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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走吧,我待会儿慢慢跟你说。”
另一边,苏黎按照罗卿给的地址,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偏僻巷子里的那家老剧院,只是苏黎还没进门就给拦下来了。门口站一三大五粗的汉子,戴着黑黑的墨镜,抬着下巴俯视着苏黎,“你干啥的?”
身高只有175的苏黎仰着头,默默地咽了口唾沫,“我来找……”啊嘞我来找谁来着?苏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好像……罗卿根本就没告诉他他朋友叫什么啊,“那个,大叔,我来找罗卿的朋友。”
“叫我哥。”大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啊?”
“叫我哥。”大汉推了推墨镜,声音里含着浓重的鼻音,怪渗人的。
苏黎在心中默默流泪,妈,不是我要认这门亲的,真的,“大哥……你能告诉我罗卿的朋友在不在里面吗?”
大哥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苏黎一遍,然后点点头,让开路来,“进去吧。”
因为罗卿事先打电话来关照过,所以苏黎总算畅通无阻地进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苏中二同学明明是光明正大被放进去的,进了门槛之后走得愈发鬼鬼祟祟起来,活像潜入了什么秘密基地。躲到根柱子旁,眼疾手快拉过一个端着茶水的汉子。
尼玛怎么又是汉子。苏黎瞪大了眼睛,眨啊眨啊,“请问……”
汉子回头看他一眼,那凌厉的眼神一遍遍剐着苏黎的神经,我一刀,我又一刀,千刀万剐之后闷声一句,便走了,“少爷在后台。”
“呼……真险,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苏黎赶紧溜,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暗自嘀咕,“该不会是什么邪恶组织的大本营吧……难道罗大大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派我来的?”
老剧场里,楼上楼下的人或站岗或走动着,目光却都好奇地盯着那‘天外来客’。间或与人交谈几句,也尽是疑惑。
“诶你们知道他到底在干嘛吗?”
“不知道……”
“难道……是在耍什么花招?要不我去试他一试?”
“别乱来,那是罗先生派来的人,动了他小心少爷生气。”
“不对,少爷肯定会生气的……”
“少爷生气了怎么办?”
“自求多福,给自己点三根香。”
“话说那个人他到底在干嘛?后台不是那个方向啊。”
“哎他又绕回来了,总算找对地方了。”
“你们说这会儿少爷在后台干嘛?”
“……”
“……”
“快点去!不然就来不及了!一定要把他拦下来!”于是,整个楼里瞬间鸡飞狗跳,有蹭蹭蹭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的,有直接从二楼上跳下来的,还有一路带翻了几张凳子的,总之一波黑压压的洪流朝后台席卷而去。
而此时,苏黎站在后台门前,心里那好奇的小人儿蹦来蹦去,蹦来蹦去。后台就是这里了吧,罗卿的朋友就在里面了吧,我进去了哦,我进去了哦……
“吱呀——”老式的木门被推开,苏黎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来,朝里一望,“哈喽,有人吗?签名书你在……吗……”
天呐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你说风鹤姑娘是何沁?!”城市另一端的咖啡店里,谢非双手撑在桌上,腾地站起来,脸上的惊愕迟迟不散。
四周的客人都被谢非吓到了,纷纷看他一眼。谢非自觉失态,复又坐下,双眼却一直盯着罗卿,“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这不是开玩笑,谢非。”罗卿拿着勺子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言月白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毕竟,当初是她差点跟夏青河订了婚。”
怎么会这样?谢非怎么也想不通,这种狗血的巧合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而言月白之所以这么为难,证明风鹤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重量,可是……
“那……月白他怎么说?”谢非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起伏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也拿不准。”罗卿说:“我也找过风鹤了,她说……当年的事情很对不起。”
“对不起……么,”谢非双手十指交握,脸色平静,但那微垂的眉梢却更让人心疼。可是他却兀自笑了笑,“其实,这件事情根本不关她的事,虽说我们可以算情敌,但是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过。后来我曾经想,能跟夏青河结婚的女人,应该很好吧。”
谢非说着,却见罗卿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凉的指尖得到了温暖,让他不想挣开,“可是现在想想,夏青河最后悔了婚,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罢了。她刚开始也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吧,正如我不知道她一样,所以她不必要跟我说对不起,真的。”
“那你打算成全言大主编和他的风鹤了?”罗卿一手握着谢非的手,一手支着下巴,笑问。
谢非没好气地回答道:“什么成不成全,这叫不干涉别人的恋爱自由。”
“夫人你真是好样的,为夫很欣慰,需不需要什么奖励?”说着,罗卿捏了捏谢非的掌心,“好软……”
掌心被捏,谢非赶紧想抽回来,只是罗卿手力大……这完全就是无用功,“我做我的决定,要你什么奖励,快放手。”
“软是软,就是有茧子。”罗卿兀自捏着他的手,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喜欢可以不摸。”谢非的眼睑不由微垂,声音冷冷的。却不料罗卿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将谢非的一只手捧在两手之间,轻轻吻了一下。
罗卿嘴角的笑容不似平常那般张扬,很浅很淡但却很温暖,他轻轻说:“我心疼。”
所谓的甜言蜜语都是刻骨的毒药,谢非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勇气,也不愿意再去相信任何的承诺。可是这一刻的心情就像冰冻的河床开始开始解冻,清澈的甘流开始汩汩流淌,那一瞬间从心底涌出的甜味,让他冰凉的指尖开始发烫。
这双手曾经为了讨生活,干过最苦最累的活,划出过口子磨出了老茧,可是从未有人,这么珍重地捧着它,跟他说一句‘我心疼’——直至此时此刻。
“怎么了?”罗卿一抬眼,却见谢非的镜片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不仔细看足以让人忽略,可是罗卿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哭了。罗卿的心咯噔一下揪了起来,连忙伸手帮他擦拭,可谢非脸上一窘,赶紧别开眼,抽了张餐巾纸飞快地毁尸灭迹。末了,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我没事。”
可其实谢非的内心此刻乱如麻,谢非啊谢非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丢不丢人啊你,还被他看到了……可是下一秒,谢非的思绪就不得不中止,罗卿忽然拉着他的手站起来,笑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谢非诧异抬头。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