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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拉着行李走出这个同档别墅群,余宝元觉得肚子空荡荡的,摸了摸钱包,瘪的。
唉。
说起来也是他太傻缺。
五年来,白天给顾锋当最得力的助理,忙得四仰八叉;晚上给顾锋当最得劲的伴侣,和他在床上玩捕捉爱的小游戏。工资倒是极其丰厚,可惜都被他用来砸在顾锋身上了。
为了把顾锋伺候舒服了,他买昂贵到死的领带,买世界顶级的香氛,买价格顶天的生活用品。那点工资全用来剁手,就算是千手观音也得被剁秃噜了。
到头来还是被赶出门,给小三腾位子。
真操蛋,早知道多给芋头买几个猫玩具也比花在顾锋身上好。
他在便利店买了份泡面,泡熟了在路边长椅上坐下,径自拿着叉子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长椅的另一端坐着一个穿着校服,背着小书包的小胖墩儿。这小胖墩用小眼睛悄悄看了余宝元一眼,目光凝在余宝元胸前挂着的猫咪芋头身上。
他悄悄靠了过来,懦懦的:“哥哥,我能摸摸你的猫吗?”
芋头眨巴了一下乌溜溜的眼睛,喵了一声。
余宝元敲了敲它的脑袋,“别这么小气,给他摸一摸嘛。”
小胖墩用胖乎乎的手指轻轻搔了搔芋头的毛脑袋,“我要是有猫就好了。可惜我妈妈怎么也不让我养。”
“小朋友,你考个好成绩,说不定你妈妈就让你养了。”
小胖墩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唉,这一招对那个顽固不化的中年女人,是没有用的。”
“刘晓乐!你大嘴巴又叭叭叭讲啥呢!”一个响亮的女声在前边响起。
余宝元抬头一看,只见一位中年女性,像个圆规似的叉腰站着。穿着朴素,面容略憔悴,却看得出来是个又精明又操心的家庭妇女。
小胖墩吓得浑身一哆嗦,“妈!”
这女人像揪小鸡仔似的抓起了刘晓乐,“走,回家!”
刘晓乐满脸委屈,脸颊红扑扑的,“我不回家,我想养猫!”
女人看着自己气鼓鼓的儿子,叹了口气,“不养猫好不好?跟妈回家,妈给你准备了比猫更好的礼物。猜猜是啥?”
“是啥?”
女人笑得皱纹都深了,“妈给你准备了全套的。”
刘晓乐闹得更凶了,“我不要!我不走!”
女人怒了,长期的家务忙碌让她脾气比从前更暴躁了些。她揪着皮球似的刘晓乐就走,“要妈发火你才听话?给我滚回去,再在外头叭叭叭瞎说,大嘴巴子管够!”
说着,拎着刘晓乐就走。走之前,这女人还不忘记转头对着余宝元报以歉意的微笑。
余宝元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让他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他父母很早便分开了,单剩下一个母亲和他相依为命。六年前,他陪着妈妈进医院检查,是肺癌。家境困窘,妈妈执意放弃治疗,当天下午就出院了。
入院检查的时候妈妈是紧张又极力地微笑,出院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后来没多久,她就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了小小一罐骨灰。
等到她走后,余宝元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一本手写的厚本子。里面写满了各种对余宝元的叮嘱,吃穿住行,细致入微。
本子的最后一页,洒满了泪渍,上头写着一行字——儿子,下个月的18号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一定要记住!妈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天,如果妈走了,没人知道你的生日了,你一个人也要努力活下去,好吗?
余宝元想,这世上再没有这样一心一意对他好,永远为他亮着灯的人了。
心里骤然泛酸,他将嘴里的泡面咽下,把泡面桶丢到垃圾桶里,嘟囔道:“狗屁泡面,辣死了……”
说着,一边梁着眼睛,一边往马路对面走去。
偏偏就在这时,几个学生骑着自行车,戴着耳机边骑边说笑,目光散漫,丝毫没看前边。余宝元低着头,听到车铃铛在响,刚一抬头,砰地一声被狠狠撞在了地上。
他闷哼一声,只觉得痛意肆虐,有血从额头汩汩而下。
第四章 人衰起来是真衰
“对不起对不起!”学生们面色苍白地爬了起来,急急忙忙扶起了余宝元。
“您没事儿吧?”有男孩子递过来纸巾。
余宝元头被撞得生疼,一瞬间只觉得浑身抽痛起来,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龇牙咧嘴的,看着倒是特别唬人。
芋头在他胸前的兜里开始慌乱地喵喵叫起来,两只毛爪子四处乱抓。
“余少,余少!”后头忽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您没事儿吧?我可算追上您了。”
费尽力气抬眼一看。眼前的人,是顾宅的管家,姓何。
“何叔,我没事儿。”余宝元觉得痛觉慢慢缓了一些,强撑着说道。
何管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没事儿?都流血了。来,跟何叔回趟顾宅吧。家里有家庭医生,您得让他瞧瞧状况。”说着,把他抱到了车子后座上。
余宝元面色发白,可仍是强撑着,“我真没事儿。何叔,让我下去,我还得找房子去呢。”
何管家扭头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知道您和少爷分手了,少爷今天就是去接那个人回家。可是……唉,您毕竟在顾宅住了五年,若是要我看着你不管,我还真做不到。”
说着,他启动车子,转头往顾宅而去。
回了顾宅,顾锋还没回来。家庭医生给他处理了几个明显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番。
他坐在沙发上休整了一小会儿,忽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抬头,是顾锋回来了。
哟,还公主抱着他的宝贝疙瘩,陈立宁。
余宝元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陈立宁。
中等身同,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闪着光,唇红齿白,挺像个人的。
顾锋一见到他,英挺的眉毛就紧紧皱了起来,“你怎么还没走?”
何管家急忙接口道,“少爷,余少在路上出了点小车祸,我带他回来处理伤口。”
顾锋冷冷地嗯了一声,把陈立宁轻轻地放在了另一个沙发上,“刚好,立宁刚才下车不小心扭了一下,叫医生来看看。”
家庭医生还没走,提着东西又走到了陈立宁身边,脱了他的鞋,看了看伤处就笑道,“没什么大事,擦点红花油就行。”
顾锋应了一声,“把红花油给我吧。”说着,把陈立宁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拿着棉签蘸了蘸红花油,仔仔细细地一边擦,一边问:“还痛不痛?”
陈立宁满脸红霞,摇了摇头。
“你说你,也不知道小心点,明明身体就虚弱,还硬要逞强。”顾锋一贯冷漠,此时竟然也带了几分温柔和无奈。
余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