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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迎上去问道：“三位来吃点什么？”

    石锅拌饭店店生意极好，服务员引几人在唯一的空桌旁入座，又拿来菜单道给李磊。拿着菜单的李磊感觉自己方才经历的人生还是有点太过刺激了，以至于至今脑子仍是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指着几道旁边印着大拇指的招牌菜凭感觉瞎点一通。

    点完菜，李磊习惯性地把菜单往对面一递，等发现接过菜单的那只手自己有几分陌生，这才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人是陈是，而季连霆则还游魂似的在半米开外的地方研究墙体建筑。

    “老大……？”李磊试探着开口喊了一声，远处的季连霆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提起步子走到桌子旁入座，一抬头对上了陈是略带探究的眼神，条件反射般凶巴巴道：“看什么？”

    陈是撤回目光，动手拿过季连霆手边的那套餐具，用店里送的热水仔细烫了一遍，又把餐具原封不动地推回了季连霆手边。

    这一整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看得李磊都惊呆了——自家老大是个祖宗级的作精没错，但也从来没人惯着他给他烫餐具啊？都糙老爷们儿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吧？

    结果大概陈学神是有点洁癖的，烫完了季连霆的那份，意犹未尽地把自己眼前的那套餐具也烫了。等李磊跃跃欲试打算递上自己那套的时候，终于收手了。

    被区别对待的李磊努力安慰自己：我是糙老爷们，我不需要烫餐具。

    季连霆享受着来自亿达太子的服务，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自然地接过陈是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的菜单，噼里啪啦报了一堆菜名，依旧是简单粗暴的大拇指点菜法。

    服务员写着写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迟疑着不敢落笔：“……这些菜刚才已经点过了。”

    “这样的吗？”季连霆的梦游症缓过来了，“你们还要吃什么吗？磊子请客随便点。”

    被请客的磊子只能顺着季连霆的话往下说：“是是是，我请客我请客，学神要吃什么？”

    李磊心惊胆战地看着陈是拿起菜单浏览，生怕他会露出挑剔嫌弃的表情来。好在学神本人大概并无意为难瑟瑟发抖的平民磊子，只添了一道南瓜羹之后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后厨动作飞快，不出五分钟，所有带大拇指的菜都齐齐整整地出现在了三人的餐桌上。石锅滋滋地往外溅着油星子，嫩白的年糕条上沾着黑乎乎的锅巴，看起来不是特别美味。就连据说是网红招牌的泡菜炒饭，泡菜尝起来都是馊的。

    季连霆尝了几口之后，便不愿意再继续虐待自己的味蕾了，放下筷子托着腮看一桌子黑暗料理，叹服地对陈是道：“陈是，我发现你挺厉害啊，这么难吃的石锅拌饭店是怎么被你发现的？难道你以前来图书馆都是在这边解决的午餐？”

    陈是正拿汤匙舀南瓜羹喝，闻言也不解释，面不改色地把南瓜羹推到季连霆的手边：“这个还不错。”

    “是吗？”季连霆将信将疑地重新拿起汤匙尝了一口，发现南瓜羹甜而不腻，仔细品尝似乎还有几分牛奶的醇香，忍不住又伸匙喝了第二口。

    有了第二口，就有第三口、第四口……季连霆心满意足地放下汤匙打出饱嗝之后，他才想起来这碗南瓜羹好像是陈是点来他自己喝的。

    可自己愣是一口接一口把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陈是仿若没有发现自己的南瓜羹已经被装进了别人肚子这件事，也没有吃别的东西，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招牌上，左手飞速地转着手机。

    “那个……”季连霆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勇于担当的人，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啊，我把南瓜羹全都喝完了。”

    陈是的视线转回到餐桌上，看着对面人羞赧的表情，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没事。”

    “要不我再给你点一份吧？”季连霆左思右想，总觉得得找个解决办法出来。

    陈是伸手招来了服务员结账，连给李磊请客的机会都没留。

    “不是说好我付的吗……”看着陈是随手抽出一张红票给服务员拿去结账，还没来得及掏出钱包的李磊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再说你今天也没吃什么……”唯一点的还被季连霆吃了。

    季连霆难得良心痛了，站起来下意识地揪住陈是的袖子：“要不我给你出去买杯奶茶？”

    “不用，”陈是把服务员递来的找零放进口袋，眼神对上有几分心焦的季连霆，“都一起打了一个月游戏了，请队友吃顿饭是应该的。”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季连霆讪讪地收回手。

    “如果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下午一起做张卷子？”陈是似乎终于品出了季连霆的不自在，貌似无意地提起，“一张物理提高卷，我有几道题还没想明白。”

    “你们有空的吧？”少年顿了顿，问道。

    一听是连陈是都不会的物理题，季连霆的眼睛霎时间就亮了。他兴奋地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有空我有空，我国庆这几天每天都有空。”既然季连霆有空，李磊也只能有空了。

    于是早上明明还只能隔桌偷窥的两人，下午就光明正大地坐到了陈是旁边的座位上。陈是将一张做了一半的卷子递给季连霆，季连霆接过卷子展开一看，空白的那一面上的确有几道用水笔圈出来的题目。

    “这几道题都挺有意思的，你们先拿去看，等等可以讨论。”陈是支着支水笔点了点卷面。

    作为物理废柴，李磊看到普通的物理卷子就头疼，更别说是这种地狱级别的提高卷，他单手捂着眼睛对兴致勃勃把卷子摊到两人共同可见视线范围内的季连霆摆手道：“我年纪还小，受不了这么刺激的画面，求求你放过我吧。”

    看着满卷子的电路和小球运动，季连霆可惜地摇了摇头，只能自己享用这美好的精神大餐。李磊看了看沉迷于物理的老大，又偷偷瞄了瞄老大身边正在看一本全英文的陈是，绝望地把早上看了一半的那本重新摊开来继续往下读。

    物理卷子不愧为提高卷，季连霆一道题目连读了5遍才稍微有了一点头绪，再提笔写公式，画图，计算，一步接着一步，耗费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把第一题给完成了。

    “OK了！”得出结论的那一刹那，季连霆长吁一口气，一摸脑门上竟然都是汗。

    努力做题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季连霆放下笔，觉得自己急需补充一点糖分，扭头正想问李磊出不出去买奶茶喝，忽然发现自己左手边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空了。

    “磊子，”季连霆推了推李磊，“你知道陈是去哪里了吗？”

    已经从“心理暗示”部分顺利过渡到“自由放松”部分的李磊，沉迷于书中世界不可自拔，听到老大在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