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节
——倒不是像渠婳那么离谱,而是这孩子,内心非常自由不羁,不服管教。
偏偏渠念又把她宠得像眼珠子一样。
到了开始择婿的时候,渠晶晶把 适龄的优秀男青年,都无情地打压了一遍,得出了个结论。
——哪个都不行,一群拖后腿的玩意儿。
任盈盈来问唐竹筠:“无疾那边有动静了吗?”
唐竹筠:“我也就剩下这么个老大难!”
只要一提婚事,无疾就说“先立业后成家”,可是你们已经带兵把四方都荡平了。
还要立什么业?难道要统一地球吗?
真统一地球了,他能冲出宇宙。
儿大不由娘,真是管不了。
唐竹筠甚至怀疑无疾,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她给无疾写信的时候,隐晦地表示过,老母亲爱你的心啊,从来不会随着别人眼光改变而变化。
儿子啊,你如果要有要追求的幸福,那不管是谁,母后都支持你啊!
男人和男人怎么了?
只要是真爱,都行!
结果呢?
无疾直接把信给了文帝,写信道,父皇,母后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其实儿子听说过,人家四十多还有生孩子的呢!
心肝儿那么可爱,要不再生个妹妹?
省得母后总是盯着他的婚事,还胡思乱想,胡乱牵线。
和男人?真是恶心死他了!
文帝把唐竹筠骂了一顿:和男人,亏她想得出来!
是不是还惦记着当年的清风呢!
是不是觉得清风也不错?
唐竹筠:事实证明,男人五十也行!非常行!宇宙无敌第一行!
唐竹筠再不管无疾的婚事了。
所以听到任盈盈提起,顿时勾起了她惨烈的回忆。
“我管不了,不管。”
任盈盈:“要不要安排他和晶晶接触一下?”
唐竹筠:“不要了吧。”
儿子行不行她不知道,她表示自己也有点招架不住,如此生猛的儿媳妇啊!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任盈盈:“接触一下,接触一下,说不定就行了!”
赶紧来个亲家,把渠晶晶这个祸害收了吧!
老母亲也受不了啊。
唐竹筠:“可是无疾不在京城啊,这也鞭长莫及啊!”
“山不过来,我们去就山。”任盈盈笑嘻嘻地道,“不怕,我和晶晶说。”
她和渠晶晶说,边关风景壮美,帅气的小哥哥又多……
渠晶晶当即表示,我这就去了!
任盈盈被女儿的痛快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受不了您唠叨。”渠晶晶摆摆手,“我收拾收拾就去看看。”
她一点儿都不想考虑无疾,但是她不介意借着相亲的名义出去走走。
任盈盈:“……”
没想到,她也会被嫌弃。
“那你带着谁?”
“带着海马就行了。”
海马是一条狗,是狗肉的孙子。
几年之前,狗肉就已经离开了任盈盈。
任盈盈大哭一场,只有心理暗示自己,狗肉是回了现代等着她,才过去了这一关。
渠晶晶最喜欢海马,走到哪里都得带着它。
任盈盈:“……随便你。”
渠念倒是很舍不得,还表示要陪着去。
女儿相亲,他不得掌掌眼吗?
要不能放心吗?
渠晶晶对付这个爹,倒是有的是办法,所以很快就把渠念这关过了,自己抱着海马,带着侍卫,去了边关,千里寻夫。
没错,就是千里寻夫。
只是这个夫,不是无疾而已。
一年之后,渠晶晶远嫁。
她是真的远嫁。
她嫁的人,离中原边陲,还有数千里。
任盈盈很不舍得,但是女儿追求幸福,她也支持。
渠念差点把眼睛哭瞎了,表示要放弃王位,跟着女儿去。
那么远,万一女儿被欺负了怎么办?
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啊!
渠晶晶笑着安慰他:“爹,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的?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渠念哭唧唧:“你看上那个黄毛,人不行啊!”
“我觉得还凑合吧。”
不行就换呗。
渠念:女儿啊,哪有那么容易,对方也是一国皇帝啊!
任盈盈:猜测过女儿可能要做皇后,但是万万没想到,要去做别国的皇后啊!
真是一个让人担心的结局。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结局。
渠念的眼神还是很好用的,事实证明,渠晶晶确实看上了个渣男。
他起初对晶晶很好,但是很快就原形毕露。
渠晶晶:好,爱情没有了,那我要你江山!
于是,渠晶晶直接把男人干死了,自己做了女大帝。
渠晶晶记得自己是中原人,并不南侵,却东征西战,成了周围国家的噩梦,也成就了自己赫赫有名的女大帝!
女人的人生,如果没有爱情,那就选择事业。
如果男人靠不住,那就靠自己吧。
渠晶晶用自己的人生,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开创了真正的帝业。
第980章 秀儿,是你吗?(新书预告)
秀儿过完了八十八岁的大寿之后的某一天,忽然躺下了。
颤颤巍巍的唐竹筠,被曾孙女扶着来看她。
秀儿躺在床上,见她过来,努力对她伸出手笑道:“娘娘,奴婢要先走一步了。”
唐竹筠眼眶微热,滴下泪来。
这一生,一起走过,应该没有遗憾才是。
可是临到分别,才发现命运残酷,生离死别多么残忍。
她们还能再有一辈子吗?
“别瞎说,没事的,肯定没事的。咱们还要一起活到百岁呢!”唐竹筠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着道。
“娘娘,活到这个年龄,奴婢感恩戴德了。”秀儿还在笑。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也神智清明。
这一生,她都清醒,她很满足。
宋景阳木木地站在一旁,也要拄着拐杖才能站稳。
他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浑浊的目光,一直看着秀儿,舍不得挪开片刻。
短暂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吗?他舍不得秀儿。
他不怕死。
他只怕,没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