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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儿从卫生间出来,听见我的话,面露好奇。</p>

    婆婆赶忙卖惨:</p>

    “好儿媳,都是我的错。是我好心办了坏事……”</p>

    二十年了,婆婆还是那个茶味十足的样子。</p>

    既然如此,我索性把她做的事掰开了讲。</p>

    让为了站在奶奶那边,不惜和亲妈为敌的女儿,好好听听这个绿茶婆婆的真面目。</p>

    “芊芊,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育迟缓,不如同龄人健康吗?”</p>

    女儿自小就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往医院跑。</p>

    高柏说自己工作忙,实在抽不出时间。</p>

    孩子发烧四十度,当爹的依旧不管不顾。</p>

    我风里来雨里去地照顾女儿,才让她平稳长大。</p>

    等到女儿开始记事了,高柏和婆婆开始来收果实。</p>

    两人变成善良长辈,夸赞吹捧的话不要钱似的输出,久而久之,女儿觉得她们比我好。</p>

    可真要出钱出力的时候,他们又跑得远远的。</p>

    我还没张口,女儿哼了一声,不满地指责:</p>

    “你还有脸说!我长不好,还不是你怀孕时候不忌口,胡吃海塞,抽烟喝酒造成的吗?”</p>

    我被训得一愣,下意识反问,“谁说的!”</p>

    高柏一闪身挡在我和女儿中间,结结巴巴地劝:</p>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不提了。”</p>

    女儿越说越声音越大,挤道前面,和我对质:</p>

    “爸爸早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不注意身体,才让我营养没身上,瘦瘦弱弱的。”</p>

    高柏想捂女儿的嘴,女儿激烈反抗,高喊着:</p>

    “别拦我,让我说!”</p>

    “爸,你总告诫我别提妈的伤心事,你看看,她像是知错的样子吗?”</p>

    我忍着怒意,嘶哑着嗓音,一字一顿:</p>

    “你身体不好,是因为你的好奶奶,偏听偏信生男孩的秘方,在饭菜里给我下药,害得你差点流产!”</p>

    “还有,我的脸,也是像你们今天一样,被你的好奶奶,换了成劣质面霜,毁成了敏感肌的!”</p>

    女儿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爸爸又看看奶奶,满是不可置信。</p>

    高柏怒了,狠狠推了我一下,</p>

    “别在孩子面前搬弄是非!”</p>

    “当初我妈也是好心。她一个农村老太太,什么都不懂,你别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不放。”</p>

    明白过来的女儿,僵在原地。</p>

    高柏急忙许诺,等女儿上大学,每个月都给足生活费,让她买漂亮衣服。</p>

    婆婆也哽咽着道歉,承诺要将积蓄都拿出来,供女儿好好念书。</p>

    女儿思索一番,缓了缓态度,朝我说:</p>

    “妈,都过去了,多大点儿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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