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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阮正非爽快应下,“行,下次打电话,我就和他说。”

    阮茶抿抿唇,没有和外公说,想见自己爷爷一面,难比登天,毕竟自己都没有见上一面。

    坐在对面的梁存谨,看了看家人,犹豫的开口,“爷爷,爸妈,姑姑姑父,茶茶——”

    “有事说事,开场白一大段,你累不累。”梁老爷子很不客气的拦断梁存谨。

    梁存谨也习惯了,索性直接说:“我有个交情不错的朋友,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去年我们俩不一同去春晚了吗,今年俩人工作行程都空着,我想……想请他来咱家待上几天。”

    不然窗户外万家灯火,霓虹璀璨,他自己一个人待公寓里,说话的人都没有,一想就可怜。

    梁老爷子作为一家之主,率先点点头,“人家同意的话,你就让人来,反正咱家几个人,平时也空旷。”

    倘若阮家三口刚回来,梁存谨不会问,梁老爷子也不会同意,可三个人在梁家住了小半年,大家关系密切了不说,各自的性子都有了一些了解。

    果然,梁老爷子说完,卫皎跟着附和,“存谨,让你朋友来家里,咱家热闹,自己一个人春节太孤单了。”

    说完,卫皎又笑的一脸幸福,“幸好我从小一直有非非陪着,不然也孤单。”

    梁家人:“……”

    又愧疚又心塞。

    愧疚在让卫皎流落在外四十几年,心塞在,大清早就被喂狗粮。

    阮茶觉得自己被黄佳佳几个人传染上了一丢丢的八卦,凑上去,小声问:“二哥,你说的朋友,是哥哥还是姐姐啊?”

    “小小年纪,你自己都没开窍,已经问上哥哥姐姐了?”梁存谨伸手在阮茶的头上rua了一把,瞥见阮茶控诉的小眼神,心里软塌塌的,“一个哥哥,叫江欲行,你平时不太看电视,他前几天刚有一部古装剧上映。”

    话音落下,梁存谨又很小气的补充,“等你见到他,不准说他比我帅。”

    阮茶正懵着呢,压根没顾不上梁存谨补充的后半句,下意识的点头答应下来,江欲行……

    《顶流学神》一书里,任轻轻在娱乐圈碰见了一个伯乐,叫郁征,而在后期,也碰见了一个经常性针对她的敌人,不就叫江欲行?

    阮茶当时在脑海里曾看见有关江欲行的评论区,读者们一个个的在猜测,无缘无故上来就发狠的针对任轻轻的江欲行,未来必然拜在任轻轻的石榴裙下。

    但江欲行没有,甚至很想让任轻轻死,虽然他最后失败了,但不得不说,他荣升成为书中最不做作的男配。

    阮茶倒不说欣喜于有了个同样和任轻轻有仇的人,毕竟任轻轻已经被关在精神病院了,她单纯好奇江欲行出场就针对任轻轻,同郁征有没有关系。

    一家人正闲聊着,阮茶吃完饭一抬头,就见到向来冷静的管家,神情焦急的快步而来,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的说:“老爷,刚孟雨来电话,说倩铃和宋昀在推搡间,一时不慎从二楼摔下去,人目前正在医院抢救,医院的意思,性命应该无虞,但背脊受伤太严重,未来——”

    原本说笑的几个人,登时一静,包括卫皎,谁也想不到昨晚刚来的梁倩玲,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事了。

    管家话没说完,剩下的内容,他们已经能猜出来几分,无外乎就算人救回来,未来也离不开轮椅。

    阮茶垂眸,心中全无同情,甚至很想说一句:报应来的可真快。

    不光摔下楼。

    同时也是被自己最爱的人,给推下去的。

    第70章

    梁家一行人,除了梁存谨,剩下的几个人,包括阮茶都坐车去了医院。

    梁存谨不去也在情理中,毕竟他流量摆在那,风风火火的去医院,必然得见报,事情闹大了都不好看。

    而且管家说了梁倩玲性命无虞,他索性待在家里等消息。

    至于阮家三口,说来他们对梁倩玲没啥太大的感情,可家里人出事,不去显得不合群,而且阮茶第一个说想去,阮爸阮妈一看,得了,陪着吧。

    宋孟雨哭的眼睛红红的,六神无主的抱住梁老爷子,小脸惨白的哽咽:“外公,我妈妈从家里二楼摔下去了,一地的血。”

    闻言,阮茶紧紧的挽住卫皎的胳膊,嘴唇微抿,心中庆幸自己当时看见玉镯时,觉得心口发堵,留了个心眼,不然说不准现在掉下楼梯,躺在医院的就自己老妈了。

    宋家也有人来,他们倒不想让宋孟雨说,可不等拦住,宋孟雨已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原来一向被传对待妻子一心一意的宋昀,在外养了个情人不说,儿子都已经两岁了。

    早上,宋昀和情人打电话时,恰被梁倩玲撞个正着,二人争执推搡间,梁倩玲从二楼沿着楼梯滚下去,目前情况不明。

    阮茶了解完来龙去脉,大概弄清了玉镯上附加的负作用,估计影响夫妻感情。

    书中,老爸老妈的店铺出事,而眼下,自家店铺没出事,准确说,梁倩玲可能不晓得自家除了金桃基地外,再有没有店铺,故而把主意打到了老爸老妈的感情上?

    阮茶看了眼正和宋家当家人说话,脸色黑沉的梁老爷子以及梁宗旗,扯了扯卫皎的衣袖,压低声音说:“老妈,咱们先回去吧,反正人在手术室里,咱们又看不到人。”

    “你来就想看老二的人?”卫皎一脸纳闷,就老二那样的人,自家闺女想不开了来看她?

    阮茶点点头,说真的,她想来看看梁倩玲自己摔下去后,有没有后悔,觉得多行不义必自毙。

    可来医院以后,阮茶又认为自己多此一举,就算梁倩玲认识到了又怎样,有些事一旦干了,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原谅。

    卫皎和阮正非对视一眼,显然猜不中阮茶的心思,两个人登时感叹果然闺女长大了,比不上小时候心思直接,让他俩一骗一个准。

    商量完,卫皎上前和梁老爷子说一家三口先回去的事情,反正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宋孟雨脸色一变,“你们不留下等着我妈出手术室,难不成真就单纯来看笑话的?!”

    梁家的人公然表现出对自己老妈的不看重,往后自己在宋家能有以前的待遇吗!

    “孟雨!”梁老爷子神情难看,原本他打算在老二住院期间,先让孟雨回梁家住,现在一看,真回家住,家里说不准得鸡飞狗跳。

    他拦断宋孟雨的话后,扭头看向卫皎,温和的笑了笑,“你能跟来看看,爸已经很高兴了,你们和唐画都先回去吧,有情况我让你大哥打电话。”

    唐画闻言,松了口气,同时暗自在梁宗旗的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一下,无视梁宗旗控诉的目光,回头直接和阮茶一家三口离开了医院。

    路上,唐画开口说了句谢谢,“也就三妹你开口,刚刚我说不来,你大哥不答应,我真不爱在医院里待着,老二的性子,即使醒了,看到我也没个好话。”

    卫皎不在意的笑了笑,“大哥觉得一家人在外面得团结吧,我性子直,不喜欢也不爱装,留下来心里憋闷,索性直说。”

    她单纯看出来梁倩玲对自己,只有满满的不喜,第一次见面就不喜,往后也没变,既然别人不准备当姐妹,自己也不至于上赶着。

    唐画看了眼哪怕坐在副驾驶,听见卫皎说话都记得点头附和的阮正非,但笑不语,三妹能养成现在的性子,和妹夫脱不了关系。

    自嫁来梁家后,面对一个个宴会,一位位客人,她早习惯了带着面具,时间一长,真觉得自己性子本就温柔,其实,年轻时,真温柔的话也降不住梁宗旗。

    唯有在台上弹琴,能让她寻到一点自己真实的影子。

    坐在二人中间的阮茶,看着车窗外慢慢缩小的医院轮廓,不由看向卫皎,很从心的发问,“妈,当年被抱错的,真是你和傅忱妈妈吗?有没有可能二姨被抱错了?”

    坠子都被拿下了,梁倩玲依然算计老妈,心里得恨成啥样?自家也没拿她的东西啊。

    不等卫皎回答,唐画先笑了,捏了捏阮茶的脸蛋,“你二姨比你妈妈,比傅忱妈妈可大了三岁呢,哪能抱错?”

    说来不光阮茶纳闷,家里刚传出有孩子抱错,没有说明出生年份时,圈子里同样有人怀疑老二抱错了,当时老二害怕的不行,天天来家里刷存在感。

    再后来,查明白出生年份后,谁被抱错不言而喻,唐画想到梁悦,心里不由可惜,那位小姑子,相处时可比梁倩玲舒服。

    一行四人回到家,阮茶看见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惊讶的顿了顿,而后忙小跑上去,“沈爷爷,您不说一周后回来吗?”

    现在离二人微信,也就过了一晚上的时间。

    留在家里梁存谨正招待沈老爷子,见状,奇怪的看了眼阮茶,沈老爷子来和茶茶有关?可他俩能有什么事?

    “刚忙完,想着你先前问的事儿,有点担心,就来了。”沈老爷子相信自己给的法子不假,可心里依然担心真有脏东西,从而害了阮茶,在京市的事情大体处理完后,他顾不上收尾直接飞回了南市。

    沈老爷子合上茶盖,神情慈爱望着阮茶,“茶茶,你把东西拿下来,沈爷爷帮你看一看,看完了,咱们都放心。”

    “哎!”阮茶爽快应下,来不及和家人说内情,回身就往上楼跑去搬东西。

    其实梁倩玲出事,已经能看出来玉镯有问题,可阮茶依旧想让沈爷爷亲眼看一看,说不准有其他负面作用。

    梁存谨见状,焦急的喊,“茶茶你慢点跑,别摔着。”

    “摔不着的!”

    当阮茶和阿姨搬着两个盒子下楼,又把盒子一个个打开时,坐在沙发上等着的卫皎,懵了懵,“茶茶,你拿的不就是老二昨晚带来的玉镯和长颈瓶?”

    阮茶没准备瞒着大家,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昨天看见玉镯和长颈瓶后,心口堵的慌,很不舒服,上楼就和沈爷爷说了,沈爷爷说上面估计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又堵的慌?哎呦,茶茶,爸爸现在带你去拍个片,你上次不也心口堵?”阮正非忙弯腰打量阮茶脸色,见皮肤红红润润,心里微松,“比上次看花园严重?”

    花园二字让沈老爷子眉宇一皱,而后,他把目光挪到了盒子中的一副玉镯上。

    梁存谨前期不在家,有些不了解,“花园怎么了?茶茶你经常心口不舒服?”他想的比较宽,怕阮茶心脏不好,考虑着要不要带人去医院详细的检查检查。

    阮茶:“就……看见花园时,容易心里堵,平时没事,后来爸妈在花园里盖了温室,我再也没堵得慌了。”

    闻言,梁存谨几乎下意识的看向唐画,“我记得花园是二姑当时让改布局的?”

    茶茶看着花园心里发堵,可花园布局一变,茶茶就不难受了?

    梁存谨在圈子里曾听说有同行养些能让人爆红,让人身体好的东西,眼下又有沈老爷子在,他的思维一下子从医学奔向了玄学。

    不得不说,当时梁倩玲突然让人布置花园,唐画就很纳闷,现在心里不由犯嘀咕,甚至毛毛的,“存谨,你先闭嘴,让沈老爷子说。”

    被众人围观的沈老爷子,已经拿着手帕擦上手了,而后,他习惯性的摸上眼角的疤,“长颈瓶没事,可玉镯不干净。”

    几乎在沈老爷子话落的同时,全部人不约而同的往后撤了半步。

    沈老爷子:“……”

    你们装也不装?

    被爸妈一左一右拽向后面的阮茶,见状,讪讪的往前凑上去,“沈爷爷,您仔细说一说。”

    沈老爷子见一圈大人比不上一个高中生有胆子,想笑又忍住了,伸手合上盖子,“死人的东西,那人死前带着很大的怨气,玉镯上刻着的符号寓意也不好,佩戴的话,容易让佩戴人和配偶关系不睦,易生情变。”

    阮茶:“!!!”

    难怪梁倩玲能发现宋昀有情人和私生子,竟然因着被反弹!

    至于她摔下楼梯,估计真就推搡间一不小心被害的,同玉镯一点联系也没有。

    相比阮茶的沉静,卫皎直接炸了,“沈老爷子,您说关系不睦?情变?!”

    问完,不等沈老爷子点头,卫皎扭头怒气冲冲的和阮正非告状,“非非,老二简直害人,她让我和茶茶一人戴一个玉镯,想干嘛啊,让咱家分崩离析啊!”

    唐画和梁存谨面色一变,他们原先就有猜测,没想到玉镯真是二妹/二姑给阮家的,再想到沈老爷子说的话,一时间心底止不住的发凉。

    血脉亲人,真能恨成那样?

    唐画比梁存谨想的深,抬眼看向已经大变样,装上了亮堂温室和花室的花园,心里不由疑惑当日梁倩玲让人来布置花园的用意,那时候卫皎一家人可没有回来啊。

    “皎皎不生气,咱不没有戴吗。”阮正非也不能说跑去医院打人,心里后怕的同时,只能不停的安慰卫皎,又拉着人小声嘀咕,“不怕,咱们也不让她好过,她不在宋家吗?咱们找朋友使绊子去!”

    卫皎一想到正在医院里抢救的梁倩玲,气哼哼的,“黑心肝的,难怪一大早就被报应了,活该!”

    阮正非忙跟着附和,“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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