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蓁蓁又惊又恼，但很快冷静下来。</p>
她没怀孕，嫡姐一定是气疯了胡乱攀咬，不用慌。</p>
白蓁蓁柔弱道：“姐姐，耳环的事是你与我说的。我发誓我没怀孕，我都愿意成全你了，为何还要污蔑我。我委屈……”</p>
同时，谢成安也皱眉，缓缓挡在白蓁蓁身前：“你不要咄咄逼人。”</p>
白钰笙心生感慨，这场景，她真是见多了。</p>
上一世，她总是退让。</p>
这一世，白钰笙只平静道：“二妹妹你犯下大错不自省，反而泼脏水给我。我不会忍。”</p>
她平静地看向了王氏：“争论再多，不如女医来定。恳请太太去邀请宫中有经验的女医过来。”</p>
“先后看看我与二妹妹到底谁才并非完璧之身。但凡是我误会了二妹妹，我甘愿受一切惩罚。”</p>
众人：！！！</p>
白蓁蓁花容失色：“你，你……”</p>
她不敢说话，心里恨极了：嫡姐疯了吗？这是要捅破天啊！</p>
谢成安一时心虚，闭嘴不言。</p>
见多识广的王氏瞧见这一幕，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p>
她心中顿时对白蓁蓁多了些不喜。</p>
但也不满白钰笙刚刚的说辞。</p>
新婚之夜就闹着要宫中女医来验新娘子的清白。</p>
不论最后是否贞洁。</p>
白家落魄没几个人会传闲话，伯爵府肯定要被人笑话几年。</p>
王夫人打了个圆场，一脸慈悲地想息事宁人：“笙儿。如此自证清白对女子还是不妥。你这样做白家也落不得好名声。还是罢了，我相信你们白家的教养……”</p>
白钰笙只笑了一下。</p>
白家？！</p>
她上一世那么在意白家，劳心劳力，委屈自己。</p>
但结果呢？</p>
白家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白眼狼，回头就能为所谓的富贵，泼她脏水，逼她下堂。</p>
她绝不会再为了什么白家而委屈自己。</p>
白钰笙道：“王夫人不必为我们白家名声操心。祖母曾教导过我，‘身正不怕影斜’。有了误会，能澄清才是负责。”</p>
“另外……”白钰笙似笑非笑，“总不好让世子爷迎娶一位不守妇道，行事放浪的女子。二妹妹，你说是吧？”</p>
白蓁蓁气得不行，但只敢小声说一句：“我，我没有。”</p>
生怕声音大了，会刺激白钰笙真的会去找大夫。</p>
是的，她相信重视规矩名声的白钰笙不可能会去，此时是在虚张声势。</p>
白蓁蓁沉默了。</p>
白钰笙直接往外走了一句：“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这就去请窦老太太过来做个见证，只等女医过来……”</p>
“等等！”王氏急急出声。</p>
王氏在心里暗骂，当年定的什么糟心的娃娃亲。</p>
两个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灯。</p>
决不能让丑事闹出去。</p>
思来想去，王氏决定先放弃白蓁蓁，稳住白钰笙。</p>
王氏认真道：“笙儿，这门婚事本该是你的，刚刚新娘子也是蒙脸与我儿拜堂成礼。不如现在就换回来，还是你与我儿入洞房喝交杯酒。也算是拨乱反正。”</p>
原本装鸵鸟的白蓁蓁愕然抬头。</p>
怎么这一回嫡姐和窦老太太没提，王氏反而要拨乱反正了。</p>
不行，不行啊！</p>
白蓁蓁急了，小碎步走到白钰笙面前，低声：“姐姐，夫君不爱你，你真的要守活寡吗？姐姐，你……啊！”</p>
白蓁蓁捂着被打巴掌的脸，震惊地看着脸色平静的白钰笙。</p>
王氏和谢成安也看呆了。</p>
白蓁蓁委屈哭泣：“你怎么能打我，你怎么能……”</p>
白钰笙慢条斯理：“自古以来，长兄为父、长姐为母。白蓁蓁无媒苟合，污蔑嫡姐，还诅咒世子爷会死，犯下种种错事，我一个巴掌还教训不得！”</p>
大乾以孝治国，多年战乱，长兄为父长姐为母，这几乎成为民间的一条铁律。</p>
白蓁蓁猛地一滞，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p>
白钰笙又看向王氏，行礼道：“多谢王夫人厚爱，但庶妹犯下这等大错，我作为长姐，实在无颜再继续履行与世子的婚事。”</p>
“这一纸白家与谢家的婚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日后我与世子爷，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婚嫁，免生是非。”</p>
说到这，白钰笙将袖中白谢两家的婚书拿出来，撕了个粉碎。</p>
说完，白钰笙就往外走去。</p>
房内众人皆惊。</p>
因为一盏茶时间前，白钰笙还在含泪地据理力争，甚至逼着陈嬷嬷去请窦老太太过来主持公道。</p>
如今她却话锋一转，突兀地说放弃，这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p>
……</p>
谢成安看着白钰笙的背影，心脏忽然“砰砰砰”直跳，一股极端失落的情绪在躁动。</p>
但细细一想，他又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p>
恍惚间，谢成安忽然问了一句：“你要去何处？”</p>
白钰笙懒得再看渣男贱女，没有回答。</p>
没想到谢成安居然追了过来，一副执着答案的模样。</p>
白钰笙不想被耽误吉时，果断道：“去走成亲仪式。”</p>
此时白蓁蓁也追过来，急急道：“什么仪式！我与夫君已经拜堂礼成了。”</p>
“我知道，你急着嫁谢成安。”白钰笙回头看了对方一眼。</p>
你嫁吧，欢迎你嫁入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战战兢兢、累死累活、还群狼环伺的伯爵府。</p>
尤其提前戳穿了你无媒苟合。</p>
以王氏刻薄寡恩的傲慢性子，庶妹，你与谢成安的日子应该会相当精彩。</p>
精彩到，她都不急着第二次弄死你们了。</p>
“我要嫁秦文彪！”</p>
白钰笙决定将错就错嫁给秦文彪。</p>
这并不是赌气，而是深思熟虑。</p>
大乾男多女少，及笄的女子半年内没有找到夫家的会被官府强制匹配，连四十岁以下的寡妇都不放过。</p>
所以她即便退了婚，也得在半年内成亲。</p>
相伴长大的谢成安都是这么一个烂样子，急着在半年内选，哪能选个好的。</p>
再看秦文彪。</p>
秦文彪家道中落，无父无母，新婚后连陪妻子回门都没去，就直接奔赴战场。</p>
数年偶尔才回家一次，并且秦文彪会在四年时间内，战功赫赫，一路向上攀升。</p>
最后他会救下御驾亲征的皇帝，战死沙场，给家里人留下了诰命还有钱。</p>
守寡的庶妹还说过秦文彪早早伤了子孙根，不好女色，新婚当晚就去睡书房了，所以庶妹才多年无子。</p>
有银钱，有诰命，还不会来烦她生孩子。</p>
对于重生后只想过舒坦日子的自己而言，再合适不过了。</p>
众人闻言皆惊：！！！</p>
但白钰笙没给他们继续说话的机会。</p>
她撩起袍子就往外急走。</p>
她想趁着还没有过吉时，趁着宾客们还没闹起来，赶紧回秦府继续闹洞房的仪式。</p>
白钰笙跑得飞快。</p>
王夫人震惊地将手伸出去，想喊人回来，但又不知道如何说。</p>
王氏心下微叹。</p>
她过去的确不怎么喜欢白钰笙，总是管教儿子，不知男女尊卑。</p>
远不如白蓁蓁能让儿子高兴。</p>
但如今对方不卑不亢一弄，王氏反而有些后悔了。</p>
早知道，她应该早点阻止，免得让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嫁进来。</p>
思及此，她神色不愉地瞥了白蓁蓁一眼。</p>
然后她又看向谢成安：“儿啊。婚前就知道秦家家徽，还与你私下……这……实在，也算犯了七出之条，不如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