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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中将这两个不确定的因素斩杀。
手掌还未落下,光是掌风从身侧刮过,江容易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缕血痕从嘴角缓缓滑落。
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周思危站得稍微前方一些,江容易望了他一眼,瞬间做出决定。他用力地推了周思危一把,将他送入前方那泛着白光的通道中。
周思危似乎喊了一声,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了时间长河中,江容易并未听见。
周思危想要回来,可是江容易的这一推使他直接进入了两万年前,他的眼前弥漫起了点点白光,阻碍了他回来的路。
周思危又大喊了一声,对面依旧悄无声息。
他直直地看着江容易,就算眼前白光灼眼,他也未眨动一下眼睛,他看见江容易与灭世者的手掌不过一线距离。
江容易抬起右手,拔剑挡住了这一掌。
咔嚓……
似乎传来了什么裂开的声音,但是又什么都未响起。江容易下意识地抬眸一看,十狱剑剑身之上悄无声息地蔓延了无数道裂缝,差一点就从中折断。
但凭着这一剑,也让灭世者的手掌停顿了片刻。
不过这就够了。
江容易并不是要挡住灭世者的手掌,而是……
江容易咽下了冒出喉咙的一口鲜血,借着这一掌的余威将他送入时间通道中,透过眼前的白光,他看见了灭世者的手掌还停留在时间长河中,看样子灭世者并不能通过这个出口抵达两万年前。
在确定安全了之后,江容易转头看了眼身侧的周思危,用口型示意:“没事了……”
但是周思危的样子看起来却不像没事了,他的嘴角路出一个严肃的弧度,朝着江容易伸出了手。
江容易正要将自己的手搭上他的掌心,前方忽地吹来了一阵风,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远,不能够伸手触及。
江容易只来得及远远看上一眼周思危,就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时间在周身飞快流逝。这种状态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一万年。当江容易的双眼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映入眼中的是一条青石板路。
可能是昨夜刚刚下过一场细雨,青石板上淌着一道道的水痕。
翘起的屋檐处汇集了一汪积雨,在日光照耀下,将落未落,终于有一滴水珠从中滚出,颤巍巍地从上面落下。
水珠啪嗒一声轻轻地摔在了青石板上,碎裂成了晶莹剔透的无数瓣。
宛如大梦初醒。
江容易缓缓眨了眨眼,周围仙灵之气浓郁,每一次呼吸都令人心旷神怡。
这就是,两万年前。
他与周思危在两万年前走散了,但还好,两人之间有着一种联系,能够感知到周思危也在这一片区域内。
江容易凝聚心神,寻找周思危所在的具体位置,但他刚一动这个念头,胸口处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捂住了胸口,弯下腰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
血珠落在了青石板上,溅射出了点点血花,又溶于水痕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咳咳……”
江容易伸出了右手,只见一把剑落于手中。
剑身雪亮,剑刃处泛着一抹漆黑的光芒。
江容易垂下眸子,在剑身上看见了一道道裂缝,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够让十狱剑从中折断。
十狱剑是江容易的本命剑,现在剑身受损,江容易的修为也折损了一大部分,如今已经十不留三。
不过也能够应付现在的场面了。
江容易手腕翻转,将十狱剑收回,他看了眼四周,这个时间好像是在清晨,整条路上看不见一个活人,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还未等江容易去感受这两万年前有什么不同,就听见上方传来“吱嘎”一声,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出。
江容易仰头看了过去,看见一扇回字形红木窗打开,翻身落下一个青衣少年。
可能是雨后的青石板路有些湿滑,青衣少年落地后发出了一声“哎呦”,踉跄了一步才勉强站稳。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江容易看清了青衣少年的容貌。
白白净净,看起来是一位纯良的少年郎,只是其上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翘起,又显现出一抹玩世不恭的风流。
江容易莫名地觉得这位青衣少年有些熟悉,当他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候,才想了起来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若是这位少年长成,就是徐师祖的模样了。
“徐师祖……”江容易对着青衣少年的背影喊出了声。
“诶?”徐清河原本想要拔腿就跑,被这么一喊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你认识我?”
这该怎么说?
江容易只认识两万年后的徐师祖,并不认识现在的青衣少年。
还未等江容易想出该怎么回答,就听见刚刚徐清河出来的小楼里发出了一位女子带着愤怒的声音。
“徐清河,你个小崽子,又吃白食!”
徐清河缩了缩脖子,又笑嘻嘻地说:“你看,美人发怒的声音也是……”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就硬生生地止住,变成了短促的呼喊,“快跑!”
江容易瞥见巷口走出了一名女子,虽没有看见她的真容,但从她行走的姿态中就可看出是一位倾城倾国的佳人。
只是他来不及去看这位佳人,就被徐清河拉着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
江容易的心中尤带疑惑。
怎么两万年后仙风道骨的徐师祖,到了两万年前就变成了一个吃白食跑路的无赖少年。
难道是他认错人了?
徐清河气喘吁吁,一边跑一边问:“你有晶石吗?”
江容易回答:“没有。”
徐清河嘟囔了一声:“怎么又是一个穷鬼。”
现在的徐清河修为并不高,跑出去一段路后就体力不支,渐渐慢了下来。他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在没有看见有人追上来后,才停了下来。
徐清河靠着小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认识我?”
江容易双手抱胸,审视着面前这位两万年前的熟人。
黑发凌乱,显然是起床的时候就匆匆抓了一下,一件青衣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外面,路出了里面雪白的里衣,可以看见衣领处绣着上衍的标志以及……一个粉嫩的唇印。
看来他没有认错人。
江容易点了点头,回答:“认识。”
“认识就好办了。”小巷中突地响起了女子的声音,伴随着阵阵脚步声,一道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巷口,她的手中拿着一条长鞭,想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徐清河讪笑道:“梅娘……”
啪——
鞭子甩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柔软的鞭子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