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银杏sёxiaòshuc ò м
陈瑾偏了偏头,示意外边儿说话。
褚骁回头和陈绍科几人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先进去接着打,便跟着陈瑾的步伐走到了体育馆门外。
“什么事儿?”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努力装作镇定,裤兜里的右手却握成了拳。
“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说完,陈瑾飞快往家跑。
略微错愕过后,在不超过10分钟的时间里,站在原地等待的褚骁一口接一口地喝完冰冰的汽水,妄图用绵密的气泡带走心头的苦涩。
他知道她现在就在楼下,却没有勇气去见她一面打个招呼。
刚刚听到她在前台说话的声音,他就偷偷地站到了篮球场的大门后,从门缝往外张望,结果就看到陈瑾帮她背着水杯和小包,还拿着她的手持小风扇,没说两句,又亲密无间地拉手下楼。
原来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个,第一次去她家牵过他的手,现在也可以牵别人,清纯笑颜也不是只为自己绽放。
一时间,褚骁内心的嫉妒无以复加,可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秋风瑟瑟,褚骁浑身的汗被吹得凉透,冷意席卷全身,却还是呆站着等着她“男朋友”的到来。本文首发站:qцyцsНцwц.χ yz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他不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也许是对他痴心妄想的最终宣判,也许是挑明他的心思进行一顿冷嘲热讽,也许只是简单的获得胜利之后的炫耀。
无论是什么,都只是让他这个做了几年的美梦清醒而已。
陈瑾又跑着回了体育馆,见他一脸僵硬紧绷地看自己,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了耳机递过去:“收好你的东西。”
褚骁挑挑眉,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丢失了两三个星期的耳机,脸上满是疑惑看向对方。
“难道不是你的?”语气不耐。
“是我的,怎么会”
“你落在方芮家了。”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褚骁,猝然迎来新的暴击:还个东西都得找个中间人不自己出面了?
一股不忿涌上心头,拿过耳机,尽量克制着语气:“代我谢谢她。”
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让胜利者围观自己的狼狈。
“喂,我话还没说完呢。”陈瑾好笑地看着他终于绷不住的阴沉脸色,绕到他身前,紧盯他的双眼:“有女朋友了,以后就离她远点。”
“没有女朋友。”灵光一闪,他终于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什么,嗫喏着开口。
“从来没有!”褚骁坚定地重复。
“管你有没有。”说完就进了门,把手上装着几包零食的塑料袋送给前台的尹芳,然后提着剩下的去了羽毛球场。
陈瑾这句话信息量巨大。
当然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她也听信了谣言,可巷子口的拥抱、每天放学后的同行,甚至是刚刚陈瑾和她相约打球,都让他的自信一步步地溃败。
这两个人着实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有时候褚骁也不禁自嘲,他倒宁愿她是听信了谣言,也好过是因为喜欢上别人而疏远自己。
但刚刚陈瑾的警告却让局势得到扭转,无论是不是,他都应该和她解释清楚,不是吗?
“噔噔噔”地朝负一楼跑,刚想推开门,褚骁又放下了手,不行,陈瑾还在,八成是要拆自己的台,得私下找个专门的时间好好和她说,毕竟事实明了,不急在这一时。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是周六,早上第一节课是英语。
李晓津用剩余的十分钟宣布了下下周的周四周五期中考的消息。
通知来得比较突然,主要是因为株宁市的几个市重点和省会城市的几个好学校昨天才敲定联考的试题。
教室里几十号人怨声载道,李晓津早已掌握秘诀,打了一巴掌又给颗枣:“都别急,下周六周日放两天假,下下周一周二举行校运会。”
像炸开的锅,欢呼声此起彼伏,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中生开心的事儿?这可等于连放四天假!
“王浩磊,消息公布得比较晚,你这两天辛苦一下号召大家报名参加校运会。”李晓津又给班上的体育委员下达任务,“报名表课后来我办公室拿,符戈,你到时候辅助一下。”
下了课,刘佳宁兴奋得直跺脚,不仅仅是因为多到不行的假期,还因为校运会期间终于可以不用穿校服来学校,之前好多衣服放家里都毫无用武之地,这下总算找到了机会。
身旁的方芮好笑地看着她,道:“我都没什么衣服,只有校服,有也不知道穿给谁看,况且天气还这么冷,我选择要温度不要风度,待在教室里好好复习。”
轻轻白她两眼,刘佳宁不和这个小古板多言,叹息了句“暴殄天物”,就转身和坐后面的王媛媛讨论去了。
可刘佳宁没在意的一句话,有人却竖起耳朵偷偷听着,还记在了心里,简单的几个字吃进了肚子里又吐出来,反刍般的反复品味。
“不知道穿给谁看”以及“好好复习”?
女悦己者容,再加上上次那个叫陈瑾的说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俩没有恋爱关系?
想来想去,褚骁便笑出了声,唐策安坐他旁边听得一脸惊悚,吐槽:“哥,你笑得好吓人。”
没想到褚骁只是很好脾气地看他一眼,抬起左手放桌上撑着下巴,依然笑得一脸荡漾。
唐策安吓得一身鸡皮疙瘩,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那小眼神颇有太阳真打西边儿出来了的惊恐。
下午放了学,褚骁迈着长腿缓慢跟在方芮身后,看着她吃完饭出食堂,又被刘佳宁拖着去了学校的小卖部。
这个时间段小卖部尤其的人多,挤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
店外的台阶下,等人的方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步地来回丈量花坛里两颗银杏树间的距离,两片嫣红唇瓣张张合合,念念有词。
秋意里,银杏树满树金黄,小扇子般的叶片铺了满地,脚踩在上面会有细微的断裂声,也有种别样的绵软感。
“数清楚了吗?”
一道低沉平稳的声线搅乱了方芮的数数,略微不悦皱起的眉,在抬头看清身前人是谁后下意识拧得更紧。
“什么?”方芮没想到他会出现在眼前,呆呆地问。
“我问你,数清楚了吗?”褚骁弯腰矮下身子,看她在风里被冻得白里透粉的脸颊,水润的杏眼正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勾起嘴角耐心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