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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篮球场张清应该已经猜到了闻弃是omega,想到离开宿舍前,闻弃惨白虚弱的面容,还有漂浮在空气中的青梅味omega信息素,顾已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叫做害怕。
张清这个混蛋会怎对付处在特殊时期的omega?况且这个omega还是他的多年宿敌?
想到闻弃会遭受什,顾已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快点,再快些……”
小李被他催促着不断加速,拼命往北清中学赶,在距离北清中学还有十多公里的时候,赶上了班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十五分钟过去车子开动了不到一百米。
闻弃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顾已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多耽误一分钟闻弃就会多一分危险。
不再这样等去了,顾已推开车门,飞快朝着北清中学的方向跑走了。
“哎……爷,您这是……干嘛呀……”
小李是孟叔的侄子,很早就跟着他到了顾家,以说是看着顾已长大的。
顾小爷打小就比龄人成熟稳重,小李生平首次看到如此不顾形象,惊慌失措的小爷,仿佛了什天大的事情。
一路上,不管他怎问,小爷都不肯说到底为什要如此着急忙慌地赶回北清中学,连准备了许久的集训都不参加了。
他一边继续开着车在路上蠕动,一边给孟叔打电话,让他派人去北清中学看着爷,别真什事。
等他好不容易开车赶回北清中学时,接到了小爷的电话,让他去拦截一个从学校后门胡跑去的黑衣人。
他开着车,速度很快,就在即将追上那人时,一辆车突然拦住了他,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上了另一辆车,疾驰而去。
他马上打电话联系小爷,小爷电话打不通,他便又联系了孟叔,才知道他刚追的那个人伤害了爷的学。
爷令,无论付任何代价,一定要查清楚那人是谁,为何而来。
既然如此那这人他肯定是还要再追的,孟叔在电话里说是已经派人去追了,让他马上回学校去保护小爷。
他开车赶回去,听学生说爷背着受伤的学去医院了。
他调转车头,沿着路去追,天色已晚,不好找人,小爷的电话也打不通,他找了挺长时间,饶了几个岔,才在路边看到了奔跑的小爷。
小爷从B城回北清中学的半路车到现在,一刻不停地在跑。
跑着去救人,救了人后又跑着把人送往医院。
他右脚上的鞋已经不知所踪,坚硬的石子刺破皮肤,嵌进肉里,在路上留一串血淋淋的脚印。
小李光是远远看着都觉得疼,但小爷却浑然不觉,仍背着那人在拼命往前跑。
就像是背着他的全世界。
第22章
“爷,”见顾已从病房走来,小李急忙起身走过去想要扶他,“您怎也不喊我一声,我好进去扶您,脚还伤着,有什事您吩咐我去做就行,您好好休息。”
一个多小时前,当小李在马路边找到背着学的小爷时,他家小爷累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带着血腥气的滚烫呼
吸急促起伏的胸腔中呼,热度仿佛烫伤人的皮肤。
这种短时间内超高强度体力消耗,势必会引起肌肉损伤,等他把学从小爷背上接来时,他家小爷双腿打着虚晃,眼前一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到医院后,他家小爷不顾己身上的伤,全程寸步不离守着学做各项检查。
等到学被诊治完推入病房,小爷这才配合医生去处理己身上的伤,之后就一直在病房守着。
小李则在病房外守着,随时等候小爷的吩咐。
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复杂多变,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小爷午还对着一个小男生嘘寒问暖,这怎到了晚上就拼尽全力去救另外一个人了呢?
虽然说学有难是人都不会见死不救,但看家小爷那副完全失控的样子,怎看救的这人跟他家小爷都不是单纯的学关系。
所以他家小爷这是脚踏两只船了?!妈呀,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不得打断他的腿。
是他家小爷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呀。
这到底是怎回事呀……
小李表示很头疼。
“没事。”顾已淡淡摇头,避开了他的手,没事人似的往走廊尽头走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爷,您真没事吗?爷……”
到了走廊尽头,拐过弯,确定小李看不到后,顾已脸上淡然的表情瞬间破功,龇牙咧嘴地抱起脚坐在了椅子上。
妈的,好疼!
不止是肌肉疼痛,他右脚还被石子割伤,缠着厚厚的纱布,走路的时候,那滋味……别提了。
他顾已光风霁月地活了整整十八年,何曾这样狼狈不堪过???
但与他一路上萦绕心头的强烈不安和恐惧感相比,这点狼狈和疼痛就全然算不得什了。
晚发生的事情,他直到现在想起依然有些害怕。
从半路车跑到北清中学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不敢设想闻弃会事的,他卑微地认为,只要他不去假设,那些不好的事情就统统不会发生。
这样等他回去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个人还好好地躺在宿舍里,在看到本该在B城参加集训的他突如其来地现在宿舍时,错愕不解地张大了嘴,“……你怎跑回来了?”
但是……等他回到宿舍时,却发现宿舍门大敞着,而那个人也早就不在宿舍了,一直没打通的手机被随意丢在床头。
用力攥着手机,顾已犹豫了片刻,输入了锁屏密码——XX1225,消失三月重新回到学校那天晚上,醉酒的年搂着他的脖子,说要把全部身家托付给他,还告诉了他手机锁屏密码和银行卡密码。
解锁后,顾已本想去联系人名单里找初一。
倘若初一不曾联系过他,是不是证明他所有的担忧都不成立,张清并没有对闻弃手,他拿走初一的手机只是顺手的恶作剧。
但是……
闻弃的手机界面上正正显示的就是初一给他发的那条“求救”消息。
宿舍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青梅信息素,一时间,顾已颤抖的手几乎要捏碎闻弃的手机。
等他心急火燎地到了小胡,
看到躺在地上鲜血淋漓半死不活的张清,和虽然受伤但依然好好的站在那里的年,顾已悬了许久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
万幸,他还在。
万幸。
但很快,顾已的神色又凝重了起来,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alpha的力道,听到那人给闻弃说的意味不明的话。
在那人离开时,他抬腿便追了去,并给小李打了电话,让他从另一面去截人。
追去几百米后,顾已猛然停了来。
对方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会不会还有人藏在暗处?
那闻弃岂不是很危险?他怎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他是猪吗!???
骂了句脏话,顾已拼命往回跑,好在距离不远,他很快便回去了。
现场来了很多人,还有人在给他打电话。
顾已目光穿过人群,看着那个闭着眼睛,蜷缩起身体,把己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年,疼得心尖都在发颤。
他深吸了好几气,平复好错综复杂的心绪,才迈步走过去,发颤的手指轻轻触碰年的头发。
年的身体几不闻地颤动了。
顾已的心一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己的手,藉由年展示在外坚硬如铁的保护壳,触摸到了被封闭在内里的那个单薄脆弱、孤独无助的年。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就像呵护世界上最脆弱易碎的珍宝。
“闻弃,看着我。”
年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抱着膝盖,垂着脑袋,好长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这快他就再次把己封闭起来了吗?顾已提着的心重重跌坠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年缓缓抬起了头,茫然地看着他,“顾已?”
说实话,那个瞬间,顾已感觉己的心就跟坐上了过山车似的,猛地蹿升到了顶点。
他紧张地差点咬到了头,随即,他听见己的声音说,“我在。”
坐在椅子上缓了会,感觉脚没那疼了,顾已拿手机,拨通了小李从汤老师那里拿到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顾已把闻弃受伤的事情跟对方说明了,又询问对方什时候有空以来医院,如果交通不便的话,他以让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