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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小姐今天从坎城回来,晚上的视讯会议已经通知副总裁替您出席,您可以尽情的为千叶小姐接风。这是东京珠宝展上最热门的几款珠宝,请您选一款作为礼物,稍后就会送到。」
加贺原衫随意点了一张图片,抬起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反光,镜片内侧的瞳孔像处于戒备中的猫科动物一样缩成一条竖线。
「司机八点会去机场接千叶小姐,九点在银座共进晚餐,酒店订的是东京花园。您如果想过夜,明早的会议可以延迟到十一点,如果不想过夜,凌晨三点前我会在酒店门口等您,三点以后由司机等您。」
「……」加贺原衫抿了抿嘴唇,身体靠向椅背。
今晚佳人有约,本应该神清气爽心情愉悦,但被林景禹用这种平淡死板的语调一一安排后,约会似乎变成应酬,期待值大打折扣,让人感到不耐烦。
林景禹微微欠身,轻声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那么,祝您工作愉快!」林景禹后退一步,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门被轻轻合上的瞬间,加贺原衫将手里的笔丢了出去,笔尖精准的插在门板后挂着的软陶工艺品上。
「该死的!」加贺低骂一声,端起咖啡杯,像喝啤酒一样将咖啡一口气喝光,胸口的火气才降下去几分。
作为一名特别助理,林景禹工作起来的出色程度让人无从挑剔,而且绝对敬职敬业,连人事经理都主动来问,对一个二十四小时处于工作状态的人,加班费该怎么计算。
起初,这种细致入微的照顾的确让人很享受,可是时间长了,种种问题就暴露出来,不安感也慢慢上升。
加贺生性多疑,虽然脸上总是带着谦逊的微笑,言谈举止也是客气有礼,但与人相处上一向保持着距离,再贴心的人也只能在他划定的范围内行事,绝对不可越雷池一步。
可是这个林景禹,只花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将他工作和生活上的大事小事面面掌控,大到公司运作的决策方针、小到他和情妇约会的地点安排,事无巨细一一包揽。加贺甚至怀疑,如果允许林景禹进入他的卧房参观他办事,他会连保险套都帮他戴上。
联想到这么粗俗的事情,实在不是加贺原衫的风格,但这确实就是他目前的生活状况!
作为一个连他情妇的排卵期都了如指掌的特别助理,加贺毫不怀疑,只要林景禹想,那么将触手伸进他的地下王国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种将隐私完全暴露在他人面前的感觉,让加贺越发不安,尤其是这个人的身家背景,完全让他无法高枕无忧。
林景禹做为政商世家的长房长孙,从小就接受着精英教育,按照父兄的安排一步步接近政坛的时候,林家被加贺原衫和祁子嘉里应外合的设计给弄垮台。
政治梦想彻底破灭,少年时期的努力全部虚废,他不信林景禹心中毫无芥蒂!这三年他在自己身边,虽然一直很安分,也帮了自己不少,但加贺原衫总觉得他的獠牙已经渐渐显露出来。
除掉林景禹的决定也许太过激进,但等他咬了自己一口再动手就太晚了!尽管耐心已经耗光,这件事却不能操之过急。让别人吃了亏又吐不出苦水,才是加贺一向的行事准则。
虽然第一次的行动被他神秘的逃过一劫,但除了失望外,加贺并没有太多愤怒,甚至可以说在预期之中。
如果林景禹就这么轻易的葬身大海,他可能反而会怀疑这是场阴谋。慢慢找机会,总有一天,他要林景禹永远闭上那双直白通透、却又让人什么也看不出猜不透的眼睛!
千叶荀子是日本备受瞩目的新生代女优,正处于演艺生涯的上升期,由她担任女主角的文艺电影刚在坎城得了奖,载誉而归却推掉了无数的庆功宴和商业活动,低调的来到银座一家西餐厅与加贺原衫约会。
加贺在年初的一场酒会与她相识,已经秘密交往了半年多。
与一般矫揉造作的女明星不同,千叶荀子的性格开朗却温顺识大体,品行也一直很好,虽然彼此只是秘密情人,但在与他交往的这半年,一直与其他男人保持着距离。
将珠宝盒掏出来,推到千叶荀子面前,光彩夺目的钻石能让每个女人屏住呼吸。
「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太感谢了!」千叶荀子并没有假意推托,表达了感谢后很干脆的收下,看向加贺的眼神更加湿润柔软。
这就是这个女人得他喜欢的地方。加贺起身,亲手将项链戴在千叶荀子白皙的颈项上,而后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一吻。
「庆祝你的电影获奖,也庆祝……我们恋爱二百天!」
「你还记得?!」
「……」除了林景禹,鬼才会记得这种乱七八糟的日子!
千叶荀子漂亮的眼眸里流露出感动的神情,对上加贺深情款款的目光,又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抚摸着颈间的挂坠。
真是个漂亮的女人……此时略施粉黛、低头浅笑的样子,清纯中带着妩媚,很挑逗男人的神经,加贺也不例外的受到了吸引。
亲了亲千叶的脸颊,加贺低声道:「我们走吧!」
男女之间的约会,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不管怎么花样百出,最终还不是为了春宵一度?加贺和千叶都是大忙人,中间步骤能省则省,气氛培养也要讲究成效,填饱肚子后就可以直奔主题。
餐厅门口,林景禹从盆栽后面闪了出来:「老板,电话。」
林景禹对公事一向有很强的自主性,往往将不该他做的事情也一并处理了,在老板约会时跳出来递电话,那么一定是他没有权限处理的事情。
接听,不是很麻烦的事情,但电话里说不清楚,恐怕要亲自去一趟。
于是先将千叶荀子送到了酒店,加贺没下车,看着林景禹体贴的为她开车门、拿包、拉裙角,一路送进酒店,几分钟后赶了回来,鬓角有些微湿。
加贺转了转手腕上的名表,随口道:「你对女人倒是挺殷勤的……」
林景禹一脸坦然:「不是的,我只是对老板的女人比较照顾。」
「老板的女人未必会是老板娘,你恐怕押错宝了!」
「不是想讨好她,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闻言,加贺挑了挑眉毛,语气冷了下来:「做我的女人很可怜?」
「跟着一个gay,难道不可怜吗?」
「谁告诉你我是gay?」
「呃……」林景禹露出抱歉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你没有e out,我不该这么说……」
「我没有——不对,我不是!」
「内心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吗?」林景禹看加贺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怜悯」来形容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