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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灰麻色的长裙,外头加了个及膝的大衣,常年素面朝天的她竟然化了个淡妆,令她那张原先有些朴素的脸庞光彩许多,因此顾即一开始也不由得怔了几秒,才敢和她打招呼。
何穗子显得兴奋而又小心翼翼的问,“我朋友帮我打扮的,好看吗?”
眼里尽是期待,顾即也实话实说不吝于夸奖,“你今天很漂亮。”
何穗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笑得如她这个年纪女孩子应该有的小娇媚,然后兴奋的小跑去取票。
顾即看着她难掩愉悦的脚步,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他太过于明白那种期待和雀跃被打破的难受,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趁梦还没有形成之时彻底掐灭。
电影开始没多久,顾即才发觉这电影是部爱情片,剧情有些狗血,主角是近日来总能在电视和电脑网页看见的当红小生和小花,演技一般,电影播不到一半,电影院就有几个人离场了。
顾即并不是很关注娱乐新闻,但多多少少也听闻近年来电影的质量都普遍不高,为谋取票房导演多采用流量小生和小花,口碑不怎么样,但因为粉丝效应倒是赚得响叮当。
许是这爱情故事符合小女生的幻想,何穗子看得还是挺认真的,可顾即没一会思绪就开始飘散,他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也看不懂什么演技不演技的,但前两年在网上看得一部电影倒是令他印象深刻——是张国荣的。
谈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见到虞姬出来的那一瞬间,顾即自己都没发觉已经泪流满面,明明时代不同,人物身份不同,经历也不同,但好电影就是能让人念念不忘,回想起来还能忆起当时心中的那份激荡和感动。
听闻前阵子在韩国重印,顾即不禁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也能重印一次呢,到时候他定乐得为这部在他心里掀起感触的电影奉献一份票房。
电影散场灯光骤然亮起来,顾即才慢慢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出来,一看,何穗子正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的,把他看得不太好意思。
出了影院,楼下就是吃饭的地方,何穗子说想吃过桥米线,顾即并无异议。
饭桌上,两人因为话题不多,气氛有些尴尬,何穗子有意拉近之间的距离,就问顾即刚才的电影怎么样。
顾即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了,又不好直指出来,便笑笑说,“还行,男女主长得挺好看的。”
何穗子立即表示赞同,眼睛亮晶晶的,“是啊,我也觉得男主角很帅。”
顾即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得埋头吃米线,何穗子感受到顾即兴趣缺缺,也讪讪住了嘴,安安静静吃东西。
吃过饭,顾即想送何穗子回家,何穗子独立惯了,硬是不让顾即送,只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让顾即不要担心。
看着何穗子满脸笑意的脸,顾即心有不忍,他就像一个给了蜜糖又给刀子的坏人,仿佛正要处心积虑的打破眼前女孩子的笑容。
可是再不说的话,以后怕就越扯越不清了。
何穗子看出顾即的欲言又止,犹豫的问,“主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她又期待又害怕的表情落在顾即眼里,顾即就更是自我谴责起来。
“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顾即勉强笑笑。
何穗子倒不扭捏,很愉快的答应。
顾即斟酌再三,慢慢把笑容收了,很抱歉的道,“穗子,我很感谢你的厚爱,可是很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何穗子前一秒还很璀璨的脸一瞬间就僵硬了,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即。
顾即狠狠心把话说下去,“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我只把你当朋友,我们两个并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呢?”何穗子表情很是受伤,“你没有女朋友,也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能试试?”
正值冬天,夜渐渐深了,不知道是不是顾即的错觉,风好像越吹越大了,带着寒气直往人骨子里钻,冻得人直打哆嗦,他很是后悔选择在这样的地点和何穗子谈话。
从小到大和顾即表露自己心意的女孩子唯何穗子一个而已,顾即其实从未处理过与女孩子的感情之事,他不知道该怎样把对何穗子的伤害降到最低,只得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推。
“是我的问题,我不想耽误你,”顾即叹口气,直视何穗子已经起了泪花的眼睛,“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很珍惜你的男人出现。”
何穗子强忍泪水,“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呢,”又想到什么,猛的睁大眼睛,颤声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顾即甚至不必思考,脑海里骤然跳出了林景衡的面容来,那是一种条件反射,似乎只要和喜欢挂上钩,顾即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林景衡。
顾即望着何穗子要哭不哭的脸,最终分不清是对着何穗子还是对着自己,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何穗子到底是女孩子,再怎么坚强,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当面拒绝,面子上到底挂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这倒是把顾即吓得手足无措。
他不太会安慰人,只得一遍一遍的道歉,希望何穗子能原谅他,但是何穗子只是哭,发展到后来还不让顾即同她说话,嚷嚷着要回家。
顾即说要送她回去,可何穗子不让他送,他只得给她叫了车,千叮咛万嘱咐司机一定要把何穗子送到家,但依旧放心不下,想了想,给伍大牛播了个电话。
伍大牛沙哑但很惬意的声音立马传来,“小顾?”
未等顾即说话,他又嘻嘻哈哈道,“你不是和穗子在约会,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时间和我打电话?”
顾即就猜到是伍大牛在从中拉线,但此时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就把今晚的事情和伍大牛说了,伍大牛叨叨絮絮把顾即念了一遍,“小顾,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厚道,就这么不要人家女孩子了,人家得多伤心啊。”
顾即即使是明白他做事欠妥也晚了,就央求伍大牛想办法,最后伍大牛说会给何穗子在厂里玩得比较好的女宿友打电话,让她多照看些。
顾即这才稍稍松口气,可未等他把气吐完,伍大牛又给他抛了一个惊天雷,“对了,刚才林工说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跟他说你出去约会了可能没看手机,你给他回个电话,别让人担心了。”
顾即怔了一下,看电影的时候他把手机开静音了,看完也没把手机状态调回来,也就没有注意到林景衡给他打电话。
他应着挂了电话,把手机页面往后调了看,果然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林景衡打过来的,顾即想了想,没给林景衡回电话,但是给他发了条信息算是报平安。
可能是临近过年,即使天气冷,夜晚的北京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