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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他逐渐被打开视野,越来越发觉并非如此,去听读者对作品发出的声音,同样也是学习。

    可惜秦纵出门了,

    作为专业软吹,资深老粉,他看过阮肆所有的稿子。从小学到高中,连废稿都没有落下。

    阮肆转着笔,靠椅背上前后摇晃着椅子。目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穿过小菜园的篱笆,落在摇曳的芦苇和粼波的水面上。

    然后他坐了一个小时。

    “发呆呢?”阮胜利带着小板凳要去后鱼塘,正看见他呆在桌子前。

    “正在寻找生命中的缪斯。”阮肆指尖飞快地转着笔,“带给我汹涌的灵感……看啥啊爷爷。”

    “你这字鬼画符似的。”阮胜利背着手探出头,“练得字帖都去哪儿了?”

    “都给秦纵了……”阮肆咳一声,“放荡不羁多符合我。”

    “行了吧。”阮胜利向他伸手,“我来给你露两手。”

    “呦。”阮肆恭恭敬敬地呈上笔,“阮老您请。”

    阮胜利把稿纸正过去,说,“题个什么名儿?”

    “择席吧。”阮肆说,“特酷。”

    阮胜利练的是瘦金,说来有点故事。据说老头年轻的时候只是字好看,没怎么练过。但对头秦卫国练正楷,最瞧不上的就是瘦金,阮胜利听后回家就备齐了家伙,开始苦练瘦金,为的就是要秦卫国说一声服。可惜两个老头一见面就互怼,一直没机会用上。

    “择席。”阮胜利边写边说,“这名字不大好,依赖性强,是软的。叫出来意思简单,没什么底蕴,也没什么书香味,不够那什么,不够格调。”他停了笔,点了点阮肆,“一个名字把你给透露得干净。”

    “这意思不就是认床吗?”阮肆看着字,“这想得也太多了吧爷爷。”

    “能想这么多,那也是我读的书多。你倒是想想,可你想不出来啊,因为你书读得少。你要写东西,爷爷就给你这一点建议,就是苦读勤写,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就这么个意思,这话不是白讲了这么多年。”阮胜利重新背起手,“你那点量,还差得远呢。”

    老头往鱼塘边去,阮肆把“择席”两个字看了又看,忽然趴桌子上探头出去,对塘边喊了声,“爷爷,么么哒!”

    阮胜利脚一滑,“么什么啊!”

    秦纵灌着矿泉水,靠屋檐底下乘凉。这院子挺大的,他的任务就是把这院子里堆的沙石给铲门口的卡车上,留出新修的路和小晒场。五十块,还带后院的小菜园锄草一项。这家往后边,院子一个挨着一个,多是老人,什么给老太太把院子里的果子给摘干净,替老爷爷把菜园的肥给挑着浇了,以及扛杂物、收拾仓库、搭狗棚。排得满当,价格也好,假期后边不用愁没事干,算下来钱也不少。

    可以给阮肆买个差不多点的手机。

    休息了片刻,秦纵就戴上草帽,继续在大太阳底下干活。T恤露着的手臂被晒得通红,正午最难耐,太阳底下空气闷得要人命,背上湿透了,布料黏在皮肤上更热。

    先把沙石铲小独轮车上,再推着车到门口,把沙石铲上车斗。如此反复,铲得手掌磨红滚烫,多干几天出了茧子就会感觉好一些。可是这小晒场要在今天就铲完,等不了。秦纵闷得发昏,怕中暑耽误事,一个劲的灌水。

    秦纵提前给家里说了中午不会回去,就随便吃了两个馒头,一直干到下午日头倾斜,这晒场才铲完。他给扫干净,把后院的杂草快速除掉,老太太转了一圈还算满意,付了钱,秦纵就往下一家去,在黄昏前还能摘个果子。

    阮肆出门的时候正是黄昏,橘红色铺染整片树林,阴影晃在鱼塘的涟漪里,能闻见这会儿做饭的农家味。他先去了小卖铺,当然不会只带了六块二毛八,稿费还有千把块在包里。他买了一板四瓶的那种娃哈哈AD钙奶,这是小时候秦纵的最爱。然后才顺着岔路口的路,一直找过去。

    阮肆站篱笆外,偏头从枝叶间看过去。秦纵坐在人家门口的长石凳上,正给老太太修弯了的别针。

    阮肆吹了声口哨,秦纵抬头。

    “刘奶奶。”阮肆弯腰推开篱笆门,“您好啊,我来接人来了。”

    “是肆儿啊?”刘奶奶起身看,“有一年没看见你了!这么高了啊。”

    “您老康健,眼神真好。”阮肆笑,“谢谢您照顾我弟弟,没给您添麻烦吧?”

    “干活特利落。”刘奶奶拉着阮肆,“正好你来了。上次你奶奶给我送了一把萝卜莲的花种,这会儿都开了,还没谢谢她呢。我这正好新养了些兰花,你等着,我给你拿出来,你带一盆回去,就说我谢谢她啊。”

    “不用谢奶奶。”阮肆说,“萝卜莲家里种得多,多大点事儿。但是兰花娇贵,我奶奶也没养过,您还是自个留着。”

    “那不行。我这还有盆三月牡丹,上次看你奶奶养得那株特别好,你就给我带过去。”老太太说着就往屋里去。

    阮肆拦不住,看秦纵坐边上笑。

    “笑笑笑。”阮肆说,“萝卜莲便宜好养,还真不是事儿。老太太今天又照顾你,收下就太不像样了。”

    “有道理。”秦纵颔首,“一切听领导指挥。”

    “今天还顺利吗?”阮肆坐下在他身边,“手给我看看。”

    秦纵摊开手掌给他看,铁锹摩擦的地方还没消下去,“吹吹,烫得我难受。”

    阮肆俯首闻了闻,“一股铁锈加果香。”说完还真给吹了几下,“回去擦点东西消肿,晚上睡觉的时候估计还烫,难受也得忍着。这是铲什么了?”

    “沙石。”秦纵说,“我申请晚上泡完澡按摩。”

    “好啊。”阮肆把袋子拆了,吸管插|好,“这是秦纵小胖友最喜欢的无敌好喝的AD钙奶,”他吸了一口,“还是小时候那味。”

    以为要给自己所以等了半天的秦纵:“……”

    阮肆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把吸管朝向他。秦纵就着一口气喝完,阮肆把剩下的三瓶都插|好给他。

    “午饭在哪儿吃的?”阮肆拿着瓶子,看他喝,“我刚看小吃摊今天没来。”

    “随便吃的。”秦纵抬眸看他,“吃饱了。”

    “我怎么不信,”阮肆把空瓶扔边上小藤条编的垃圾桶里,“明天中午我给送上来。”

    “我早上带就行了。”秦纵说,“中午太热了。”

    “我带。”阮肆抬手轻拍了他的后脑勺,“都要晒成黑皮了。”

    “啊,”秦纵侧头看他,“不性感吗?”

    “性感这词不合适吧。”阮肆说,“不是,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正逢刘奶奶出来,阮肆马上站起身跟老太太告别,带着秦纵出来,还得了一袋果子。

    晚上秦纵要睡着了,阮肆忽然说,“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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