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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开边,紫色落幕

    某天,在花街的论坛里看见一个孩子写的一句话:原来每个人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颜色。尔后的一段时间很是执着的寻求自己生命中的颜色。偶尔。翻到一个字“靛”,解释为蓝色和紫色的混合而成的一种颜色。我的生命纠结于两种颜色,沉默至今,唯能自知。

    蓝色。最初。

    很固执的提笔写下这个词语之后才发现自己已趋近沉默的边缘。最初的,关于最初的美好,除了费尽心思去记忆,剩下的就只有一张与小时照片理略略变化的脸,还有就是一双失去灵魂主体的眼睛,在花灯初放的时刻尽量的表现它的深洞与空乏。如此的形容最初,并不是一种对成长的憎恨也不是一种失去平衡后的颓然。而是成长除了如此的对待我们,我亦找不到最终和最好的借口来帮助岁月园真这样一个虚伪的谎言。

    最初的时候,我养过一只猫,是只很恬静的猫。那只猫是爸爸从街道上拾回家的,记得它来我们家的时候腿上是受伤的。那段时间我最安然的事就是看那只猫停在我对面的颓墙上舔伤口。我也是每天的看着风吹动安详的落叶,翻过我十几岁的年纪里很深沉的一段时间。我没有给那只猫取名字。因为我似乎知道它也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路的生物,和很多的人类一样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点滴后怆然离去,唯一能让我清晰浮现逼真画面的就是那只猫爱,啃春天的青草的嫩芽,淡然的用瞳孔对着我然后在太阳底下沉睡。那段时间的父母的关系严重的恶化,唯一能让他们止住干戈的就是我和弟弟,曾经我觉得自己在很多人的眼里,无非就是一个用哭喊止住大人争吵的机械生物。最后的很多日子,我学会了那只猫的存世的态度,用漠然的眼光看着他们如此不堪的争吵,不哭也不笑。

    年华像是一场刀雕的盛典,很多人被雕刻成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石像,表情僵硬且神态极度的不自然。我记得那些时间大概是春天,那只猫每天晚上很晚才回来,有的时候彻夜未归。我坐在暖气旁边听奶奶讲今天又有多少的东西被摔坏了,今天又有某某在背后说说笑笑了。我眼神里映出跳跃的火苗,淡漠的听着这几乎很多次的彻夜天明的笑话,仿佛听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抑或是一场无趣的纷争。大人们的世界很是的肮脏,这是多年前,个子还只有一米四几的样子对大人们的世界给予的定义。很是肮脏,除了隔岸的离弃,就只有吵闹的对白。

    那段时间的猫开始春叫,一晚上一晚上的对着夜黑发出缠绵的长叫,声音沉闷而深邃。记得是猫叫了一整个晚上的后的清晨,阳光破格而入。梦里惊醒,血水从奶奶的额头顺脸而下。出其的安静,抑或是鲜血触动了他们岁内心的可耻,暂时获得了对名誉的让步。很多年来,我一直无谓的对生活隐忍与无视,可是从没有在大人的世界里觉察到丝毫觉悟的荣光,我知道奶奶亦是多么的不易。当时除了伤及无辜的憎恨,亦是有一份对人性的绝望。那天奶奶被大人们送进医院,我兀自沉默的坐在血滩旁边。也忘记了时间流失的长短,我只知道窗户边有两个身影,落差般的透视,从没在任何的时刻交际过。本是交点,却没有交叉的机会便分道扬镳。人是音书,却都是一种无奈。

    深夜时分,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我仍然无言的看着窗外的漆黑,未开灯。仍思索着年岁将我诞出的某种意义,纷纷扰扰的数载,我也是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年,除了在创痛之上添加疼痛,就是在失望之上增加绝望。毫无意义的现实变成了真实,我选择过很多对人性的劝解,也是敌不过那种对生命已决然放弃的意念,就像很多武侠剧里的镜头一样,锋利寒光的剑划破皮肤后,要等段时间后才可以看见鲜血四溢的艳丽。犹如幕剧,很短的时间后我看见了华丽四射的绯红,夹杂着一种撕破灵魂的快感。人是有灵魂的,我看见自己的肉体,视线却不是在自己肉体的眼睛的方向。那是一个可以让我俯视天下视角。我看见自己干净的棉布衬衫以及天蓝色的牛仔裤在绛红的侵染下变得非常的显目刺眼。父亲终究是放不下心那个对镜子沉默发呆的孩子。那种还未经历世事便如此熟稔人心的错觉,一切都是自己的罪孽。很多年后父亲对我说这句话,我看着他,便觉得理性的光芒刺入心扉。

    当他看见那种已目视千变的红色在地上逆流成河,就算他已经历练生活很是成熟,就算他严肃冷静到很像一个父亲,可是他依旧震惊在茫然的无措中,落魄如同世界末日的野狮。其实在我被家庭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年纪,选择抵抗这个世界的最终方式,无非就是那种凛冽的对待生命的回报,义无反顾的奔赴对死亡气息的探讨,最终获得上帝的恩赐,给予最繁华的葬礼抑或是最完美的重生。

    我从医院病床上下来的时候已无知觉的过了一个多月了,年华亦是在此刻给了我生命一个愧疚的分号,其实与我期待的句号对比,也算人性对我反抗的一种妥协。那天的天很明净。我站在医院的草坪上努力的姿势,顽强的迎合这太阳,如同一朵虔诚于太阳的向日葵,风从后面微微的卷过,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依旧的纯洁。那天父亲展在离我不远的花丛中目不转睛的对着我的背影。如若没有我岁生命如此决裂的放弃,亦是换不回这种平和的局势,更换不回他跟母亲如此诚挚的让步。

    在我回家的中午,大片的飞鸟从头顶黑压压的飞过,阴暗瞬间的笼罩我眼前的天地。我抬手拂开遮蔽双眼的长发,缝隙间亦跳满金黄的光芒。手腕上传来切肤的疼痛,我努力的把手放在眼前,看手指间的世界,春回大地,鸟语花香,是不是春天该来了?

    回过头,看一家人忙碌的为我准备出院后的第一次正餐。生命既给我延续,亦是对我的钟情与怜爱。我一个人回屋,期待一家人的幸福。

    唯一缺少的,是那只猫不见了。抑或一样,在某处涅磐重生,逃回安乐的国度。

    紫色。后来。

    很遗憾自己如此匮乏的灵感,在刻画自己经历的日月里面这样惨烈的命运时刻,依旧的显得挫劣。后面的时光,像是被烘干,晾晒在经年累月灰色的竹竿上,抖落的青春轰然的散落。

    很多年前的自己渐次的忘记了,仍旧学不会改变偏执的对待生活的态度。某些时刻,自己站在窗口,看着天边微暗的光芒苦苦沉思,抑或是走在阒静只剩下树叶循走声响的街道,抑或是坐在昏黄的灯光下面,用鲜红颜色的笔圈划以寻求写字灵感的午后,或者是在某天不经意的拿出身份证看着被形容为**视线的相片,但是深刻的体味到这个隐喻背后的坚韧。童年过多的不快与伤痛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冰解,唯一能证明当时憨厚与冲动的也只有一抹紧贴身体的印记。也在其中逐渐的意味到生命的不舍与眷恋。

    这是后来无可印迹的认识,却是一生中最为真切的顾爱。

    时光不只是抹平了吵闹的耻辱,在其后的时光中亦是像我一样的彻悟了其中的怜惜,关系逐渐和善。我能改变的就是依循自己其后的认识而去学会充当其中幸福的一员,用笑来掩饰自己已有的辛酸与感慨。

    2007年的最后几天,在与奶奶的交际中更加深刻的认识了父母对自己的牵挂与想念。当时的奶奶哽咽声中已不是当年的难过,幸福的述说占据了大片的心绪。她说,你走后的那天你妈妈就来跟我聊天,说到你是有无限的不舍,她是你放心不下你一个人独自北上,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哪有舍得的。她说自己想跟你一起去的,可是你爸爸坚持不让,她怕自己一个人去后不好回来。后来,她把脸朝着墙壁,我怕她是在哭呢。最终的忍耐在这样一个平常平白的讲述中瓦解。母亲终究是在毫无知觉中流落了自己的爱恋,对自己的不忍与关怀。我亦是在这些渐次语详的述说过程中成长。有时长时间的看着母亲的背影,才发现没有丝毫的记住她的音容笑貌,其实这才是一种罪过。亦是一种福祉。

    告别我最后的留守,在北上的时际,南方的天出现连续的晴空。我想用一生的时间来祭奠这场告别,亦若在其中体验到的冷暖。其实好多的心绪在很多年前已是明朗如空的,只是需要一个来过度到理解的载体,轰然的驶向被疼爱的彼岸。那时的自己虽然长大,而头鬓斑白。

    我说,终于学会去心疼了。

    我亦说,终于体悟到被心疼了。

    我记得那段时间患有强烈的失眠症,每天晚上闹钟指到凌晨,我依旧的清醒如昼。那是一种很茫然的无助。偶尔的睡着也是三番五次的做梦,很多年前自己对生命的离弃,无数次在梦境中重现。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些皱褶,因为我想得到时间无声默许,忘掉曾经对生活的凛冽。

    但是无所用的是时间时间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我在那场失眠后深沉的忧郁了。只在一个人时,我自己才觉得生命对我而言有回述到当年的索然无味,或是对成长的的畏惧,或是某种情感的创伤。我所感觉到所有釜背后惨烈的象征,是一沉无意义的死亡。那天我兀自一人最这花灯初放的黄昏,余日溅放着红色的光芒。朋友告诉我,明天她将离开这个偏远的乡村小镇,就像我很多年前我毅然的选择逃循这个世界对我的惩罚,略显仓皇。最后她真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象征釜生命的背后惨烈的路途上,一路瞻仰成长所给我的绵长,一路涂满浓重色彩的疼感。

    结局好多意义上偏执于深重与忧伤。可是故事本身无法重演快乐,流年如此,亦只能接受真实这样的告别。既然已经体悟到爱的存在。那么这种告别就等同疼爱。

    最初的时候选择的驻足,亦不时的追逐。

    最后的时候抉择了告别,留下成长中被疼爱的味道。

    其实这一路上都幸福的颜色与痕迹,蓝色的开边,紫色的落幕。而只是我们都只选择了路过。

    并且一直毫无理由的沉默与此次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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