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管亥
军营里吵吵嚷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闹事。
李二狗,也就是克扣粮草的人,此时正在监督手下派发粮草,看到一百多号人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并没有躲避的意思。
他是管帅的人,在这许县,谁都得给他几分薄面,碰着了也得喊一声狗哥。
李二狗环抱双臂,歪着脑袋打量着郑宝一行人,最后发现,他一个都不认识。
“站住!你们是谁的部下,擅闯粮仓辎重要地,不怕管帅怪罪吗?”李二狗大声喝道。
不过他的呵斥,并没有效果,根本没有甩他。
“李二狗,你仗着是管帅亲信,明目张胆克扣我等粮草,今天便是你的死期!”郑宝大喊。
他这句话,也是发起进攻的信号,一百来人纷纷抽出战刀,冲向李二狗,冲向粮仓。
军营里负责守卫粮仓的黄巾这才发现情况不对。
这帮人不是要来闹事,而是来杀人的,只可惜这时候他们想拦也来不及了,李二狗的脑袋已经被人一刀砍下,那些人又冲进了粮仓,出大事了!!
“点火,快!”
杀进粮仓,郑宝立即下令放火,一百多人冲进来四处点火,眨眼间粮仓里便火光熊熊,浓烟弥漫。
“走水啦!”
“走水啦!”
“快来人救火!”
“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粮仓起火,管理这处粮仓的李二狗又被砍头,军营瞬间乱做一团,有人奔跑呼救,有人跑去附近的水缸舀水扑火,还有一些黄巾想拦住郑宝等人。
趁着混乱,郑宝挥舞着战刀冲在前方,将前来围堵他们的黄巾军士杀了个通透,带领身后的义军将士成功杀出粮仓。
混乱骤起,黄巾没有统一的指挥,没什么都做不好。
那边扑火的人手不够,这边抓捕“凶手”的人数也十分欠缺,被杀得七零八落。
没有足够的人手,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下,黄巾们拿郑宝一行人没有办法,人少的情况下杀上去还不够人家一个照面砍的。
“不要恋战,先冲出去!”
粮仓的火势很大,黄巾也越聚越多,再不走,被围住可就麻烦了。
郑宝一刀砍掉一名勇猛冲上来的黄巾,带头突围,经过一番对战,黄巾都知道他的凶猛,没人再敢上前,很多怕死的黄巾干脆加入到救火的人群中。
这帮人比火海还可怕!
……
“启禀管帅,粮仓着火,韩帅部下斩杀李二狗,纵火烧粮并大闹军营!”
许县衙门,一黄巾喽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哭喊道。
“找死!”管亥一拳砸在身前的桌案上,美酒佳肴撒了一地:“你等带人速去粮仓救火,本帅要亲自擒杀那些不知死活的混账!”
管亥,颍川黄巾大总管波才的得力干将,因为身手了得,武力惊人,被派来镇守储粮要地许县。
听到部下被杀,粮仓被烧,肺快要气炸了!
他跟韩忠同为波才部下,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他俩的部下自然也是不合的,经常发生矛盾甚至动手。
韩忠跟随波才去了长社,如今许县他是老大,韩忠的部下敢闹事,刚好有借口办掉他们,省得在他眼皮子底下碍眼。
“管帅!管帅!不好了,官军杀来了!”又一个小喽啰哭喊着跑进来,惊恐无比。
“怎么回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正准备出去大打出手,又被部下打断,管亥差点就要抓狂。
“有官军杀来了,正在攻城!”小喽啰道。
“哪里来的官军,多少人马?”
“人数上万,还有骑兵……”
“骑兵又不能攻城,慌什么!随本帅去看看!”
有官军杀来,管亥暂时顾不上韩忠的部下,在他心目中,只要打退了官军,那几个混账迟早要完,不必急于一时。
只可惜真正的韩忠部下根本没有胆量去闹事,真正烧他粮仓的是郑宝。
粮仓这边,迟迟没等来管亥,也没有得到有力的支援,黄巾们挡不住郑宝,加上火势控制不住,整个军营彻底陷入混乱当中,郑宝趁机带领义军将士们突围,跑到城里隐藏起来。
他们打扮得跟黄巾一般无二,只要没人追赶,正常情况不会被发现。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郑峰问道。
“先等等,看看再说。”城中火起,如果张多看到,会立即展开行动,郑宝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利用黄巾内部的隔阂,再搞些事情。
城外张多已经在行动,许县四处城门都会有重兵把守,想出城基本不可能,人家张多带着一千多人是来佯攻接应的,不是真的攻城,再说一千多人攻城,那不是闹吗?
“韩忠的部下驻扎在哪里?”郑宝问道。
“在城西,负责镇守西门。”郑峰答道。
“走,去城西!”出不了城,索性再干他一场,刚才利用韩忠的名义干掉李二狗,现在可以故技重施,利用管亥以及粮仓被烧这件事,去离间韩忠的部下。
“喏!”郑峰等人不知道自家公子要干嘛,但是公子要去,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跟着。
……
许县东门,管亥立于城楼上,看着外面雷声大雨点小的不知道从哪里的官军,他嗤之以鼻。
就这点人还敢来许县,来他管亥面前吆喝?
如果不是城里韩忠部下闹事,一座粮仓被烧,他都想带兵出去,摁死外面那支不知死活的官军队伍。
“谨守城门,官军没杀上来不要叫我。”
“属下领命!”
负责守卫东门的黄巾头目是管亥的同乡,名叫杜齐。因为一直很听话,管亥也挺照顾他,看着管亥急匆匆离开,杜齐知道韩忠的那些部下要倒霉了,粮仓那边的事情,他刚刚已经得知。
死了也好,省得有事没事跟老子们闹,杜齐心道。
城西,韩忠的部下们此时此刻有些慌乱。
李二狗身死,粮仓被烧,这些事情他们都是刚刚得知,早上他们还跟李二狗闹了一阵,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事儿是冲着他们来的。
“李二狗怎么突然就死了!谁干的?”韩庭怒喝道:“老子饶不了他!”。
他是韩忠的宗侄,是韩忠特意留下来制衡监督管亥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是他所料未及的。
被扫视到的人皆低下头,不敢与韩庭对视,早上回来,他们就没离开过,确实不清楚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