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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了一声,发现这时候贺先生竟然只是平静地坐着没有脸红。
看来是习惯了。
凌粟这么想着,走到贺先生身边微微弯下腰:“贺先生,我出去一趟哦。”
贺先生矜持地点了点头,耳根子却隐隐飞上了红色。
凌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叽叽喳喳的关牧州留给了他。
护士台的姐姐们简直太认识凌粟了。
长得好看又温柔,每次来还都会记的着一袋子小甜点给她们,笑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
“姐姐呀,我向来问问我们病房那个另一个病人的情况。”凌粟自然而然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几颗奶糖过去递给他们,和台子后头刚忙完能休息会儿的护士长闲聊。
“恩,哪个呀。”护士姐姐年纪不小了,看着凌粟这种可爱的小男生难免带着股母爱——尤其是他还喊你姐姐的时候。
“啊,就是我爷爷隔壁床,那个贺先生。”凌粟摊了摊手,“爷爷说我给他带的饭太多了,他跟贺先生关系好,就想分人家一半。我就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以后我好注意。”
“贺”护士长原本轻松笑着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即又自如起来,“我到时候给你看看,微信告诉你。”
凌粟嚼着奶糖笑着点头:“诶好嘞,谢谢您。”
“没事儿。”护士长低下头,用指甲拨了拨自己手上的圆珠笔,在凌粟走开的时候叫住了他,“小凌啊。”
“嗯。”凌粟带着笑回头,成为了黑暗长廊里最明媚的一点颜色。
“那个贺先生,我们都有在注意的。”护士长比了个手势,“你也不用太上心,还是照顾爷爷要紧。”
凌粟有点惊讶地歪了歪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那,那当然了。”
顺便帮人家带饭,不是太越界吧
毕竟病人吃那种劣质饭盒真的很不助于康复。
凌粟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低着头有些不解。
这位贺先生是不是哪里得罪护士姐姐了,连饭都不让他吃个好的,饿的那面黄肌瘦那小样儿。
这么想 着,凌粟刚进病房就迎面看见了面黄肌瘦的小天鹅。
——等等,他最近给人家起外号的速度是不是有一点快。
“你回来了?”在凌粟刚走过帘子的时候,他就看见小天鹅转过了身。
旁边正对着他滔滔不绝的关牧州闭上嘴,激情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凌粟比了个口型:“他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
“嗯,刚去了护士台。”凌粟完全无视关牧州的抱怨,把兜里最后一个大白兔掏出来,扯着两边把它剥开放在了贺先生的手掌心里,“问了问你能不能喝咖啡。”
“哦对,凌小粟可是正经咖啡师,带证儿的。”关牧州在旁边补充,“我还跟着他去国外比赛过,是不是还拿了第一来着?”
“是。”凌粟点点头,看着贺先生因为期待而抬起的眼睑无情续上了下一句,“但你不能喝咖啡。”
凌粟发誓,他看见了贺先生在不满意地撇嘴。
虽然那个表情在优雅的贺先生脸上并不明显,但…小天鹅肯定是在不满意。
真可爱。
凌粟托着腮,搅和着杯子里的冰美式,眯着眼睛想。
“我说关牧州你说帅,贺”对面的关牧州咬着冰可乐的吸管,对着凌粟一脸嫌弃。
“帅!呸,你什么玩意儿!”凌粟把吸管一扔,挑着眉头,“他…”
“你就因为人家帅,开始进行人道主义的精神物质双援助了他叫啥来着?不然我去帮你百度百度看看人到底是个谁?”关牧州耸肩抬手,戴着副黑超趴着,像一滩融化的人的人形奶油。
“就随手帮帮忙…”凌粟尴尬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子,“那个,我好像也不知道他名字。”
“凌小粟啊,所以你现在是对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跑进跑出的吗吗?粟啊,几年不见你可真是能耐了啊。”关牧州发出了一连串标准的时尚名媛专属的嫌弃啧啧声。
凌粟毫不在意:“反正爷爷过两天也要出院了,这么几天能发展难道还真能跟人家发展啥,我这就是当帮扶残疾群众。”
“行,你善良。”关牧州摆摆手,“小时候在路上捡袋鼠崽子,现在大了点儿都敢诱拐男人了。少年,未来可期啊。”
凌粟瞥了瞥嘴,想着这是落难小天鹅,跟袋鼠崽子一个道理——养几天就飞了。
凌粟的热心基本算是天生的,他小时候爸妈感情不合,他跟自己弟弟也是聚少离多。没人陪他玩儿,寂寞难耐的小凌粟就老爱上街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猫猫狗狗还算是正常的,其他什么毛蜘蛛小蝙蝠大袋鼠,他都敢往家里领。
“你可别把这人领回家了,看他那样子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关牧州摇摇头,“说不定是哪里来的小鲜肉拍人间体验综艺呢,别被他骗了,你看他那蔫儿坏的样。”
“你不能因为人家不待见你就说人家蔫儿坏。”凌粟倒是十分维护他,“他哪像是有什么心机的人。”
虽然他玩儿刀的冷漠样子真的很飒,但凌粟仍旧坚持贺先生不过是个连说句话都要脸红的小天鹅。
不过说起贺先生的名字,凌粟倒是真有点好奇。
一个病床边都只写着贺xx的男人。
真是神秘吼。
明天带着他的番茄蛋花汤问问他去。
把絮絮叨叨的关牧州送回酒店,凌粟才回到店里开始面对自己积攒了一个硬盘的素材。
凌粟的店就叫lg,装修风格简单明亮,暖得就像颗简单的小粟米。
“hello大家,很久没见了。”凌粟在桌上架了三脚架,在翻转屏里看到了熟悉的吧台背景瞬间觉得安心了下来,“这是一条简单的预告。”
说着,他伸出了手指比了个1。
“为了弥补大家这么久没看见更新,这一次vlog里会有新的人。”
“帅哥哦。”
第七章 chapter7
半夜的时候小贺情况不太对,睡在隔壁的凌爷爷是第一个发现的。
“小贺,小贺?”凌爷爷伸手扯了扯两个人中间的帘子。
老人家觉浅,隔壁小年轻粗重的呼吸和难忍的痛苦呻、吟让他梦都没做完,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凌粟小时候。
当时凌粟刚从国外回来,没爹没妈的,一个人住在寄宿学校,半夜发高烧烧到从上铺把自己给滚了下来。
他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小孩儿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凌爷爷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小贺的情况之后赶忙按下了护士铃,一边小声叫着:“小贺,小贺?”
接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凌爷爷看见对面的小年轻蜷缩在床上,分明是高高大大的人,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