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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杂种就喜欢玩点小花样什麽的。”另一位战士也开口了,他的武器是纹著蛇鳞的弓箭。
两位战士相互争辩,男人听了几句就慢悠悠地举起了左手,他的动作是在示意安静,於是转瞬之间,所有战士就连呼吸放轻缓了,以致树林里的虫鸣都格外清晰。
“你去看一下……”男人侧头对这持弓箭的战士下达了命令,可是他未道完的话戛然而止了,感应到了空气的变化,他狷狂地笑著,稍微抬起了头,这时他的敌人姗姗来迟地进入了他的视野──
漆黑得犹如深洞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个巨大而浑沌的涡轮,它不断向外迸射著闪电和火光,一艘庞大的黑色船舰从涡轮中心缓缓驶出,几乎可以听见它移动时那种钝重吃力的声音……不约而同,男人身後的战斗者们全部进入戒备状态,他们的目光狠厉,握紧了他们用以厮杀奋斗的武器。
在众人的注视中,简古明也循声将焦点集中在那里,他见到那艘船舰的底部打开了,有个穿著黑色战袍的男子率先从空中飘然降下。他的体形健壮,一头火红的短发甚至比烈焰更加夺目,在他右眼的下角纹著的小小的黑火图形为他凭添上几丝魔魅。
魔族出动五十位将军率领大军,二十组後援,除去了三分之一留在了副战场,其余的在黑衣男子落地後也纷纷自舰上跃下,数不清的魔物陆陆续续站满了男子的身後,形成了声势浩大的人海。
阵前对峙,血腥──它温柔地亲吻著两方不相上下的野心,它恶毒地在深夜里尖叫,喧嚣,它刺激著他们所有的残忍。这是野心加上血腥所谱写出的剧本,前所未有的战争,他们遗忘了他们是同类,这些对立的同类,竟都抹杀了和平选择了搏杀。
“龙士,合作吧。”男子商量道,他眼光中对权力的崇拜和迷恋绝不逊於龙士,他做著最後的说服,放开喉咙大喊著说:“这个天下我六你四,再把你的战士给我二十万弥补我失去的勇者们,那我们就不必开战。”
他不会答应的,简古明很清楚,果然,他很快见到名为龙士的男人不屑的冷笑。
“穷奇,你几时学会做梦的?说话也是越来越愚蠢了。”讽刺著说,龙士举起了手中的利剑霍地指向了停留在天空的船舰,一道剑气划去之际,他对著身边的弓箭手厌恶地道:“把那艘家夥,给我射下来。”
“是!”齐声答道,周围近百位弓箭手领命,一双双翅膀眨眼便在他们的後背伸展开,他们动作一致地挥拍几下翅膀,足尖轻轻一蹬就腾飞升起,快速旋跃至高空後同时抽出一支箭搭上弓,他们瞄准,拉弓放手,一支支闪电般的箭疾驰而去──穷奇也展翅飞回空中。
他灵活地闪躲著箭矢,穷奇饶有趣味地看著毫无用处的它们飞向了他的战舰,右手随便就抓住了经过的一支箭,紫色的光凝集在他的左手心变出了一张弓,他故作谦虚地说:
“箭啊,我也会用,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们用得这麽好。”
龙士敛眉,他冷眼对著穷奇上箭拉弓的进攻,望著一支箭幻化成了无数支燃烧的火箭,齐飞来的箭雨遮蔽了他们上方的天空,他不慌不忙,就连他的百名弓箭手被击落了,他也还未出手。
见到那些落下的弓箭手在半空就湮灭成了灰烬,简古明的心口有些冰凉,他没有料想到龙士会见死不救。没有龙士的命令,他身後的战士再亢奋也不能有所动作,魔都是不安静寂的,他们有部分集体跨前了一步,填补了死去的弓箭手的空位。
在战场上对峙之时,无人会有闲暇为谁的死亡去悲伤。
“就这样?”龙士像是失望地斜睨著穷奇,战斗的血味充斥在他的鼻间,他染红的眼睛更显得乖戾了,悄然举起的左手燃起一团炫亮的金光,这转动的光很不安分,他轻笑著,把握在手中的光轻轻往前推去……瞬间,烈焰变成四条凶猛的巨型红龙从巴掌大的金光中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敌方飞去,它们叫嚣著要将目标摧毁!!
超出人类的理解范围,这或许已经不是在地球了,这还是梦吗?简古明苦笑著自我调侃。穷奇也没有回去挡住龙士的攻击,他也想看龙士的状态,他放任火龙直袭向他的部下,站在最前方的部分挡住了,部分则被烧成了灰,死去的数量和龙士方才损失的差不多。
“如果试够了,那就来吧。”微微地弯曲膝盖,龙士的身体俯低了小许,在穷奇狂笑著举剑从空中俯冲下来时,他也毅然跃身迎向了他,他高举这手中的剑,用力挥出──两把世间罕见的利器不顾所有碰触的那一刻,爆发出的激光几乎将整片苍穹彻底撕成了碎片。
地面震开了条条裂缝,在那光芒之中,两人对望的目光中的敌对也产生了冲撞,两方的人马也在同一时间奔向了对方。
纷沓杂乱的脚步声,冲破天际的嘶吼声,这仅仅是杀戮的序章。视死如归,他们人数多得简直可以淹没了世界,他们是兴奋的,残虐的血液在沸腾,而这前仆後继的场面壮大得震撼,也让人难以接受。
简古明想逃避著丑陋的一切,然而,他逐渐发现,他找不到眼睛的感觉,找不到他的手,他的脚,他整个人像被画面吸收同化了一样失去存在感,他的身体似乎不在了,只有意识仍然残存……这里,简古明的苦笑也消失了,他从未如此渴望看看自己,不是龙士,是他自己。
简古明试图咆哮,结果,只有又一次的黑暗降临。
他找不到他自己,他只有意识,他知道这不是梦,这绝对不可能是梦──这个认知残忍地割过简古明的大脑深层,可他在哪里?!
战争开始,恐惧,也终於做著它无孔不入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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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在大地漫无止境的延伸。无论人或者神魔,只要是战争,都由不得选择。
每一个躯壳的燃毁,它们空洞了简古明的世界。仿佛他也是这战役的一部分,他清楚见到每个鲜血洗涤过的角落,他是无法逃离,只能从痛苦恐惧观望到死心沈默,他在疑惑他们到底是打了多久?也许并不久,因为他从没看见天空明亮过,只有那些火越来越大,那些风越来越狂,那些人物越来越少。
两方出尽各种致命强大的法术,许多英勇的战斗者挥手一剑取下敌人的头颅,却在拎著敌人的脑袋转身之际被另一把剑穿透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