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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来了,便不准备让云生给他敷药了,云生自己也起身交代了两人几句,就出去帮忙了。
云生走后,沈浩云很自然的蹲下,给人敷药,春生的脚踝那里还有些微肿,不过这才是第二天,过着几日应该就会好多了。沈浩云一开始的时候对云生是比较防备的,云生来路不明口音奇怪,而且还常常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来相处日多,云生对柳家人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慢慢的也放下了对人的戒备。
“春生,这药还要敷几天?”一进门就看见春生脚被云生捧着,沈浩云心里有些别扭,不过很快的他就想通了,他俩可是兄弟,自己可别胡思乱想了。
“大少爷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春生所谓的发生什么事了,指的便是分家的事,之前他就没想过这家能分的干脆,现在沈浩云这样子,他理所当然的这么想了。
沈浩云进门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就是现在也好不到那里去,春生想着一定是家里的事,便这么问了。
沈浩云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和春生说这事儿,可是现在春生问起了,他也不想撒谎随便找个借口,反正这是春生迟早都要知道的事,现在告诉他也没什么不行的。
家里人都在外面的铺子里忙活,春生一个人在内院的院子里晒太阳,沈浩云坐到他的旁边,慢慢的把昨天的事都说了出来。
“怎么会......怪不得.......”怪不得沈老爷子会对大少爷这么不公平,明明是他的长孙,却让他娶个男人!原来,原来大少爷不是他的孙子啊!
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春生觉得自己应该是要高兴的,可是看着沈浩云面上的复杂表情,心里却怎么也痛快不起来。
“大少爷,你别想太多了,你.....”
“放心吧,没事。”对于这个事实,沈浩云内心其实并不是失望,只是茫然罢了。不管沈家人对他如何,他从小在沈家长大也把沈家当作自己归处,即使现在走到了要分家的地步,可是内心里他也还是把自己当作沈家人。可是现在事实却告诉他他和沈家没有干系,他突然茫然了,虽然进过这么多的事情,他对家里的那些人已经没什么亲情可言了,可是那毕竟是他当家人对待了几十年的人,现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春生,想离开沈家吗?”
“嗯嗯!”这个对春生来说是肯定的。
“春生,你这几天就在镇上好好待着,我先回去,等家里的事解决了,就来接你回去。”
“大少爷?”
“都说了没事儿了,放心吧。”看着春生的担心神色,沈浩云又再次保证,然后才起身走了。
沈浩云一走,春生脸上的担心神色就立马跑了出来。
“大少爷竟然不是沈家人,这是好事吗?大少爷会不会很难过?”
“生儿,你在发什么呆啊,浩云怎么来了就走了啊?”中午了,外面还忙着,柳阿娘给儿子捡了一个馒头一碗豆腐花进来填肚子,午饭还得等一会儿。
“阿娘!”像是突然下了决心,春生的这声阿娘叫的他和他阿娘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看儿子神情不对,柳阿娘赶紧蹲到了儿子旁边,这孩子被他们连累的这些年真是受苦了。
“阿娘.....”春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默认了的,他会离开沈家,这是他和大少爷都盼着的事。后来大少爷不愿意了,可是自己心意是坚....至少在大少爷面前是坚定的,可是现在.....现在要对阿娘说这样的话会不会.....
“生儿,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沈家又有怎么幺蛾子了?”刚刚沈浩云的来去匆匆,只能让柳阿娘想到沈家又出事了。
“阿娘,我.....我......”我想和大少爷一起过日子。
“哎哟!你到底怎么了啊!你都快急死我了,快说啊儿子,是不是沈家又出什么事了?”
“阿娘,我.....我想和.....我想和大少爷一起过日子。”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可是春生却突然没了刚刚说出这话时的的勇气,一直埋着头,根本不敢去看他阿娘的脸。
两人具是半晌的沉默,最后还是春生稍稍抬头看了看他阿娘,可是他没在他阿娘脸上看到愤怒生气的样子,却看到阿娘只是在默默地流眼泪。
“阿娘,你别哭啊!我知道我错了,你别哭啊!”果然,阿娘他们是接受不了的!春生知道,自己心里对大少爷的喜欢,根本不是明明白白的想要和人一起过日子才开始的,应该是早就开始了,可是是从什么时候,他却是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每次反复的和人强调,他们会和离会分开,他要供养爹娘娶妻生子的时候,心里的感觉绝对不是开心。
“生儿,都是阿娘还有你阿爹对不起你!我早就知道要出事,果然啊!当初就不该让你嫁去沈家,我好好的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啊!”柳阿娘是真心的为儿子难过,她活了几十年,只听过别人豢养小倌儿的,可没见过两个男人过日子的!那些个被人养着的倌儿可没几个有好下场,这那姓沈的将来变了心,儿子可怎么办?
“阿娘,是我的错,我让你和阿爹失望了!”春生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对自己阿娘说这个,脑子一热便什么都直接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柳阿娘把事情全揽到了自己和柳阿爹的身上,她觉得如果没有当初的亲事,儿子现在怕是连孩子都有了。当初丈夫背下大牢,儿子为了就他阿爹,只有嫁人了。当初她知道两人竟然一直同房的时候,心里便是满满的担忧,如今那些担忧果然全都证实了。
春生的决定很快的柳家人都知道了,忙活了一天下来,今天柳家的人却没有各自回房去休息,大家坐在堂屋里,大概都在确认春生最后的态度。
“生儿,你是真的决定了?”柳阿娘其实和柳阿娘一样,他心里对儿子有着愧疚,觉得儿子之所以到了今天这地步,都是他连累的,还有便是,他其实对沈浩云并没有什么恶感,加上这次春生手上的事,他心里对沈浩云的态度也有了不少的转变。
“嗯。”其实春生这事儿,最早知道的是夏生,他还想着要给哥哥好好保密,哪曾想哥哥竟然这么快就对家里人说了。
“阿爹,其实大少爷人还不错的,他对哥一直很好。”夏生也在沈家生活过,而且在后来还受过沈浩云的照顾,他对沈浩云的偏见相对于其他的沈家人确实是要少得多。
“据我所知,沈浩云还有一房妾室吧,生儿你要想清楚了,尽管你们是夫妻关系,可是若有一天那女人生下孩子,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