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56章
“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管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变成什么人,我只想陪着他,哪怕那里是黑暗最深处,我也愿意陪着他!”
“爸妈,我求你们成全我!”
第三十八章
“哎。”
系统听见这声叹息就心里一抖。
“哎……”殷裘躺在床上,身上被绑着约束带没办法多动,他叹息说:“这个床没有我家里好,没有我医院那边准备的好。”
系统:“……”它能说啥。
殷裘被带到这里后就被绑上了约束带,当时他们还推过来一个治疗仪,殷裘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电击的玩意,求生欲让他还没等医生动手就说:“医生,我有病。”
还是头一回见到承认自己有病的患者,医生没有立刻动用机器:“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病。”
“医生,我虽然不清楚自己的病情多严重,但是你还没确诊我是否患上抑郁、木僵、精神分裂症,怎么能对我进行‘电刺激治疗’呢?”殷裘笑着问。
医生内心是震撼的,他确实是收了殷让的一些好处,让他给殷裘一点颜色瞧瞧,但是没想到殷裘这一番话下来反而让他下不了台,身后的护士们开始窃窃私语,他只能说:“先这样绑着他,等确定病症在进行治疗。”
就这样殷裘被绑在床上三个钟,中间总是叹气说这里环境多差多差,要是后半生都要待这里怎么熬。
系统被他叹气怕了,只好说如果真的要被关一辈子肯定带他直接离开。
就在殷裘和系统随便聊天时,一名男护士进来把他约束带从床柱上解开,将他抱起来放在轮椅上又重新捆绑好,殷裘任凭他动作,等男护士把他推出去时问:“你要带我去哪?”
男护士说:“有人要见你。”
殷裘也想过谁会来看他,只是第一个来的就是他不愿意见到的顾言俞,后者看见被绑在轮椅上的他脸色苍白了几分,想过来却被男护士阻止:“病人很危险,你不能靠近。”
顾言俞咬了一下唇,他盯着殷裘说:“我是他爱人,他不会伤害到我,拜托能不能让我和他独处一会。”
“这样是不符合规矩的。”男护士拒绝的很直接,可是他却走到很角落去,给顾言俞和殷裘留下了空间。
顾言俞看见殷裘被约束带绑住的手腕有了明显的红痕,他想碰又不敢碰,颤声问:“疼吗?”
“不疼的。”殷裘曾经受过的治疗比这更偏激的都有,他习惯把疼痛当做一种感觉。
这样的话顾言俞是明显不信的,他只会认为殷裘是怕他担心才不愿多说,他说:“殷裘你等我,我一定会申请可以带你出院治疗。”
殷裘倒是没想到顾言俞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摇了摇头:“不用了,警察断定我伤了人,不可能同意你的申请,我知道你今天特意为了我的事请假,但以后不要这样傻了,回去继续你的工作和生活才是对的。”
顾言俞不可置信的看着殷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工作!”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殷裘笑了笑,像是回忆起和顾言俞的点点滴滴,“你说要是我哪天住进了精神病院,你会常来看我,这样就足够了。”
“我那时候说的都不是真心话……”顾言俞慌乱的解释,他看见殷裘的神情依旧温和,那双眼眸里除了对他的眷恋外又有种拒绝的意味,好像有一双手在推开他们两人。
“言俞,那份问卷的结果出了吗?”殷裘突然问。
顾言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惨白。
“如果还没出,我这里可以亲自告诉你答案。”殷裘被绑的严实,不然他真想再碰触一下顾言俞,好在还能在多看看他,“我确实有心理上的病,治不好的那种。”
他接着说:“趁我那位弟弟还没有卷走我所有钱之前,离婚的事你可以早点办理,工作那边陈目有我交代他不会亏待你。”
殷裘第一次这么叨叨,好像交代后事一样,可是话里话外都是为顾言俞打算着。
“够了。”顾言俞打断了殷裘,这时殷裘才发现顾言俞眼眶红了,可眼里没有一滴泪。
“殷裘。”顾言俞这一刻终于发现了为什么有时候和殷裘在一起时有种患得患失感。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相信……我会爱你?”
殷裘微愣,他随后恢复了温和表情问:“那你爱我吗?”
“我……”顾言俞几乎就要说出口了,可是他看见殷裘的表情明白,这时候他说什么殷裘都不会相信了。
有些告白差了时机,晚了一步就再也没办法让对方当真了。
殷裘每天和他在一起时候都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认定自己不会爱他,抱着委曲求全、卑微到极点的姿态去爱他,顾言俞浑身忍不住的发抖。
殷裘的病会不会就是在这种扭曲的思想下越发严重。
探视的时间到了,男护士推着殷裘离开。
“明天见。”顾言俞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短短三个字就让殷裘有了心痛的感觉。
殷裘:“系统,心脏真的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只是被人轻轻一触就痛到全身发抖。
系统沉默了,它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才是最恰当的,人类的感情向来多变的,但在它看来会痛也能代表一种真实。
真实活在世界上的凭证。
陈发发来殷让的办公室找他,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和明成萱结婚?”
在陈发发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殷让在陈发发进来时有些诧异,很快他平静下来,让秘书下去后才继续处理文件,低头说:“是的,怎么了?”
“啪!”陈发发双手用力撑在桌子上,他眯了眯眼问:“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爱的是顾言俞,现在殷裘被送去精神病院,怎么你转眼就要娶明成萱?”
“殷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殷让抬起头,脸上都是极致的阴郁,“我之前确实只是很单纯的想让顾言俞看到殷裘不好的一面,但是你知道吗?他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