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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眉,“你别总是盯着我。”
贺闻因为许琮先开口和他说话咧着嘴笑了下,一牵动脸上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我怎么都看不够你。”
许琮怔了下,没有回答他的话,但耳根子却微微泛着红,贺闻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激动得不行,赶紧拼命博好感,苦着脸有气无力的说,“我觉得脸上有点疼,你给我吹吹吧。”
许琮急忙起身,去找柜子里的药,拿了棉签就要给贺闻上药,贺闻一把抓住他的手,定定看着他,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暧昧,许琮抿唇,故意压低了声音,“先上药。”
贺闻这才不情不愿的松手,把脸一凑,颇有一种享受的感觉。
许琮动作轻柔,沾了药水的棉签擦在脸上冰冰凉的很是舒服,贺闻介于肉体疼痛和心灵爽快之间,慢慢眯起了眼睛,许琮一丝不苟的给贺闻慢慢上了药,一看他肿得像蛤蟆似的两只眼睛就觉得好笑,便忍不住轻笑了声。
这笑落在贺闻耳朵里犹如天籁,他猛的睁开眼,在肿胀不堪的脸上浮现了温柔的神情,显得有点诡异,他很激动,“你笑了?”
许琮没说话,微笑的看着他,只把他当做一只会开口说话的癞蛤蟆。
上完了药又喂贺闻喝了点粥,小小过来闹了会,半天的时间晃眼就过去了。
午后,病房来了个许琮怎么都没想到的人,他见到贺父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正和小小在玩儿剪刀石头布,动作一下子就僵了,慢慢的站起来,很是局促的看着来者。
贺闻的目光很快也看过去,脸色一变,声音骤然沉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他没忘记,上次许琮会离开就是父亲协助,巨大的恐慌感让贺闻浑身充满戒备,他努力凑过身去圈住了许琮的手腕,想借此来感受许琮还在他身边的事实,许琮一惊,急忙用力抽了出来,贺闻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小小一脸疑惑的看着不认识的伯伯,也许是贺父气势逼人,她吓得抓住了许琮的裤脚,许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牵着小小的手,半晌才轻声道,“贺先生……我,先把孩子带出去。”
贺父颔首,“你暂时也别进来,我有话和贺闻说。”
许琮自然同意,贺父的到来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当时答应贺父永远离开的场面似乎历历在目,而今再和贺闻纠缠在一起,又算是怎么回事。
贺闻听见许琮要走,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许琮,你去哪?”
许琮回头去看,恐惧慌张委屈的情绪在贺闻脸上显示得淋漓尽致,他心里一疼,如鲠在喉,“我只是出去一下。”
贺闻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但碍于贺父在场,到底把心中的慌乱强压下去,他看向父亲,眼神冷如霜,直到病房的门关上,他才慢慢躺回去,用一种敌视的态度面对自己父亲。
贺父眼见儿子鼻青脸肿,面色很难看,隔了会才忍无可忍道,“你是二十六,不是六岁,在胡闹些什么?”
贺闻被他说笑了,眉梢带着冷意,“我做什么不用你管,反正从小到大你也没管过我,现在再来管是不是假惺惺了?”
贺父面对儿子的指责不动声色,“你如果是故意和我对着干,要做这些事来气我,那大可不必,太幼稚了。”
“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做,”贺闻怒道,“怎么过了一年你们还觉得我是在闹着玩吗,我他妈好不容易找到许琮,你还要来捣乱?”
他情绪一波动,脑袋就尖锐的疼,脸色都变白了。
贺父无奈的看着儿子,这一年所有的一切其实他都看在眼里,他甚至知道儿子不是在玩,是真真正正对外头那个上心了,从前他总觉得儿子太滥情不定性,但真的定下来的对象,又不是他能真心去接受的,他自个都说不上是该开心还是难受。
听闻儿子受了重伤,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结果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贺父叹了口气,“不说别的,我安排好车子在外头了,这里医院设备不行,跟我回去把你这张脸好好收拾收拾。”
贺闻脸一偏,“我不回去。”
贺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终于妥协,“你妈在家听到你受伤了哭得不行,务必要我把你带回去,你若是想把外头那个带上,也随你。”
 
; 贺闻不无震惊的看向父亲,这一年来,他从未回过家,和父母亲的关系每况日下,他没想到父亲能做出这样的让步,但一想到许琮可能不跟着他走,他又很快拒绝了,“不走。”
贺父咬了咬后槽牙,但家里那个催得急,他不把儿子带回去实在没把交代,“如果我有办法让他跟你走,你就乖乖跟我回去。”
贺闻眼睛一亮,不太相信的看着贺父。
贺父走到门口拉开门,冲在外头发愣的许琮说了声进来。
许琮正心慌意乱,听见贺父在喊他更是急躁,他想了想还是不得不走过去进了病房。
场面实在尴尬,许琮不安的握了下拳,自个招了,“贺先生,贺闻是因为我而受伤,我向您说声对不起。”
贺父审视着许琮,一年多过去,眼前的男人半点儿变都没有,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他本想说点重话,话到嘴边,到底顾忌着儿子在场,便说,“许先生,既然你也承认贺闻是为你受伤的,现在我要带贺闻回去治疗,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我派人去拿。”
许琮不明所以的怔了两秒,回味过来贺父的意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贺闻比他还激动,像是怕他不悦似的,急急忙忙说,“我没有这个意思,许琮,我留在这里也好,你别听他瞎说。”
贺父不理会贺闻,继续道,“许先生也知道贺闻伤得不轻,这里的医疗设备不比城市,他又闹脾气不肯跟我回去,若留下什么后遗症,许先生能负责吗?”
许琮被他一段话砸晕了,“我没有说我不负责,只是……”
“只是你不愿意跟他走?”贺父一语道破,“这样,我作为贺闻的父亲,向你保证,你只要照顾到贺闻的伤痊愈,你若想离开,我绝不阻挠。”
贺闻快沉不住气了,他怕许琮因为父亲的话感到不适,他急得想赶人,结果便听见许琮慢慢的犹豫说,“你给我点时间回去收拾。”
贺父笑了笑,“好,我差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许琮说着匆匆忙忙离开了病房。
留下一脸震惊的贺闻,他没想到父亲三言两语就让许琮应承,一方面被许琮肯跟着自己走而狂喜,一方面又因为自己连父亲都不如而忧愁,他把头一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