就很容易睡不着。
一会儿明循又看到了十二岁的这个小孩儿,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往家里走,脚步轻快。这时的他已经是个非常漂亮清秀的少年了,身材修长,眼神清亮,笑起来总有男孩儿女孩儿脸红。他还没分化呢。
明循知道他的书包里藏了一张奖状,这是他初一的时候参加初中组生物竞赛的市一等奖奖状。
他把这张奖状拿出来,放到客厅茶几上,想要让父母自己发现。
母亲急匆匆回来拿了一份资料,又略过他急匆匆走了。
父亲推着自行车回来,身上有些酒气,一声不吭进了卫生间,摔上了门。
少年自己做了饭,给父亲也留了饭菜,洗完澡上楼写作业。
他的作业摊开,笔却一动不动。
明循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们为什么没看到呢?他们看到了会高兴一些吗?是我的奖状不够厉害吗?
他的妈妈是市里生物科研所的研究院。
这么一想,他就有些明白了。应该是他不够厉害。
他立刻翻开课本开始做作业。
他要好好学习,拿一张省级的奖状,再拿联赛级的奖状,再拿全国性质的奖状。
少年做到了,可是当他十五岁拿到全国生物竞赛一等奖的奖状时,他的分化猝不及防地来临了。
他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千呕,最后疼痛晕倒,醒来的时候,他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外生殖系统有了异样的变化。有些人一出生就是A或者O ,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他们出身的时候有男女性征,很容易被误解为Beta,但是会在十几岁的时候正式分化。他知道,他应该就属于那一小部分。
他的身体里面有个小小的细胞组织在分化和生长,到十八岁的时候,他会成为一个有着成熟的生殖月空的Omega。
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洗澡。
之后的一切都开始彻底乱套,他分化为Omega之后,父母吵架的升级,同学的不友善的目光,竞赛老师的痛心和第一次全国中学生生物竞赛的失败,第一次发情期的来临,腺体的损坏,父亲在工位上去世,这一切都在短短的三年里加诸在这个年轻的不知所措的Omega身上了。
他变得极为沉默寡言,低着头缩在人群中或者家中的某个角落做题,很不爱笑。
阴郁的少年渐渐远离人群,人群自然也开始疏远这个阴郁的仿佛写满愁绪的少年。
明循突然觉得溺水似的,身体下沉,呼吸变得异常艰难,他向下坠落的时候看到很多人的脸,每一张脸他都很熟悉,是他曾经在童年和少年时期遇见过的很多人。
他们都离开了。
明循也开始独自上路了。
明循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他浑身上下都痛,可是千千爽爽的。他尝试着动了一下腰,一下子被旁边躺着的人紧紧搂在怀里。
明循转过头看到周觅白的脸,好像重新回到了人世。
他用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周觅白,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他的阖着的漂亮的眼睛,他笔挺高峻的鼻梁,他天生红润的总是想在勾人去吻的嘴唇。
他的心里一下子变得很满,腺体也开始隐隐发烫。
明循小声地对沉睡的周觅白说:“我的腺体为你发烫了。我爱你。”
明循艰难地抱住周觅白,笨拙地来来回回地抚摸他的宽阔的脊背,一会儿又凑上去亲亲他的下巴和脸颊。
他有点傻乎乎地笑起来。
好像曾经受到的一切苦难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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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觅白揉着额角醒过来,他的腺体有点痛,他摸了摸,腺体外原本覆盖着的那块软骨消失了。
周觅白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他不是处男了。
而且他还标记了一个Omega。
周觅白翻身坐起来,看向怀里沉沉睡着的明循,柔软的额发落下来,显示出毛茸茸的舳感,他缓慢地呼吸着,雪白朱艳的光裸身体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日光下缓缓起伏,像是睡着的银色月牙。但是从胸口到腰侧,甚至是大腿上都落满了暧昧的痕迹。
周觅白的呼吸停了一下。
昨天甚至可能直到今天的疯狂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他好像看到了两个赤条条缠在休息室里的身体似的。
他那时候简直就是粗暴的发情野兽。
周觅白套上衣服,打开了房间的换气系统。
房间里是一股浓重腥膻的麝香味,还有一股积雪覆盖着青松和白色山茶的味道。
这是他们两个信息素融合后的味道。
周觅白一瞬间是不知所措的。不是因为即将承担责任的恐惧,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去照顾一个Omega。
或者,更糟的是,明循根本就不一定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上床并且由他标记的。
他当时由于乱溢的信息素,根本就是不清醒的。
明循揪着皱巴巴的西装外套,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喷嚏,睫毛轻轻颤动。
周觅白蹲下身去看他,伸出手摸摸他的脸。
不管怎么样,这就是他的Omega了。
虽然过程有点开了倍速。
第十二章
明循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他的头疼得厉害,腺体微微发烫,但是并不难受。
手机短信里躺着一条王薄州发来的短信:你还好吗?我帮你向吴老师那儿请假了。
明循这才如梦初醒,自己并没有在白楼,而是在一间陌生的公寓里。他微微撑起上半身,绵软轻柔的灰色被子落在他的胸口上,面积到的可以称之为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腺体,舳感十分柔软,并不像之前硬得像块骨质增生。
他被标记了。
他记得是被周觅白标记了。
他红着脸又缩回被子里,他没穿内裤,只套了一件宽大的丝质睡袍。他低着头像条小狗一样闻这件睡袍,好香。
是他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