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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两个人无言对望几秒,陈祈一弯腰把人打横抱进怀里。
余宁言看戏不嫌热闹大,痞里痞气地吹了声口哨,他反身冲球场招招手,大声喊到:“不打了!散了散了!”
校医务室早就关门,陈祈暂且把苏呈音抱到台阶上坐着:“得去医院处理一下,打电...发消息给你爸妈吧。”
苏呈音默默叹息,掏出手机来打字给他看:他们来不了,家里没人。
陈祈无言。
余宁言把球夹在腰上,还瞎出主意:“苏呈音,你把电话拨出去,让陈祈帮你跟你爸妈说。”
陈祈站起来:“他爸妈不在家。”
余宁言“啊”了一声:“那...那还是得去挂个急诊啊。”
“嗯,我家跟他家挺近的,就隔着个路口。”陈祈说,“我带他去医院,你不是说打完这场就回家么,你回去吧。”
余宁言看看苏呈音,脚踝已经肿成馒头了,越耽误越完蛋:“我不着急,我陪你一起吧。”
苏呈音疼得汗直流,他又被陈祈抱起来,满鼻子闻着男生运动后大汗淋漓的味道,有点儿讨厌也有点儿好闻,他攥紧了手机,在陈祈小跑的颠簸里艰难打字,打错好几遍后终于成句,却不拿给他看,一直到校门口等着拦的士时才举起手机:
你叫 qi?
陈祈看罢说:“耳东陈,祈祷的祈,你呢?”
苏呈音把自己的名字打给他看。
余宁言站在街边眺望空的,吐槽到:“你们仿佛看不见我的存在,不能问我吗?”
两人谁都没理他。
陈祈低头小声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也...也没想到。”
苏呈音望着他笑,摇摇头,连眼睛都在笑。
陈祈觉得自己是个白痴,真不知道之前那么大的脑洞是怎么跑出来的,还几次三番怀疑他诡异,怀疑他有毛病。
受到威胁,谁不知道大声呼喊,谁会吓疯了还闷头拿个书包揍人?
能说谢谢,谁还会连番九十度鞠躬行大礼?
陈祈又道歉:“还是对不起,刚刚比球手滑了。”
苏呈音点亮手机屏:没关系,我本来就跑了很久,就算你不手滑,我也快要累得摔倒了。
陈祈只轻轻笑了笑,随后抬头问余宁言:“还没有空车吗?”
“没有,周六么,大家都在外面浪。”
“叫个车呢?”
余宁言刚要回过头打趣一句“你是不是抱不动了”,就看亮着绿灯的的士开过来,他赶忙伸长了胳膊招呼:“来了来了!”
车停稳,司机摇下车窗问:“去哪里?我快换班了,远的不去。”
余宁言一边拉开后车门,看着陈祈把苏呈音小心的放进座位里,一边说:“是个医院能挂急诊就行。”
司机回头盯着苏呈音猛瞧:“什么病哦?严不严重啊,不要在我车上闹出人命啊。”
陈祈都听笑了,坐到苏呈音旁边,嘭的关紧车门:“摔跤崴了脚,出不了人命。”
余宁言坐进副驾:“就人民医院吧,赶紧的。”
作者有话说:
陈祈:抱到媳妇儿了
第5章
急诊室里乌泱泱,不太安生的样子。
偌大的候诊厅几乎被地痞流浪小混混占去一半,每个人身上都青红青紫的挂着彩,随便看哪个都面色不愉,隐隐透露着“都给老子滚远点”的煞气。
余宁言去排队挂号,苏呈音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眼睛瑟瑟地瞧了一圈,最终落在陈祈身上。
苏呈音:他们是黑帮吗?
陈祈蹲下 身,不大确定:“...可能是吧,打群架打到医院里了。”
苏呈音想到那晚自己颇有黑道风范的单方面认大哥小弟,不禁生出反悔的心思,又想到那时还偷偷乐,不知道大哥猴年马月才来揉搓他呢,这没几天吧,就揉搓到来看医生了。
所以人不能犯矫情之外,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丢脸又打脸。
陈祈看他攥着手机晃神,被一众野蛮社会人衬的别提多么学生气,活像北极的雪狐狸掉在了荒野疏林里,周围全是鬣狗土财狼,格格不入。
他轻轻失笑:“想什么呢?”
苏呈音回神,刚要摇摇头,“咣---”一声巨响,对面一架轮椅连着上面的人重重摔翻在地,随之粗鲁的脏话到处飙,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好几个混混就扑成一团,甚至有一个举起拐杖就加入了肉搏。
苏呈音都傻了,本来坐在他周围互相涂药的小伙子们全都弹起身子,壮士气一般把药水狠掼在地上,“劳资弄死丫的!”嗷呜大叫着踩上座椅就往战场上冲,一副真要弄死对方的狠劲儿。
苏呈音还傻着,就被陈祈赶忙抱起往一边躲。
整个场面一度失控,总服务台的值班护士吓得面无血色,一边大喊保安一边报警,对着手机说话都在抖,突然一只拖鞋直直飞过来,断了半个鞋底,还沾着血,护士“啊”地尖叫,腿一软正好躲进柜台底下,眼睁睁看着电话线被倏的扯断,紧接着就听见座机敲碎在人头上、又摔碎到地上的声音。
余宁言急匆匆找到两人,三个人远远的躲在柱子后面观战,余宁言喃喃:“卧槽,这也太牛逼了。”
陈祈看智障一样看他:“是太傻/逼了好么。”又问,“号挂了没有,我这还有个伤患,挺着急的。”
“走走走,在二楼。”余宁言边走边盯着战况,“把椅子都拆了,他们真行啊!”
苏呈音扛不住这么血腥的画面,光听着嘶吼哀叫就够他受的了,他把脸转向陈祈怀里,目光一点点往上,看到锁骨,看到喉结,看到下巴,然后是流着汗的脸颊。
真的很好看的一个男生,朝气磅礴,不像他,吴昊杭给张缝下定义“患有公主病的野蛮王子”,被张缝冷嘲热讽地连着骂了两天,给他下定义“奶油小生”,张缝张张嘴,发觉反驳不得:“苏呈音,不怪我不帮你骂回去,实在是他这回占理,让我都觉得无比认同。”
或许眼神太热切,陈祈低下头:“怎么了?”
苏呈音跟被丢进了战场里似的,吓得脸蛋充血,他只摇摇头,却听陈祈小声安抚道:“别怕。”
被流浪汉困住到绝望的时候,他出手帮忙,第一句话也是---别怕。
二楼连廊上全是扒着看热闹的,余宁言找到骨科科室,里面果然没人,他把挂号单抖得稀里哗啦响,喊到:“看病了!骨科医生回来看病了!”
脚踝肿得惨不忍睹,胳膊腿上的擦伤倒是无碍,医生拿笔开单子前指指立柜:“里面有酒精棉,你帮他擦擦。”
余宁言早趴在走廊上拍小视频去了,陈祈依言照办,搬过椅子坐在小床前,镊子夹着一团棉花,欲言又止。
苏呈音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