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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游蛇,东方神色淡淡地站在原处不动,两手都垂在身侧被衣袖盖住,两边宽袖无风自动。
左冷禅使得这招叫做“泰山十八盘”,五步一转,十步一回,剑法诡异多变,紧接着,在逼近东方时,他又猛然使出一招“天外玉龙”,长剑自左向右急急地削去,整个人如同捕食的猎鹰腾起,裹挟着迫人气势自取东方命门。
东方动了。
我只能看见他身影晃动了一下,瞬间就消失在了面前,左冷禅目力自然不会局限于此,他几乎是顷刻间便提剑调转了身子,东方就是要他转身!
只见红影忽而又在左冷禅身后闪现,东方倏然抬手,一连五针挥出,每一针都对着左冷禅身上一处穴道,左冷禅大喝了一声,竟猛然间急退了七步,迅速运气,浑身寒冰真气透出,将五枚银针瞬间冻成了冰棍,纷纷坠落在地。
左冷禅趁此机会,一手提剑画出一个半圆,剑气所到之处皆飞沙走石,一手为掌,狠狠向东方击来,这自然也是他嵩山引以为傲的武功“大嵩阳掌。”
可惜掌法再精妙,也快不过东方的步法,几乎又是眼前一花,东方又刷刷射|出两针,左冷禅只好收掌格挡,东方又怎会让他有机会喘息,指间绣花针几乎织成了细密的雨,左冷禅额头滴下汗珠,已经疲于应对。
我看着满地冻结为冰的银针,一根根插|在地上,还在丝丝冒着寒气。我想起他曾经就是以这身厉害的内功克制了任我行的吸星*险胜,此后,任我行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开始整日整日地练功,将教中事物全都交给东方打理,也因此走火入魔,给了东方一个翻身的机会。而今亲眼所见,我终于能明白任我行心中那股一直咽不下的气。
这内功着实厉害。
可是这内功再厉害也不能是万能的,能克制任我行,却对东方并无什么成效。且不说东方练的就是阴寒之极的功夫,就算内功上左冷禅技高一筹又如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东方自从按着药先生的方子服药以来,反噬竟时常没有发作了,武功也进益非凡,前世他在今年年末才练成最后一层,如今看他令人眼花缭乱的功夫,想必在赶回黑木崖的路上,他便已经神功大成。
而今东方与左冷禅周旋的样子,让我想起前世他最后一战,那时任我行几人围攻他一人都无人能碰着他的衣角,左冷禅的武功与任我行不相上下,结局也是一样。
两人打得激烈,双方雄浑内力震开,地面都裂开凹陷,周围人不由纷纷散开,不知过了多久,左冷禅力竭,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这个破绽东方自然不会放过,手一抬瞬间挥出十枚,左冷禅统统挡开,但他的手已经慢了,东方游刃有余,一个闪身出现在他后背,将绣花针狠狠刺入他的脊椎。
“啊——”左冷禅惨呼一声,手中长剑落地。
这个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因此左冷禅脸上并未有多少不甘,被两名弟子左右扶住,沉着一张脸拱了拱手。东方连眼角余光都不屑给他,头一昂,转身就走。
我早早就站在船头迎接他,他一飞过来,我便一把把人抱住,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低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虽然我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但距离太远,他身法又太快,心里还是有些不稳妥。
东方却对我的关心一点也不高兴,哼了一声:“就凭他,再练十年也伤不到我。”
我心里忍不住笑,面上却故意叹气,苦笑道:“教主这么能干,小人可怎么办才好呢?小人在教主身边只觉自惭形愧,配不上教主,心里着实难受。”
这话虽然是玩笑,但也半真半假,有时心里也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如果不是我,他或许能有更好的人陪伴吧?那个人武艺高强,能和他把酒论剑,共同御敌,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要是遇到今时今日的场面,还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像我一般躲在船上,被人护卫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能给他的太少太少,心里不是不沮丧。
武功也在练,以往当杂役,白日里都要干活不得空,只能深夜里摸索,或是一个人偷偷在竹林里练刀法。后来跟着东方外出,日日也没有偷懒,偶尔东方见了也会指点我几句,前世东方教我的我也还记得,可这练武一事好像天生就与我不对盘,怎么练怎么白费功夫。到最后连东方都看不下去了,忍了很久还是说:“杨莲亭,你不是这块料。”
我脸上窘迫得火辣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方又说:“没关系,我答应会保护你的,不会武功也没关系。”
话虽如此说,但这软饭还是吃得我心里堵得慌。
这时,东方听见了我的话,在我怀里皱了皱眉,我抱着他走回船里,在他耳边亲了亲,说:“东方,我什么都不会,很是没用,你不要嫌我。”
话说出来我自己也愣了一下,原来不仅仅是东方会不安,我心里也没底。
一切都不同了,我也怕了。
东方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把他轻轻放在床榻上。东方一回来,小孩就被十分自觉地木统领抱出去了,还特别乖觉地放下了舱门上挂着的帘布。
只剩下我们两人,我看着东方的眼睛,只觉得外面的一切喧闹都远去了,心里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这双眼睛是我常常会梦见的,温柔清润,眼尾微翘,泪痣一点。
“杨莲亭,你为何这么说?”东方看着我说。
我垂眼苦笑。
他忽然抱住我,然后他也低下头,与我面对面,看着我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说:“我不觉得,我一点也不觉得。”
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看他,缓缓别过头。
他沉默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缓缓拉起来,贴到自己的脸上。我抬起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紧紧地攥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杨莲亭,你很好。”
“我也会一直陪你。”他轻声说。
我心里一震,想起来,这是那时刚刚离开黑木崖时,我们在茂密树林里第一次欢爱时,我对他说的话。如今他原模原样还给了我。我还记得那时握住他的手时,摸到他手上的薄茧,还在想,这就是我要紧握一生的手。
或许是我沉默太久,东方叹了一口气,改为搂住我的脖子,他泛着松香的身体一下贴住了我,还有他微微有点凉的嘴唇。
我睁大了眼,这是东方第一次主动吻我。
“杨莲亭,在本座心里,谁也比不上你。”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没有人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