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澜欢终于反应了过来。</p>

    她挣扎着冲萧贺荀喊：“萧贺荀，你知不知道那是绝子药？喝了它</p>

    我就一辈子都当不了母亲了！”</p>

    闻言，萧贺荀起身走到沈澜欢面前，钳住她下颌。</p>

    “父皇薨逝，你身为太后，还想怀谁的孩子？”</p>

    话落，他拿过绝子汤，不容反抗的尽数给沈澜欢灌下！</p>

    一碗绝子药灌下去，萧贺荀面无表情的扔了碗，转身离去。</p>

    沈清棠冲沈澜欢得意一笑，也追着离开。</p>

    长安宫的殿门渐渐关上。</p>

    光被挡住，一片黑暗。</p>

    沈澜欢跪坐在地上，心也好像坠进了深渊。</p>

    好一会儿，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用手扣弄喉咙，想把刚刚灌下去的药物吐出来。</p>

    可是根本吐不出来！</p>

    小腹处渐渐攀爬上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p>

    她受不住的栽倒在地，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滑落。</p>

    心里积攒的那些不甘和委屈也在这一刻迸发出来。</p>

    所有人都在逼着她，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她愿不愿意嫁给老皇帝，愿不愿意当上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后！</p>

    还有萧贺荀！</p>

    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凭什么剥夺自己当母亲的权利？</p>

    痛彻心扉的感觉压的沈澜欢喘不过气，脸色也惨白一片。</p>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情绪中走出来，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叫人传了太医来。</p>

    一盏茶后，一个身穿太医院官服的清俊男子走了进来。</p>

    “微臣太医院宋之凛参见太后娘娘。”宋之凛微微福身。</p>

    沈澜欢怔愣片刻，她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p>

    她仔细盯着宋之凛，他的面孔，逐渐和记忆里那张稚气的脸重叠在一起。</p>

    “小姐请放心，我和我师父定会尽自己绵薄之力，保夫人性命无虞。”</p>

    她恍然：“你……你是不是小时候救过我娘？神医圣手宋老的的关门弟子？”</p>

    宋之凛颔首承认：“娘娘，您身子可有哪儿不适？”</p>

    沈澜欢被迫再度回忆起被萧贺荀强灌绝子汤的痛苦。</p>

    她攥了攥手，掩下眼底悲哀开口：“女子若服用了绝子汤，可还有补救的机会？”</p>

    宋之凛一怔，看着沈澜欢随后拱手：“臣得罪了。”</p>

    他走上前，手搭在了沈澜欢的右腕上。</p>

    仔细探查了半晌，刚要撤回手，长安宫的大门猛地被推开。</p>

    萧贺荀站在门口，脸上冷意如霜。</p>

    他扫过两人搭在一起的手，眼神锋锐：“你们在干什么？”</p>

    宋之凛收回手，跪地行礼：“臣太医院宋之凛见过陛下。”</p>

    沈澜欢没动，坐在那儿看着萧贺荀：“你来做什么？”</p>

    萧贺荀眸底一片幽深：“朕要是不来，怎知原来太后竟敢在宫内与外臣苟合？”</p>

    “还是说封后大典那日，太后身上那些痕迹就是他留下的？”</p>

    沈澜欢没想到他会这样颠倒黑白。</p>

    做出那些事的人，明明是萧贺荀，现在却全数安在宋之凛身上！</p>

    失神间，只听宋之凛说：“臣只是在为娘娘把脉，望陛下明鉴。”</p>

    萧贺荀没说话，只盯着沈澜欢。</p>

    沈澜欢死死攥着手，强撑平静对宋之凛道：“宋太医，你先退下吧。”</p>

    宋之凛有些犹豫，但视线在萧贺荀和沈澜欢之间徘徊了几次，还是应声退下。</p>

    “是。”</p>

    他退出了长安宫，殿内只剩沈澜欢和萧贺荀二人。</p>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萧贺荀甩出几分奏折：“沈澜欢，你当真要坐实这奏折上参你的罪名？”</p>

    参她的奏折？罪名？什么罪名？</p>

    沈澜欢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起身捡起被萧贺荀甩到地上的奏折，展开一看。</p>

    下一刻，她脸色发白！</p>

    几本奏折上，全都是参她祸乱宫闱的状名！</p>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封后大典那日萧贺荀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p>

    沈澜欢抬头望向萧贺荀：“这个罪名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p>

    萧贺荀不以为意，捡起地上最后一本递给她：“看看。”</p>

    沈澜欢不解，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p>

    她迟疑着接过，翻开时，只觉得两眼一黑。</p>

    “当朝太后祸乱宫闱，封后大典时肆意妄为，荒淫无道！视朝政为无物，罪当其诛！”</p>

    这些话和之前几本并无区别。</p>

    可最后的落款，却是当朝丞相，她的亲生父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