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思嫣满眼都是震惊与无措：“姐姐……”

    墨司冥更是下意识想抬手去拦，但碍于有宾客在场，生生忍住了。

    顾若翱没去不看他，只笑着拍了拍文思嫣的手。

    仿佛交出去的不是主母地位，而是什么简单的小玩意。

    当晚，墨司冥穿着一身喜服，却醉醺醺地闯进了她的院子。

    顾若翱顿时皱起了眉：“你不去思嫣那，她会被说闲话……”

    话没说完，墨司冥就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他像是吃醋一般质问：“那是当家主母才配得上的传家玉镯，你为何要给她？”

    顾若翱愣了下，又迅速恢复往日温婉的模样。

    “我说过了，她是我的表妹，我理应给她体面和照拂。”

    她顿了顿，语气更淡。

    “而且，玉镯终究只是物件，侯爷的心在谁那，谁就能在侯府说得上话，不是吗？”

    墨司冥看着她满眼的坦然，眼里却多了几分慌乱。

    “你知道的，我的心一直在你这，你就是这侯府的主母，是我的妻……”

    他将她死死抱紧，反复强调着，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谁。

    “我知道。”顾若翱微笑着应下，而后将他轻轻推开，“侯爷，思嫣还在等你。”

    墨司冥浑身骤然一僵，看着她的眼里莫名多了些许落寞和悲伤。

    无声地对峙片刻之后，他还是踉跄着转身离开了。

    婚礼之后，府中事物渐渐交给了文思嫣去打理。

    顾若翱则开始清点自己的嫁妆。

    她已经想好了，那些金银珠宝都换成银票放在钱庄，其他带不走的东西就送人。

    其他东西都清点得很顺利，唯独少了一株千年人参。

    她本来准备留给在山寺礼佛休养的婆母的。

    管家告诉她：“那株千年人参，侯爷已经取走了。”

    顾若翱心头一沉。

    墨司冥一回府，她就去问：“那株人参你拿走了？”

    墨司冥一顿，有些不自然地解释。

    “前些天军中副将受了重伤，我将人参拿去给他救命用了。”

    “事发紧急，没来得及问过你，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顾若翱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眼，没戳破他的话，只笑了笑。

    “既是救命，也算物尽其用，我怎么会生气？”

    墨司冥无声松了口气，立刻笑着夸道：“我就知道你一向大度又心善，定不会计较。”

    顾若翱但笑不语，心口却像灌着冷风。

    他离开后，就有侍女来回话。

    “奴婢去查了，听说城郊别院那位娉翱娘子日日叫她的丫鬟用极品人参熬汤煎药，说是侯爷给她养身子用的。”

    顾若翱没有丝毫意外。

    只是那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看来墨司冥对娉翱真是爱到了极致。

    想到这里，她不禁扯起一抹苦涩的笑。

    时间悄逝。

    离秋猎还有半个月时，顾若翱东西已收得差不多。

    某日，墨司冥来了她的院子。

    见她妆台上空荡荡的，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之前送你的那只簪子？”

    顾若翱神色不变，随口道：“侯爷送的东西贵重，怕下人磕碰，便收起来了。”

    墨司冥看了她片刻，没再问：“明日休沐，我们去城郊菊园赏花，可好？”

    顾若翱想了想，左右无事，还是应了下来。

    翌日，顾若翱和墨司冥同乘马车，去了城郊菊园。

    他们在亭中饮酒赏花，墨司冥亲手为她系上披风，眼里都是怀念。

    “从前你我同游，赌书泼茶，现在想想，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顾若翱垂眸看着手中的酒，忽然就没了兴致。

    当然很久了，毕竟，后来的他都将大把的时间和宠爱倾泻在了娉翱身上。

    墨司冥看着她的脸色，沉默了瞬，轻声说道。

    “若翱，我从前忙于军务，难免冷落了你，以后我们……”

    话没说完，亭外忽然传来一声柔媚轻唤：“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