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22 尾声15
厉焱的眼睛根本没看着他,而是看向米若,见她皱着小脸十分痛苦的样子,脸色变得更加暗沉,这边乔安娜也被绑成个粽子,他连个帮手都没有,不由得有些着急,“威廉,放开她!”
威廉闷闷地笑道,“她?你口中的她是指谁?米若?还是……安娜?”
两个女人挣扎的动作都不禁一顿,均下意识地看向厉焱。
厉焱却是并未回答,他沉眸瞥了一眼米若,复又看向乔安娜,不疾不徐地说道,“威廉,如果你想和我决斗,那就和我单挑,把那两个女人都给我放了。”
“哼,你我之间的恩怨是该了结了,”说着,威廉脸上魅惑的笑容瞬间收敛,“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吧,你打算如何替徐子珊还我妈的债?”
徐子珊?米若心里一惊,那不是厉焱母亲的名字吗?
她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隐约感觉到话题似乎引入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果然,厉焱冷笑着说道,“你搞错了,我并不觉得我妈欠任何人任何债,相反地,我认为你妈的死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自己心胸狭隘,怎会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
“你!”威廉闻言,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似湖水的冰蓝色眸子里泛起了汹涌的波涛。
米若担心威廉随时发飙,她悄悄地向厉焱摇了摇头,希望他不要去刺激威廉,而乔安娜这时候却在米若的身侧冷冷地说道,“那是他们两兄弟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乍然听见“两兄弟”三个字,米若着实大吃一惊,倏然回首,不可置信地看向乔安娜时,对方则给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看来,还有许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在厉焱故意拖延时间与威廉以口舌周旋时,米若大致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厉焱的父亲与母亲相遇之前,厉父在美国曾有过一个美籍女友,因两人性格不合交往不到一年就分手了,之后厉父便遇到了厉焱的母亲徐子珊。而他那位美籍女友分手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爱厉父,当她想要重新回到厉父身边时却发现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徐子珊。
她误以为厉父是因为感情出轨而与自己分手,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一直到生下了威廉也时常挂记着这件事。尽管她后来结了婚,但始终没有忘记过厉焱的父亲。
然而,最让她难以接受的还不仅在此,而是徐子珊“抢”走厉父的同时,还抢走了她的事业。
原来徐子珊和她一样,都是美国豪斯剧院的芭蕾舞者,徐子珊在海选中夺得主角位,而威廉的母亲不但落选,还因为长期过度训练导致双脚受了重伤,最终不能再跳舞,只得坐在轮椅上连行走都不行。
久而久之,威廉的母亲便得了抑郁症,长期依靠安眠药和镇定药,威廉是第一个发现她遗体的人,再后来他的继父又与乔安娜的母亲再婚。
在年幼的威廉心目中,他的父亲根本就是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形象,而厉焱的母亲则是那个勾引他父亲移情别恋的狐狸精,而他们两人生出来的孩子自然就被他看成是眼中钉!
别的人都巴不得逃出伏魔城,唯独只有威廉却是自愿留下来,当初在伏魔城的时候,厉焱和威廉就极不对盘,要是早知道厉焱就是徐子珊的儿子,恐怕早就想杀了他了……
米若听到这里不禁讶然,真没想到,冷酷无比的威廉竟然是厉焱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他这个做哥哥的竟然想要杀掉自己的弟弟?这……
砰——
正恍惚着,厉焱的左腿上就中了威廉一枪,顿时血流如柱,他的额头上也浸出了汗液。
“焱,你怎样?!要不要紧?!”米若惊骇地大呼,倏地,她回首瞪向威廉,“威廉,他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真能下得了毒手?!”
“我呸!我和那狐狸精生的儿子才不是兄弟_,我不但要杀了他,我还要一点一点慢慢折磨他,这才一枪而已你就心痛了?告诉你,我要把他身上的肉用刀一片一片剜下来,还有他的眼珠,他的手筋腿筋也要一根一根挑断……”
“够了!你闭嘴!”米若禁不住他的恐吓,眼前仿佛见到厉焱受他折磨时痛苦不堪的画面了。
威廉啜了口唾沫,狠狠地回瞪她,他发狠的同时也收紧了拳头,捏得米若的手臂吃痛不已,“啊……痛……”
厉焱见状,仿若感觉不到自己的大腿上那股如火如荼烧灼的痛楚,而是看着米若被紧捏住的手臂,胸口抽痛得难以忍受。
他咬紧牙关,喊道,“威廉,你放开她!”
顾不得身后还有枪抵住自己的脑袋,厉焱几乎立刻就要冲上去,眼睛里满是米若被威廉捏痛手臂的痛苦表情。
他心里跟刀绞似的疼,恨不得一下子飞过去,徒手抢回自己的女人!他的米若,他的妻子,他爱入骨髓的女人!
越是这么想,厉焱的双拳握得更紧了,关节拽得泛白,整个人如发怒中的困兽一般,竭力嘶吼道,“该死的!威廉,我叫你放开她!要杀要刮冲我来!”
米若摇了摇头,她担心地看着他,他还受着伤,刚才那番挣扎,再加上现在这样的激动,她担心他的腿会伤到筋骨。
“焱,你别动……”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唤道。
然,她话音未落,又是“砰”地一声,一名黑衣人在见到威廉的示意后,一脚狠狠踹在了厉焱的左大腿上,只听见厉焱闷闷地哼了一声,半只身子已是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焱——”
“路西法——”
两个女人都禁不住惊呼出声,不约而同地看向姬烈辰,他脸色惨白,那一脚定是踹在了伤处,要不然他不会痛得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
看得出,厉焱在硬撑,他左腿跪在地上,右腿勉强支撑着身子,左臂撑在地上得以支撑住快要歪倒的身子。
而他的脸,惨白如纸,唇角也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