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他们的名字与她的同列并排在一起。
他们都是谁呢?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
雪后的清晨。
爱世终于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四周垂着青纱帐的床褥里,全身感觉好累。
她好像做了个什么梦,但完全不记得了。
没多想的她起身坐了起来,茫然地发现她的被盖上铺满了血红的椿花瓣。
捡起其中的一朵,疑惑地想着:嗯?为什么她被子上会有那么多花?
宅院门口。
诚心怀感激地送宫司和他身边的小少年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后,她回到走廊,微愣地看着庭院里已经铺了一层的雪,深深地叹了口气。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爱世竟然中了诅咒。
可她是什么时候染上的?她到底为什么会中这种诅咒?
她是重生归来之人,却什么都不了解。
她只是想带着爱世在这里平静的生活而已,她只想看着爱世健康长大就好。
就这么卑微的愿望,如今实现起来都如此困难。
想起宫司临走前对她说的话:
“夫人,这孩子如今的情况很复杂,虽然能直接看出是诅咒,但细细观察却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当时似乎还有另一种力量对这诅咒进行了很微妙的牵制,所以我们也不能立即就对这个诅咒进行退散消除,怕发生我们预料不到的意外。”
“虽然暂时还看不出这是什么诅咒,但这诅咒应该是定期发作的,昨夜是大朔月,那么下次发作应该也是在大朔月的夜晚。”
“这种大朔月大满月发作的诅咒往往会引来邪祟的注意,所以为了让孩子减少痛苦,也为了保护她不被邪祟发现,我们得提前做好净化压制的准备。”
“别担心夫人,在椿藤主大人的庇护下,这诅咒定会消退的。”
“这孩子也会一起守护她的,他是我们这一代最优秀的神语者,请安心下来。”
宫司将他身边的小少年介绍给诚,希望能让她稍微感到安心些。
听完宫司对她说的话,诚只能深深祈求他们的帮助。
她的爱世真的太可怜了,作为长辈的她真的太无能了,根本保护不了她。
对于守山神社对她们的帮助,作为世俗之人,不知该如何感谢才是,只能想到将最好的东西呈上去供奉慈悲的神明。
却又担忧用简单的财帛之物怕神明会不喜。
宫司罢手道:“夫人不必有这个担忧,只需在每年的盂兰盆节那天,让那孩子给神明献支舞作为供奉即可。”
……
正如宫司大人所言,在大朔月之后,爱世的诅咒再没有发作过,看起来也没有任何身中诅咒的迹象。
所以基本能确定她的诅咒只会在每年的大朔月日当晚发作。
且宫司大人也说了,如果事先的净化准备做得充裕,也许还能避开这个诅咒的发作,爱世就不用遭受诅咒带来的痛苦了。
而爱世刚知道自己身上的是诅咒时非常害怕恐慌,但诚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告诉她:
“爱世别害怕,这是对爱世的考验,能让爱世变得更加优秀强大,而且神社里有个非常厉害的哥哥会一起守护好爱世的,别害怕。”
当爱世跟着外婆去神社向宫司他们道谢时,发现要守护她的就是那个清冷的神明哥哥。
她内心霎时由恐慌变成了惊喜和雀跃,满脑子想着,现在她也是有人守护的人了。
以后要是再遇到欺负她的人,她都有底气了呢。
外婆说,为了回应神明大人和那个哥哥对她的守护,她每年需要在神前跳一支供奉舞来作为她的感谢和回报。
因为这个原因,她开始真正对跳舞积极了起来,她开始刻苦训练早晚不停,而且她自己也不想在那个叫椿绚的哥哥面前出丑。
不仅如此,她还同时学习了好几种舞蹈。
外婆说供奉给神明的舞蹈只能由她自己编出来,外婆能帮她的只有多教她几种,让她自己能多些思考。
导致她玩乐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诚也不允许爱世轻易离开她的视线,所以爱世也几乎不再外出跟村镇里的孩子玩了。
……
两个月后。
初春晴好的一天。
爱世和湖香在温暖的室内玩折纸游戏,两个女孩玩得眉眼弯弯的。
这时,坐在窗旁看书的诚,在柔和日光的挥洒下,发现爱世似乎有了些变化。
说不上来,也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觉得爱世比起之前,好像变漂亮了很多。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面庞粉糯透亮,眉眼动人可爱。
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了。
让她不禁回想起刚从东京接她回来时,她那黄瘦的小模样。
有些感慨,不过也没想太多,毕竟成长环境不同,人也会变得不一样。
这一世爱世跟在她身边,就应该成长成这个模样。
就在这时,葵婆婆过来对诚道:“夫人,是东京的电话。”
诚接到电话得知,爱子已经提前产下了一个男孩。
于是诚即刻交代好家里后,便带着爱世回东京了。
作者有话说:
那棵树大概就是一个类似做选择的面板啦。
第18章 无耻.阴险
◎是不是他做错什么惹到爱世姐姐生气了?◎
东京,藤原侯爵府邸。
久生子爵带着爱世和诚夫人特地来看望产后的爱子。
明亮温暖的房间里,爱子浑身散发着母爱的辉泽,正怜爱地看着自己怀里孩子。
爱世坐到床边,专注地低下头看着姐姐怀里的小宝宝。
“姐姐,他好小哦,软软的。”
“是啊,等过一阵,他就会慢慢长大了。”爱子眉目温柔,笑着对爱世说。
“等他长大了,我要带着他一起玩,嘿嘻……宝宝快快长大呀~”
宝宝很可爱,不哭不闹眼睛都没睁开,爱世非常喜欢他,还用自己的指尖去戳宝宝软软嫩嫩的小脚丫。
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温柔慈爱地看着她们姐妹。
在看了宝宝好一会后,诚有些话想对爱子单独说,于是子爵便和女婿浩一一同到书房谈话去了。
而爱世自己一个人没事干就独自来到屋外的庭院里闲逛。
庭院里春意浓郁,樱花树上的花蕾已经一簇又一簇,不日就要盛放。
爱世顺着小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边。
湖边,柳枝和枫叶新绿,微风吹来,树影婆娑摇曳。
在临湖的一棵绿枫树下,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男孩。
男孩穿着清爽的浅灰衬衫和黑色短裤,洁白的袜子上套着一双高档的黑色皮鞋。
他低眉垂眼,专注着手中的书本,微风时不时吹起他额间的细碎刘海,白皙的肤色衬得他面容更加精致俊丽。
爱世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他是浩一姐夫的弟弟——藤原澜生。
同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们两个从见第一面起就不对付,一直到姐姐和姐夫结婚,一直到现在。
再加上他比她小半年,大人们总说他是弟弟,作为姐姐的她要多让让他,所以一旦有什么吵架争执的那肯定就是她的不对,一上来便要求她道歉,紧接着大家就会纷纷去哄他,连爱子姐姐都这样,生怕他难过发脾气。
所以几乎碰上他,她就没好过过,还动不动就让她出去别来他家,拜托,谁想来啊,要不是姐姐在这里她还懒得来呢!
爱世撇撇嘴,算了算了赶紧走了别跟他对上,现在管她的人又是外婆,如果闹起来肯定又是她遭殃。
正当她回过神准备转身离开时,那个男孩已经看到她了。
“喂,你偷偷摸摸地看什么?”语气也如她想得那般很不友善。
“关你什么事,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爱世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他倏地站了起来:“那你怎么又来我家,回你自己家看不行吗?你能不能别再来我家了!”
来了来了,不过她也一样不会让他如愿的,于是她挺胸开始挑衅:“我是来看我姐姐和宝宝的,我就是要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以后天天都来,还要天天在你面前晃,气,死,你!”
看着澜生越来越生气又没办法的样子,爱世很满意,在森安待了那么久,她已经修炼过了,她可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他随便说两句就难受。
在爱世以为他会被气得准备跟她吵架时,他却忽然放松地笑了,眉眼弯弯,柔和的仿佛没有半点恶意,但嘴里却同样说着挑衅的话:
“行啊,你来啊,反正待在这里难受的是你,有本事就一直待着别走喔。”
“我难受什么,你要干什么!”爱世警戒了起来,作出防御的姿势。
“谁知道呢。”说完澜生不想再理她,拿着手里的书就打算离开了。
这时,爱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然后得意地双手胸前交叉挑眉说:“我可不怕你,现在是有人站在我这边保护我的,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