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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的喧嚣折磨以后,想到这样孤独的但是静谧的两人独处,他甚至心生向往。
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他在石林,也可以用神识来青竹峰,却又怕连累了宴芳林。
说起来他心里也十分羞愧,他见到宴芳林,比见到他师父还要喜悦,紧张,心脏砰砰直跳的时候,喉头甚至有些酸意。他感觉自己如今前所未有的强大,却前所未有的脆弱。
强大的法力,也弥补不了他愈加脆弱孤独的心。
如今他人已经在青竹峰,结界在上头,他的神识可以四处游荡,而不被人发觉。
这个念头折磨着他,他在密室内思想斗争了很久,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将神识放出,直接飞向了宴芳林。
这一来,他就惊住了。
宴芳林居然和他师父朝山道人分房睡了。
更吃惊的还在后头。
宴芳林居然住在他的房间里。
这个他住了许多年,到处都是他的痕迹,他的气味的房间,宴芳林脱了衣服,就躺在他的床榻上。
他一下子就……有些兴奋了。
或者也不该用兴奋来形容,他如今满心苦涩,欲并未起来,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安宁,虽未动欲,却动了情,一时贪看住,不舍得离开。
他还从未这样大胆地注视过宴芳林的模样。
如今他的神识来到宴芳林的正上方,目不转睛地看他,看得久了,反而有种陌生的畏惧感,再看下去,神魂便都被吸引进去了,他真想俯下身,亲他一口。
宴芳林如今五感超灵敏,他闭着眼睛,睫毛都要控制不住抖动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郁青池的神识为什么要离他这么近。
他倒要看看,郁青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要非礼他。
被郁青池非礼,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觉得有些可笑。
这已经不是《孽徒狂魔》那本了。
郁青池也不是原著的郁青池了。
于是他一动不动,反而微微张开了嘴唇,路出些许整齐洁白的牙齿。
然后装作梦呓一般,舌尖微微探出,舔了一下嘴唇。
郁青池只感觉自己浑身一震。
他觉得自己自从练了邪术以后,骨子里的魔性也被唤醒了,譬如在和韦芳等人纠缠的时候,他有时候心中会升腾起一股暴戾欲,当初诛魔之战,他斩杀无数魔头妖兽,鲜血淋漓洒下,他负了伤,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兴奋无比。
譬如此刻,他看着宴芳林的红唇贝齿,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舌尖,心中生起一股很诡异可怕的念头。
宴芳林灵力衰微,病弱异常,他的五感远比普通人还要低一些。而他如今已经天下少有对手,他此刻想要对宴芳林做什么都可以。
宴芳林都不会发现他。
他甚至可以进入宴芳林的识海里,与他神交。
对于宴芳林而言,那不过是一场春日美梦。
这真是又龌龊又可怕的想法,完全背离了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违背了君子道的基本道德准则。
但他跃跃欲试。
人一旦变强,心也跟着大了。
他盯着宴芳林的嘴唇看,从他的嘴唇,又看到他脸上。
久违的欲终于升腾了起来。他渴望从宴芳林的身体上,得到些许慰藉。
宴芳林缓缓睁开了眼睛。
郁青池已经走了。
什么都没干,就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然后就走了。
他常常地吁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郁青池的样子来,心头微微一跳。
他很好奇。
好奇郁青池为什么突然来了他这里看他,又为何突然走了。
难道郁青池已经开始怀疑他?
他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双手往脑后一枕,人躺在榻上,神识便飞了出去。
郁青池会这一招,他也会啊。
他要去看看郁青池要干什么!
只是他能发现郁青池神识的存在,想必郁青池也能发现他的,因此他格外小心。
神识到了密室门口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密室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借着月色,他看到了对方袍角上的红色梅花。
竟然是梅子青!
说起来他撮合梅子青和郁青池也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如今想起来却彷如隔世。他嗑的c又满血复活了么?
他便停了下来,听见梅子青在外头喊“三师兄!”
可是这密室隔音性极好,他这样在外头喊,郁青池大概率是听不到的。
梅子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在外头坐了下来,他靠着石门,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神情十分落寞。
痴情的小青。
患难见真情啊。
他想,郁青池这段时间吃了很多苦,正是需要慰藉,情感方面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他虽然已经不打算再做媒人去撮合他和郁青池,但成全一把,还是可以的。
于是宴芳林立马就转头回去了。
到了青竹峰,这一回居然又撞到了一个大半夜不睡站在别人门前的人。
这回他撞到的是朝山道人。
朝山道人站在他门前,却没有动,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微微握成拳头。
宴芳林的神识立马就回到了体内,他躺在榻上,佯装已经睡着,躺了好长时间,却也不见朝山道人敲门。
他便坐了起来,只看到朝山道人留在门上的影子。
一阵风吹来,夜风吹动竹林,竹叶沙沙作响,宴芳林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可能很快就要离开青竹峰了。
他以前没有修炼邪术的时候,便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离开青竹峰,如今成了魔头,好像就更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只是朝山道人恐怕还是不愿意放他走。
但朝山道人爱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他,而是原著里的那个宴芳林。
朝山道人冷着一张脸,转过身来,背对着房门站着。
宴芳林也和郁青池一样,修了邪术,成了魔修。
他坐立难安,内心焦灼,感觉心魔已经快要将他反噬,胸中烧着一团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