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怀疑秦允南疯了。</p>
要不然就是我疯了，不然我怎么能听见他大晚上的说胡话。</p>
我惊惶看他：「你受什么刺激了？」</p>
「没有。」</p>
躺在我床上的人幽幽叹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好歹我们都结婚了，彼此双方也没有离婚的打算，日子总不能一直这么过下去。」</p>
我缓缓消化他话里的意思。</p>
所以是要……同房？</p>
秦允南接下来的行为验证了我的猜想。</p>
他缓缓坐直身体，低头，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开始解睡衣的纽扣。</p>
一颗接着一颗，动作迅速利落。</p>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我看见他赤裸又泛着绯色的上半身。</p>
他分明在害羞。</p>
偏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起了睡裤。</p>
我一惊，连忙冲上前去，将薄被覆盖在他身上：「你你你、你不要冲动啊！」</p>
秦允南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我：</p>
「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做夫妻，所以你才不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p>
我避开他的眼睛，艰难吐字：</p>
「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p>
「那你在害怕什么？」</p>
我抿紧唇。</p>
他看出我的犹豫，又说：「还是做吧，不然你总要把我当成合租室友。」</p>
薄被的掩映下，他悉悉索索地脱起裤子。</p>
我扭过头不看他。</p>
捏着被角的手指都在颤抖。</p>
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他的手机铃声。</p>
恍若得到救赎，我忙说：「电话，你有电话！」</p>
「不接。」</p>
「接一个吧，」我盯着屏幕劝他，「是周肃，万一有什么急事呢？」</p>
他叹一口气。</p>
我清楚这是答应的意思，忙接通电话举到他耳边。</p>
这距离实在过近。</p>
我甚至能听见电话那端周肃的声音：「出来喝酒。」</p>
「没空。」</p>
「嫂子又不让？」</p>
周肃语气不满，「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兄弟，你得振振夫纲。哪有整天被嫂子管着的道理呢，你拿出你叱咤风云的气势来啊！」</p>
秦允南不咸不淡开口：「你嫉妒我有老婆管？」</p>
周肃听罢直接把电话挂了。</p>
耳畔重回安静。</p>
「电话接完了，那接下来——」</p>
我打断他：「我没有不让你去喝酒啊。」</p>
「还有聚餐的事，」我与他理论，「你每次不想去的饭局，都拿我当借口，还说什么要回家陪老婆之类的话，现在公司里都传你是妻管严了。」</p>
我为自己辩解，「可我明明没有。我没有约束你，你很自由。」</p>
秦允南抬眼看我：</p>
「季书禾，你是真傻还是假傻？」</p>
「嗯？」</p>
他的眼睛始终望着我。</p>
那一瞬间我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的犹豫和挣扎。</p>
半晌，他松劲儿，说：「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