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固安聚众
程家村议事厅内，此时坐在大厅内的分别有程远志，邓茂，程铭，许康，关羽以及几个在程家村内管事的负责人，另外臧戒，臧霸父子也被许康专门邀请了过来。
程远志将1万石粮食的事通告了一下，毕竟已经有那1千斗粮食做证明，下面本来不知这个消息的人此时明显激动起来。
满头白发的程铭更是激动到眼中含泪，道：“老夫一直还为今年冬天粮食不够发愁，没想到现在竟然一下子多出1万担粮食，真是老天保佑，大贤良师显灵啊。”
邓茂笑道：“程老这话就不对了，这明明是许康侄儿的功劳，和老天有什么关系。”程铭是程家村的族长，又是固安县的三老之一，因此平时众人皆已程老称呼他。
程铭怒视邓茂道：“不得胡说，抬头三尺有神明，岂能说出这种亵渎神灵的话来。”
程远志阻止了邓茂和程铭进一步的玩笑，道：“好了，现在安排一下我们如何蓉剩下的那些粮食，以及今年冬天要做的一些事宜。许康，你来安排。”
许康一愣，实在没想到程远志会将这个问题交给自己。其实所有事情许康与程远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商量过了，只等程远志在这次会议上宣布而已。如今程远志将这个机会交给自己，明显有提高自己在程家村地位的考量。
这对许康也是个机会，因此他也不推迟，清咳了一声道：“经过义父和我的商量，我们决定要趁天下还未大乱之际，尽快到冀州各郡将粮食护送回来，其中由邓茂，关羽，臧霸各帅200道兵拿着文书去各郡取粮。至于其中的运输问题，可以由各位自己到时候自行招募车队。”
邓茂，关羽，臧霸立刻抱拳应是。
“另外，既然我们有了粮食就不能不管涿郡内其他各县太平道众的死活，所以等会议结束后，我们要立刻公布一个消息出去，命各县道众生活无着落者立刻聚集到程家村来，就说程仙师要与大伙一起度过难关。”
对这一个命令，立刻就有人提出质疑，说那可是1万多户道众，数万人啊，若是都迁了来，就算有1万担粮食也不够一个冬天的消耗。
但在这点上，许康和程远志非常坚持，毕竟张角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造反，涿郡的兵力也必须加强。以前因为实力不够，聚集不了太多的兵员，如今多出这么多粮食，不好好利用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为了不引起多余的恐慌情绪，这些都还要保密才行。事先许康已经想到会有人反对，因此说词都已经想好，此时正准备说出。
程铭却站了起来，插口道：“都是太平道友，不能我们吃饱了肚子，却看着他们挨饿。好，就把他们都召集起来。”程老年纪大，威望高，既然现在他已经发话，其他人都没有再敢反对者。
许康正好剩了言语，于是接着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同意，那么鉴于粮食吃紧，我会另外安排人继续购买粮食。另外就是要马上组织人手建设新的营地，以便安置将要来的大规模道众。”
众人并无异议，皆表示赞成。
剩下的就是安排具体的分工，这些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其他人只需遵照执行便可。
会后，待众人退下，程远志突然道：“这样就行了吗？通过营建营地，真的可以提高你说的那个什么组织能力吗？”
许康点头道：“没错。我们要聚集太平信众的命令已下，到时候肯定有大批人前来，虽然我们预计的是1万户，但由于今夏大旱，很多人生活无着落，其中应该不乏有人冒充太平信众前来投靠我程家村。所以这次估计要再多1万户。这么多人前来，互不认识，难免会有矛盾。正好我们乘此机会将他们分别组织起来，任命长吏，他们便可以成为了我们手下的私户，到时候再稍加训练，就能成为普通的士兵，可以大壮我们的声势。”
程远志闻听此言，再无其他意见。
剩下的时间，许康一直陪在程远志身边，帮他为新营地选址，帮他接待其他县的信众。正如他们开始所料，由于旱情的加重，更多的流民开始往程家村聚集，短短月余时间就有近万户民众，3万余人来到程家村，幸好这一个月来，关羽等人也将那1万石粮食陆续运来，否则光食物就能拖垮整个程家村。
为了方便管理，许康开始按照自己的打算，进行组织上的变更，实行真正的军事化管理。首先命所有的年轻男人集中起来，挑选出5000人开始进行正规的，至少是半正规的脱产军事训练，由程远志和邓茂领袖；然后将18岁以下，12岁以上的所有少年也集中起来，组成一个少年营，由臧戒统领，教导他们识字，练武，在许康看来，能够教导出臧霸这样文武双全的儿子，这个活实在是非他莫属。老人妇女儿童等则组成老营，由程老负责，许康在一旁辅助，负责后勤上的事。
同时命各地收集粮食，并且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购买，储存。
固安城李家，此时的族长李素正召集李家的各房管事在大厅议事。
议题主要是今年大旱对农业的影响，其中一个管事正在禀报：“---由于今年大旱，咱们地里的收成今年已经至少减少了3成。”
李素皱眉道：“咱们的地临近水源，多是肥田，尚减少了3成收入。那可想而知，其他地方的旱情有多严重，我吩咐你们收购粮食的事情怎么样了？”
“粮食最近价格涨的很快，尤其是不知怎么城里突然多出几个外地的粮商，正在高价收购粮食。使得咱们的收购计划很受影响。”
“外地来的粮商。”李素沉吟一下道：“给他们说一下，就说他们收的粮食，我多出一成的价格收回来。”
“恐怕他们不会愿意？”
“不愿意。”李素冷哼一声，道：“那就跟县衙打声招呼，告诉县衙，现在正值灾荒，粮食可贵，我们固安县要团结一致共渡难关，不能让不法奸商将一粒粮食运出我县。”
“是。”
“对了，程家村最近有什么动静？”李素又道。
“程家村还在大肆招收流民，已经有好几万人了，都快赶上固安县城的人口了。”
“这么多。”李素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粮食来养这么多张嘴。”
“听说一个月前，有大批的运粮车队开进程家村，前后估计有1万担粮食。”
“1万担。”李素惊讶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禀报。1万担粮食，没想到程远志这个贱民竟然也懂得囤积粮食了，可是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来购买这么多粮食？”
这个问题却无一人能够回答，底下是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实首先站起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父亲，若是程家过了此劫，那这么多人无疑就都成了程家的人，到时候这固安县内哪里还有我李家的存身之地啊。”
李素沉吟一下道：“传命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收购固安城内所有的余粮。没有了粮食，我看他们怎么养的起那么多张口。”
“是。”
经过一个月的改造，如今的程家村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围绕着原程家村，三面又各建造了一个大寨，做为卫护，分别安放了近万人口。
此时的西寨内，匠器营中已经聚集了从各处投靠来的会手工的匠人。这些人都是许康专门挑选的，其中包括铁匠10人，木匠30人，以及大量的石匠和其他工匠。
目前匠器营的主要任务是加工木料，帮助其他人修建房屋。不过随着人口的饱和，许康已经明显感到增长的人口正在停滞，觉得匠器营的任务也可以做适当的调整了。
所以，他先将10个铁匠聚集了起来，道：“如今各地道众大多都已经汇集到我程家村，这些天来实在是辛苦大家了。”
“许少爷哪里话，若不是仙师和少爷仁慈，将我们这些无用之人收留，恐怕我们早已经饿死在路边了。”
“是啊，是啊。”“没错，没错。”其他人纷纷附和。
许康挥挥手，道：“虽然有些辛苦大家，不过以后的事或许还有更多麻烦，在下在这里先行向诸位谢过。”
众人立刻纷纷表示愿与仙师共进退，少爷尽管吩咐之类。
“以后，修建房屋的事其他人做就可以了，大伙的任务便是打造兵器。”当然提出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预防盗贼来抢掠程家村了。
其中一人道：“实在是对不住，小人虽然自小开始打铁，但多是打造一些农具，铁锅之类，从来没有打造过兵器，这，实在是不会啊。”
许康笑道：“没关系，打造兵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会可以慢慢学，向会的那些师傅学嘛。” 那人只好道：“小人尽量吧。”
当下，许康又拿出一些简单的大刀，枪头，命他们按照样式打。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涿县冯德海有消息传来。许康立刻告别众人，望自己的房间赶去。 随着人口的增大，粮食的消耗量也大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如今程家村每天都要消耗掉数万斤粮食，粮食问题也已经完全交给许康一个人负责。
“报。”
“进来。”
一人推门而入，道：“涿县，冯德海传来消息，说又有500斛（石）粮食准备好了，现在正准备往这边运。”
“太好了。”许康喜道。虽然500斛粮食相比于每天数万斤的消耗实在是杯水车心，但仍聊胜于无。 “只是冯德海说如今粮食实在是难买，这可能是他筹到的最后一批粮食了。”
许康叹口气道：“算了，这些天也难为他了，让他想办法赶快过来，我这边正缺人手。”
“是。”
一会儿又有一人来报道：“固安城内传来消息，说李家正在大肆收购粮食，而且不记价格。”
“哦。”许康沉吟一下道：“他们这是要专门跟我们做对了。没关系，让他买好了，若是可以，把我们的粮食也卖一部分给他，我如今手里正缺钱呢。”
“是。”
“另外，告诉我们的人，粮食的收购已经不是主要的了，现在开始购置生铁，还有铁器，越多越好。”
“是。”
由于干旱，很多贫民破产，他们手中无粮可食，许康便命人用粮食换他们手中的铁器，什么锅碗瓢盆等等生活用品，只要是铁的就行。
于是，许康通过以粮食换生铁的方法，迅速收购了数万斤的生铁，以及各种各样的铁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