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他眼中满是期希:“过了年,我们就定下成亲的日子好不好?”
沈安筠不看他,打定主意这次一定不能再被他给迷惑:“不行,太急了,我嫁妆还没置办好呢!”
杜钰竹:“还缺什么,我安排人去寻。”
沈安筠还是不看他:“太细碎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别的女孩都是自小就开始攒嫁妆了,我前两年虽然也攒了些,却和现在置办的东西配不到一起,只能重新再张罗,若是婚期定的太急,时间上就太紧张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嫁妆确实全部都是重新置办的,只是时间上的长短,对她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这些年给车队配货,急的时候,她两三天就能把十几辆大车给装满了,嫁妆就那么些东西,在银子不缺的情况下,置办起来也并不难。
杜钰竹看她一直不看自己,只能放弃:“好,我不催你了,你别避着我,你不想看我的时候,我心里难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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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薇不止秀丽端庄国色天姿,性子更是贤良淑慧温柔善良,在一众求娶名单中,父母为她定下能文能武未来可期的太子伴读,忠义候府二房的公子周成安。
婚期刚定下,江月薇就做了个梦,梦中的她成亲后,世子夫人孕期体弱,自己却因太过贤良,被迫接管候府中馈,为了外光内空的候府劳心劳力,不止身体被累垮,嫁妆也几乎全部搭了进去,最后更是早早离世。
夜半梦醒,江月薇抱着枕头沉思,是时候改变人设了!
定亲两年,成亲时的江月薇已经成了身体孱弱,见不得半点风浪的娇弱美人。
可惜人设毕竟是人设,成亲后的江月薇能瞒得住别人,在周成安面前却一再掉马。
当世子夫人如期怀孕,候府老太太以子孙为重的理由,要求江月薇主持中馈时,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纯孝的周成安,竟然以媳妇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祖母。
江月薇看向身旁一脸正派无私的周大人,内心感叹:在立人设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他许多啊!
周成安在上一世妻子去世后,一夜白头,直到失去了,他才知道自己早已爱她入髓。辅佐新帝稳住朝政,不到半年也撒手人寰。
在外风光无限的周大人,看向妻子时眼中有着无限柔情,上天眷顾让我重新来过,今生绝对要护住我的爱人,我的妻。
第24章 成亲
沈安筠抬头, 对上他的眼眸。
杜钰竹眼里的那丝委屈散去,唯留满目欢喜。
沈安筠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好笑道:“你怎么那么爱撒娇!”
杜钰竹靠近她一点:“我只对你撒娇。”
又低头靠近她耳边, 轻声道:“你若是对着我撒娇,不管什么,我都依你。”
沈安筠心跳加快,却还能坚定本心:“就算你撒娇,我也不会事事都依着你。”
杜钰竹:“你不依我也没关系, 我说过绝不勉强你,只要你高兴, 怎么着都行。”
沈安筠失笑:“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我干什么了,被你说的, 好像我干了什么过份的事似的!”
杜钰竹也笑,然后又稳了稳, 才道:“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我不和你讲道理, 只和你讲……爱意”
他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很轻, 可屋里安静的很, 两个人又离得近,沈安筠还是听到了。
任她再是大方,被他这么直白的表达,脸上也有些发烧。
瓷白的面颊晕染上桃粉的颜色,这是再好的胭脂, 也扑不出的美好颜色, 杜钰竹本就激荡的心脏, 更是狂跳起来。
他不得不重新撤回到之前的距离, 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平复内心的激荡,毕竟,少年的身体,面对着喜爱之人,太容易情动!
他的后撤,让突然燥热的空气清凉了起来,沈安筠这才觉得呼吸恢复了顺畅。
再看向说了那么大胆话的他,好像茶杯上有什么绝世妙作一样,正认真的研究着。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如此,杜钰竹虽然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又强迫自己把眼神转移到别的地方,可是心,却依然在沈安筠那里。
当她看过来的时候,杜钰竹还是忍不住,回望了过去。
空气一下子又变得粘稠起来。
为了待会出门不丢人,杜钰竹不得不强迫自己,从这让人心动又着迷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他转移注意力,想打破这满室旖旎,可惜叫了声她的名字,自己就先闭了嘴,清了清喉咙,却又忘了刚才想说什么。
沈安筠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独处一室,真是太要命了!
觉得要命的又何止她自己,只是他的决定和她恰恰相反,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尽快的能和她每天都能在一起。
……
年后,程敏开始频繁的接到许氏的帖子,今日不是约着上香,明日就是约着喝茶。
两个准亲家,每次见面,聊的最多的就是孩子,还有他们的婚事。
这天,程敏又受邀出去踏青,沈安筠拦她:“娘,咱们出门就能看到的景致,有必要再去别的地方去看么?”
程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家门口的景致,和朋友相约看到的景致能一样么!”
沈安筠:“……”是我庸俗了!
她继续劝说:“难得我爹不出去收粮,您就在家多陪陪他呗。”
程敏被闺女说的面上一红:“整天没大没小的……只有年后和春天你爹不怎么出去收粮,我才能出门几次,等以后忙了,可就出不去了。”
看着母亲又一次的坐上了马车,让春生哥陪着去赴约,沈安筠感觉,自己在家,可能待不到夏天了。
内心倒也不是特别抵抗,只是有点淡淡的惆怅。
不过想到母亲的天真性子,沈安筠准备好好和父亲谈谈。
沈胜洲一早就去了老宅,回来就被沈安筠请到客厅。
看闺女郑重的样子,沈胜洲心里一紧:“怎么了安筠?”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面对父亲,沈安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道:“我娘又去赴杜夫人的约了,我觉得两家现在的关系,其实并不适合这么频繁的交往。”
沈胜洲听她说的是这个,精神松了下来:“没事,你娘和杜家夫人处的来,难得我有闲,让她也出去松散几回。”
沈安筠:“……!!!”
见闺女想发急,沈胜洲赶紧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娘去的,你二伯家的雯枝,未婚夫家的老人身子一直不好,那边就想着让他们尽早成亲,希望冲一冲,说不定老人身子就好了呢!雯枝当妹妹的都要成亲了,你爷爷不想你再被议论,想着杜家若是想尽早成亲,咱们就应了吧。我和老爷子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你比雯枝早成亲,对你也好,杜家夫人经常约你娘,我就让她去了。”
沈雯枝比沈安筠小,沈安筠去年九月及笄,沈雯枝今年冬天才及笄。
沈安筠知道父亲的未尽之言,当初爷爷就是想让二伯家的老二,过继到自己家,最后父亲没同意,不止爷爷恼了父亲,二伯和父亲的关系也不如以前了。
其实堂姐妹出嫁,不像堂兄弟娶亲,尽量遵循长幼有序。姐妹的夫家情况不同,年龄小一些的早成亲,也属正常。
可问题是父亲和二伯之间的关系,太容易被别人议论了,又牵扯到被父亲当男儿养的自己……
沈安筠默默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件事。
不过她还是提醒父亲:“我娘性子太直,以后她出门交友,您可千万问清楚了,我倒不怎么担心她被人骗了银子,就怕有人像杜家这样,打的是其他主意。”
沈胜洲:“放心吧,你娘是没那么多的弯绕心眼,可除了吃穿,其他任何事都会和我商量,受不了什么骗的。”
既然父亲什么都清楚,沈安筠也就放心了。
……
许氏丰漳县城外的庄子,程敏和她在周围转了一圈,觉得身上都舒展了不少。
回到庄子里,许氏又开始老生常谈,说她有多喜欢安筠,两个孩子有多般配。
说完这些,又问程敏:“家里收粮食的生意,也就年后还能松闲几天吧?”
程敏点头:“可不是么!过年谁家里都会多准备一些,年后算是有一两个月的清闲时候,春天也出去,只是收不上太多,粮店里要粮,大部分靠去年存的。只要夏粮一收,直到年底,就没个清闲的时候。”
许氏就一脸为难:“我找大师算了好日子,两人成亲,最好是春天和秋天,按说秋天时间上正合适,可是我看了黄历,正是过了秋分的时候!妹妹你看,要不,咱们给俩孩子定在今春怎么样?”
程敏想都没想的拒绝道:“不行,太急了,今年要不合适,定在明年也行。”
许氏:“明年没有两个孩子的好日子。若是钰竹年纪小,再等一年也使得,可他今年都十九了,真的不适合等后年再成亲!”
杜钰竹今年十九岁,这个年龄不成亲已经不算小了。
沈安筠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去年秋天才及笄,可今年就算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再推两年,就十八了!十八岁的姑娘,在普通人家,还真不多!
许氏又说了些劝说的话,程敏一脸为难,只说回去和当家的商量。
回家后和沈胜洲说起来,他先紧张的问:“你没答应吧?”
程敏白了他一眼:“我就那么傻!你都交待几次了,我还能记不住!再说了,求娶求娶,不求几次,我怎么可能把闺女往外嫁!”
说完这些,她突然又伤感起来:“之前没定下来的时候,每天都愁她的以后,现在人家要娶,心里又难受的紧!”
沈胜洲也叹气:“想到安筠要嫁人,我这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程敏又反过来安慰他:“养闺女,谁家都要经历这些的。好在安筠进门就掌家,出门不受约束,想她了就让她回来住两天。”
沈胜洲实在忍不住,扭过头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
许氏又约了程敏几次,她才同意下来。
最后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八。
去年沈胜洲想为安筠大办及笄礼,可惜因为推了和施家的议亲,他不想让别人再议论闺女,又赶上了黄家的事,最后也没有办成。
现在定下了婚期,心里再是不舍,也开始精神抖擞的给闺女置办嫁妆。
他要让闺女风光大嫁,要让沈家村里几十年后,只要提起来嫁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家安筠出嫁时的嫁妆!
现在已经二月中旬,距离成亲只有一个月,所以沈家村的人,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沈胜洲夫妻,出去给沈安筠置办嫁妆的身影。
今日出门回来,见范禹荣竟然来了,沈胜洲赶紧道:“若知先生今日过来,我就不出门了!”
当初在沈胜洲夫妻拜访范禹荣之前,沈安筠就根据老师的想法,为他在蒲原县置办好了一座不大的宅院。
伺候的人,范禹荣觉得只需要一个书童,一个灶娘就可,丫鬟坚决不要。
最后沈安筠为他安排了一个书童,一个灶娘,一个车夫,还有一个看门的。多出来俩人,为的是他出门时,家里和路上都有人照顾。
范禹荣对沈胜洲道:“沈兄太客气了,我一个了无牵挂的人,唯安筠一个弟子,你我之间易如兄弟一般,实不用如此客气。”
沈胜洲哈哈大笑:“对,先生说的对!”
两人进了屋,范禹荣才说了此次过来的目的:“杜家有入仕的能力,却安心在野,想来还是有人家的原因的。我既已重新拾起圣贤,就是要入仕为百姓做一些实事的。为了安筠以后的生活,我们的关系,尽量还是低调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