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编造

    在保卫处，苏然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牧轻雪竟然也在保卫处，不知是什么原因，因为牧轻雪并不像他一样是个劫匪的帮凶。

    来到保卫处，一位四十多岁，目光锐利，非常干练的警察迎了上来，对苏然说道：“苏然同学，你不用紧张，我是云龙湖派出所的所长吴雨明，今天找你来只是了解一下昨天在展览馆里发生的事情。”

    闻言，苏然觉得他偷戒指的事好像并没有暴露，心中存着些侥幸，猜想是不是他去拿那枚戒指的时候，因为受烟雾弹的影响，所以摄像头拍不清楚当时他的情形，所以看不清是谁偷了戒指。

    苏然与牧轻雪一起被带回了派出所，走的时候，他的班主任牛月清见他并没有什么罪，虽然嘴上说着要好好惩罚他，可干瘦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不知是替他松了口气，还是为她班级的名声保住了而开心。

    在派出所的一间审讯室，当吴雨明拿过遥控器按下，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昨天博物馆里，苏然受那个神秘诱惑的声音驱使，走向摄像头下的墙根的画面时，他的脸色变了，变成一片死灰色，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

    可是，当苏然把目光再次投到电视机画面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马上高兴起来。

    此时电视里正播放的是摄像头前面的情形，当时展览馆很平静，因为当时抢劫犯还没开始开枪。

    苏然走向摄像头下之后，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并没有看到呆在摄像头下的他。

    接着的画面便是烟雾弹和子弹扫射博物馆展柜的情形，然后一位英俊的男子从苏然所处的摄像头下的位置走了出来，对着摄像头笑了笑，然后向已经破碎的柜台走去，拿起一枚黑不溜秋的戒指……

    后面的画面都是苏然当时当时所做过的：先是手臂中弹，然后是拉起牧轻雪下楼，其间替牧轻雪挡子弹被子弹击中身体，只是不同的是，画面上的那人并不是苏然，或者说画面上那人的样子并不是他的，比他帅了不知多少倍。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是谁，怎么不是我？如果我有那人那么帅，昨天可能就追到牧轻雪了。

    不但苏然在心里问，牧轻雪和吴雨明都在问。

    停下录像，吴雨明这才开始问苏然：“苏然同学，刚才的录像你也看到了，找你来的原因是因为当时你正好在场，而且跟那位hk国际大盗朱认发，正好呆在同一个摄像头下经过。”

    吴雨明指着头上的灯道：“因为灯下黑的原因，据我们查看了展览馆自前天晚上封馆，到昨天早上开馆以及到发生抢劫事件发生的这一段时间的录像来看，我们都没有发现这位hk国际大盗朱认发，是怎么出现在当时你所呆的那个摄像头下的，你可以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hk国际大盗朱认发？发哥？灯下黑？

    苏然恍然大悟，灯下黑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而他当时呆在摄像头的情形也正如同灯下黑的情形差不多：因为摄像头前伸的原因，并不能拍到它下面墙边的情形，而只能拍到摄像头镜头所及的前面情景，刚好把当时他在摄像头下的事情无视了。

    而苏然看到刚才的录像也明白了，为什么昨天郎昆和他手下会把当成那个hk国际大盗朱认发，而刚拒绝他的牧轻雪也会突然不认识他了，原来当时那个充满神秘和诱惑的声音并没有骗他，而是真的可以为他改变容貌，变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个人就是朱认发。

    苏然激动不已，看来真的可以改变相貌，那个神秘而诱惑的声音并没有骗他，真的可以让他变帅。

    能变帅，追到牧轻雪就有希望。

    强忍着激动，苏然表面上却装作惊怕的原因，脑中却开始快速转动起来。

    结合当时的情形，苏然编造了一个谎言，对吴雨明说：“当时那位朱认发并不在那摄像头下的，因为当时我想上厕所，而那个摄像头下的转角便是厕所，我一进厕所就被人敲了一下头，把我敲得晕乎乎的，接着就有人剥我身上的衣服，当时我以为遇到了变态的同性恋者，把我吓傻了。”

    苏然装出现在都还在害怕的样子，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然后在吴雨明的鼓励下，这才继续道：“可是那人剥下我的上衣和裤子后，就听到了一阵枪声，和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那人听到枪声后马上穿好我的衣服就要出去，可他出去的时候又把我给敲晕了。”

    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一般，苏然现在还一脸后怕地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身上衣服又换回来了，我当时已经吓傻了，听到外面没有枪声后，我便赶紧逃了出来，然后回了学校，由于我又惊又怕，所以一回来便睡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来。”

    苏然说完，看了看牧轻雪，发现她竟然也在盯着他看，眼神非常复杂。

    正当苏然被牧轻雪看得心烦心燥，浮想联翩，以为牧轻雪终于对他有意思的时候，苏然感觉到了一个冰冷如利箭一般锐利的眼神，吓得他赶紧收束心神，怕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被吴雨明认出他就是当时的朱认发就惨了。

    那冰冷的眼神是吴雨明投来的，他紧紧盯着苏然，好像要把他看穿一般，以分辨他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说谎。

    苏然本来以为，会招来吴雨明的一阵盘问，可没想到吴雨明却没有继续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