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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河习惯性地夸她,“妈妈今晚这么漂亮。”
邵茵也有小一周没见他了,立刻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说,“你艾叔叔今晚有应酬正好在这附近,我们就来看看你和星星。”
艾星靠在客厅墙边不说话。他如今既已和宁河有了暗地里的另种关系,自然不好再对邵茵冷眼。艾成锦和邵茵这时都围着宁河有说有笑,反衬得他像个不相干的外人。
倒是宁河惦记着他,话题频频往他身上引,一会说,“艾星很照顾我,送我上课还陪我练车。”一会又说,“艾星比我作息规律,我要向他学习。”
艾星隔着两位长辈看向他,眼神传达的意思很明白:宁河你是个人物,这种八面玲珑的手段也算让我见识了。
宁河冲着他微笑,笑得干净又无辜,装作读不懂他神情里的含义。
艾成锦听到宁河夸奖艾星,难得友善了一回,转过头对艾星表示肯定,“William也终于懂事了,知道照顾宁河。”
继而就是两位长辈一致质疑他们,为什么到了晚上十点半还不睡觉。宁河连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都是我影响了艾星,我们现在就去睡。
艾星全程沉默以对。邵茵是个识趣的人,谈话中不时给他微笑,但没有主动搭白,直到最后艾星和宁河一起上楼时,她才从后面说了一句,“星星,谢谢你照顾宁河,晚安。”
这话里做戏的成分少,真心的意味多,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那种牵挂呼之欲出。
艾星不是无情的人,他回头看向邵茵的瞬间,视线从站着身旁的宁河脸上带过。宁河在那一瞬,很分明地向他流路出一丝恳请。于是他放缓了语气,冲邵茵说,“邵阿姨客气了,晚安。”
艾星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拼盘家庭里,看起来最刺头的一个人其实手握着影响全局的关键。艾成锦要考虑艾星的感觉,邵茵要考虑艾星的感受,宁河也要考虑艾星的感受。只有艾星接纳了艾成锦的再婚,其余三个人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艾星脑中一道灵光忽闪,眼神随之暗了暗。
他和宁河走回二楼卧室,宁河的房间更靠近楼梯,刚一伸手推门,转头要和他说晚安。艾星突然将宁河一把拽住,将他直接拖进了卧室。
艾成锦和邵茵此时还在楼下,说话的声音仍然清晰可闻。
宁河毫无头绪地跟着艾星踉跄几步,而后被少年反压在关起的门上。宁河面路错愕,“艾星你做什么!?”
艾星低头问他,“宁河,你是为了邵茵才答应我的么?”
宁河闻言一怔,半晌才说,“半年前我邀请你去派对时,邵茵和艾成锦还没开始。”
就算他们此刻互相怀疑,最起码那个夏夜的浪漫不曾掺杂心机。
艾星将他的双腕捏得很紧。宁河蹙着眉,继续道,“邵茵不是没有自尊的女人,也不贪图艾成锦能给她什么。艾星,别这样想我。”
门外传来脚步声,艾星和宁河都不说话了。
宁河以眼神示意艾星松开自己,艾星只是垂眸盯着他,却没有撒手。
敲门声响起,继而是邵茵的声音,“阿宁,妈妈前天去逛街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来试试。”
宁河仍然受控于艾星手里,只能尽量以平常语气回应邵茵,“妈、你放在楼下吧,我...我在换衣服。”
邵茵不疑有他,隔着门说,“那我把袋子挂在外面门把上了。”
宁河随着艾星进屋时没有锁门,邵茵如果压下把手就可以直接将门推开。宁河提心吊胆地说着“谢谢妈”。好在他担心的一幕没有发生,邵茵挂好购物袋,趿着拖鞋下楼了。
“......这么冷静。”艾星笑着看他,深邃眉目在暗影里透出一股邪气。
宁河眼底已有薄怒,咬牙道,“松手。”
艾星起先攥得很紧,一转念又怕把宁河伤着,终于还是将他放开。他以为宁河会进一步冲他发作,没想到宁河靠着门沉默片刻,将一只手搭在另一只已经现出红痕的腕上,反而跟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艾星微怔,几乎以为自己刚才冲动之下的猜测就是真的,心已经悬提起来,宁河却说,“艾星,属于你的都在这个家里,我一分一毫都不会抢,更不必替我妈争取什么。感情的事,不管到了多大的年龄,都只是看两个人合不合拍。”
说着,伸手勾了一下艾星,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又道,“半年前我在派对上突然吻你,是凭着一时兴起有点乱来。可是这一次答应你,只是因为对你有感觉。这种感情很强烈,我已经忽视不了......所以艾星,别胡思乱想好吗?”
艾星见识过宁河的包容和温柔,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为自己坦白到这个程度,心里顿时一软,半哑着声音叫了他,“哥......”然后就有点说不下去的哽咽。
宁河揉着他短刺的头发,叹气,“你这样我会觉得心疼,好像是因为我到了这个家里才增加了你的不安全感。我的租房合约已经开始了,如果艾成锦准备带着我妈搬回来,我可以先住出去。”
艾星立刻将他打断,“不用哥、你别搬。”
宁河抬眸看他,“如果再有下一次呢?下一次还是你站在后面,看着我和两位长辈聊得热闹,你会不会觉得膈应...?”
艾星原本埋在宁河颈间,听宁河这样说,他的唇迅速从他脸颊滑过,准确地压在宁河唇上,以吻封缄。
宁河被艾星压在门上吻得又深又急,唇齿间全是流窜交缠的情意,脑中混乱地想,他们两个大概已经疯了。各自父母就在楼下,他们却关在一间没有落锁的卧室里吻得火星四溅。
过了不知多久,艾星再度将他松开时,两个人都喘得厉害。
宁河抬手抵住艾星双肩,不让他再靠近。艾星两手撑在宁河身侧,还是执意靠过去,低声说,“哥、我不会觉得膈应,只要你在家里...我也就留在家里。”
宁河听出他声音里的服软哀求,看着他近在咫尺那张俊挺的脸,无奈又龙溺地说,“艾星你要收敛一点,家里的各种关系已经很复杂,不要再搞出大动静。”
艾星一面揉着宁河那两只被他捏出红痕的手腕,一面承诺,“好,我听话。”
两个人又靠在门边说了几句话。艾星慢慢打开门,确认外面走廊无人,才说,“那我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