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松谷中松柏长

    这青松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太行山的人们挖大理石疯狂之极，少数人机缘凑巧，或强壤夺，端的是大发其财，而各村的村干部，乡政府的相关干部也是趁机大捞了一把。当然，在大理石狂潮中落得一贫如洗，家破人亡的也是大有人在。而在疯狂的，破坏性的开采之后，遍山的千疮百孔，乱石滚滚的情况却给环境带来了无可估量的负作用。许多原本青翠可人的山头，如今却象被开膛破肚般弄的体无完肤。而仙猿沟日渐成为了旅游重地，升级成为了国家AAAA级风景区，在二十世纪未禁采令一日紧过一日，终至绝迹。

    袁子杰在大理石的浪潮中也捞得了一些银子，后见采大理石终非长久之计，就在大家伙对挖石头当金子卖还心存幻想，恋恋不舍时，果断地撒了出来，用每年500元的价格承包了西坡山庄后面的一个无名的山谷。

    这是一个接近神凤山的浅浅的山谷，里面遍生松柏，多是百年以上。由于山猴、金钱豹以及各种小动物很多，原来有的一些田地也被荒芜了。因为，种了也是白种，还不够山猴们偷吃呢。所以，青松谷虽然接近西坡山庄，但是，却是一个荒僻无比的小山谷，里面杂树横生，遍生藤葛，除了偶尔有人上山打猎外人们是不上去的。

    原来，在神凤山中那些山猴们身态灵巧，来去如风，饿急了或是心血来潮，就会由那只白色的苍猿领着下来觅食。猴们心性精灵，他们在山林间偷窥人们收割庄稼，学得不少，趁人不在时，便依样葫芦画瓢般地在农人的田地里胡乱地操作，吃的不多，糟蹋的粮食却是甚多。山民们对山猴们一开始对山猴们百般恐吓，但是有法律保护，又不敢射杀它们。慢慢地，这些山猴们的胆子便大了起来。而相关的赔偿制度以及机制却不甚完善，西坡山庄的人们对这片山地的热情便渐渐地冷了下来。

    袁子杰接手这片山谷以后，清理出了上山的道路，之后又花了大半个冬天的时间和袁无病一样把这条山谷尽头的山峰上的一股泉水用塑料管引了下来。有了水，这片土地便立刻滋润了起来。他们夫妇二人把这里早前被废弃的土地重新打理了一遍，然后植上了桃树、苹果树、梨树等，也种上了庄稼以及蔬菜。为了长治久安，又用了些人，在山谷里收拾出了一片平地，用青色的空心砖砌了一座三间平房，房前植了一棵优良的杏树，杏树外的斜坡垒起了一个整齐的高岸，在高岸下那地势比较低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大的圆形水池，用石头和水泥收拾了一番，放进了泉水，植上了睡莲，养上了鱼。对于山猴们下山扰民，袁子杰还没有想出好办法。因为，对于旅游区来说，山猴们是绝对被保护的对象。而猴子们下山在道路边拦住游人以及山民要吃喝的事件也越来越多，有时它们还大摇大摆地来到西坡山庄的庄头。慢慢地，本地的山民们也发现，这些泼猴们也很有趣，并且还间接地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收入。是的，外地慕名来此专门研究或是观察山猴的游客日渐增多，特别是停止了大理石的开采之后。所以，袁子杰也不好对这些山猴们表示太多的敌意。

    当然，这些都是公元2000年冬天到公元2001春天的事了。很快地，夏天过去了，转眼秋天就要来了，眼看着就要迎来丰收的季节，可是，袁子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天，已升入高一的袁紫妍星期回家，见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袁子杰告诉她，近来那些山猴们盯上了他们谷中丰收的景象，又是下山摘玉米又是挖花生。人一刻也不能离开。打死它们又不敢，一来怕国家追究责任，二来又怕引来猴群们大肆报复，为此，毫无办法。袁紫妍听了，问他是不是有一只白色的苍猿领着群猴，袁子杰说是。袁紫妍说那就好了。想来在二年前的那个春天的月夜里在神风山脚下发生的事袁紫妍是没有告诉过她的任何家人。所以，袁子杰并不知道袁紫妍和山中的那只白色苍猿也有关系。

    是的，尽管说袁紫妍她在这芸芸众生之中还没有找到他的齐林哥哥，而她的各项特异功能正在象一个女人的青春，那如温柔般烛光的脸庞正在慢慢地正为记忆一样，正在她能感知的情况下慢慢地丧失。可是，有一些必要的功能是不会消失的，必竟，她需要好好地活下去，比如她极高的智力，能够发出或接收思维信息波等。叶归根的结婚，使她的思维一度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可是，在她体内的备份生物驱动在安全模式下得以使她的生命程序在睡梦中得以重启。也就是说，现在，她的情感驱动更接近一个真实的地球人，如果不出现什么奇迹，她的一生，可能就会以一个地球普通人的形式在时间的流程里缓缓而无声地走过。关于齐林的信息，关于那些大量的天文地理，古往今来的文学信息，天狼星的文明，和她密切有关的那个叫紫衣，经常在她的梦中出现的少年女子，都已不再模糊地出现在她的记忆里了，而是彻底被封闭在思维深处了。

    袁紫妍让她父亲去买一条狼狗，她说她有办法让那些山猴们再不敢来。这时候袁紫妍已经长到了她人生中的第十五个年头，虚岁十六岁，正是到了“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如水似花的年纪。而此时，她的容颜自是令有一番色彩：

    由于在袁紫妍的成长过程中，有许多事不能不使袁子杰抱着一种特殊的敬仰心情来看待他这个宝贝般的女儿，所以，尽管说袁紫妍还是一人少年状态中的孩子，可是，在他们的家里，又有谁会把她当作一个孩子来看待呢？

    袁子杰听了袁紫妍的话，大喜过望，他马上跑到县城的狗市上买了一条黄褐色的狼狗，到了家里，袁紫妍看到了这只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她默默地用思维信息波把一些人类才有的智慧输入了那只狗的大脑，并通过发送生物能量的方式把几种山中常见的动物的语言相关信息输送给了它。然后对袁子杰说：“爸，你把这只狗带到后山上守山吧，它能帮助你。不过，它平时消耗的心神会很大，需要好好地喂养它，不要让它饿了肚子。”

    袁子杰心里有点失望，觉得袁紫妍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说这只狗能帮助他守山。一只狗怎么能抵住那些精灵的群猴呢？可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另有打算：如是到了庄稼成熟的季节，那些泼猴们如果敢来，他就放火枪或是烟火吓唬它们。但是，他还是本着收买这只狗的想法，大方地喂了这只狗一些肉骨头，一连喂了几天。转眼间，地里的庄稼就有了形状。有一天早晨，袁子杰被疯狂的狗吠声从梦中惊醒。他慌得顾不得穿好衣服就冲出了屋门。到了门口向狗吠的地方一看，不禁愕然。只见那只平时还算温顺的狼狗现在象一只发了怒的狮子一样，它身前有一只酗蹲在地上，看上去神色委顿，犹带呜咽之声。前面山坡上有数只成年的黄色山猴，有的手里还捧有玉米。看到袁子杰出来，那只狼狗也不再叫了，看了看袁子杰，又看了看那群山猴，汪汪地叫了几声，好象在说什么，然后就低下头来象征性地咬了那酗一嘴。那只酗立即杀猪宰猴般地大叫了起来。相应地，那群山猴中有一只体态较肥的，好象是这只酗的母亲吧，它大声地哀叫，放下了手中的玉米。其它的山猴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玉米。那只黄褐色的狼狗好象也很懂策略，马上用嘴拱了一下那只酗一下，那酗顿知其意，马上起身向群猴奔去。

    袁子杰看到了这些，却是大喜过望，当天中午就重奖了那只狗一些肉骨头。后来，袁子杰又在山谷的外围垒了短短的石墙，安装上了一个插满了野山枣枝的栅门。那些野山枣枝上遍生尖刺，倒也是很好的门户。他再接再励，又在山谷的深处也拦了一道短墙，作为阻拦山猴的障碍。自从有了玉米事件之后，山猴们知道了那只黄褐色狗的厉害。因而，他们也只能透过那堵矮墙看到那里面的日新月异，渐渐地起了变化，有了颜色，却是再也不敢造次。当然，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外人所不知的。那就是袁紫妍趁着星期天去了一趟神凤山深处，在那里，她根据百兽之言，很快地就找到了那只白色苍猿。经过神凤山一战，那只白色的苍猿对袁紫妍印象极为深刻，见她来到跟前，马上三窜二跳地来到了她的跟前。但见袁紫妍和它指手划脚，时而还高声地喝呼，最后那只白猿好象也如何地吱吱呜呜地说了一些什么，袁紫妍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只白色的苍猿大喜，转身招手，只见一只酗奉上了一只鲜红的山中野果。但见其果其大无比，形似苹果，知道是山中珍品，便收入口袋中去。这时，下午的阳光有点清冷的感觉。既然谈判成功，袁紫妍就要赶快回去，一来向父亲讲述其中的道理，二来她的作业很多，她需要时间来打理自己的作业。

    这年秋天庄稼收获过后，袁子杰按照袁紫妍的吩咐，把五十数玉米棒子和一口袋花生，约有五十斤重的东西弄到青松谷深处的一个大巨石上，用铜锣敲他半天，就远远地离开了。只见不到半天，山中的密林深处便有猴子们闪出来，正是由那只白色的苍猿带领的群猴。它们来到了这块巨大的黑石上，大模大样地收拾了那些东西，然后就欢天喜地地走了。而这一切，都是袁紫妍和那只白色苍猿讲定了的。一开始，那只白色的苍猿就对群猴讲清楚了的，说那个小姑娘不好惹，既是她家的土地，就不要去和她作为了吧。可是，这只猴子它必竟是老了，有一些年轻的猴子年轻气盛，对它的话充耳不闻，结果吃了大亐，后来，猴子们都不敢再打这片园子的主意。转眼间庄稼都已收割完毕，这天那只白色的苍猿正在山中打盹，忽见事先吩咐过的酗急急地奔来，说是见到有人把许多东西放到那块巨石上，还敲了锣。这只白色苍猿一听，精神大振，忙带着自己的猴子猴孙来到了大石上，取走了那些粮食。

    如此，青松谷才得安宁。从此之后，这个山谷中的鲜果、粮食才得以从容成长，成熟。而这些，外人哪里能够知道。

    等到一切都稳定了下来，袁子杰就寻思着给这个山谷起一个正式的名字。这个山谷遍生松柏，有的达百年以上，十分珍贵。袁子杰就给它起了一个很雅致的名字：青松谷。他请了本地的书法爱好者魏一尧为其题了“青松谷”三字，又请了石匠刻在了谷口的一块大黑巨石上。

    有一次，袁子杰和徐亭芳出青松谷时，详尽地端详了那块巨石，良久感慨道：“这个青松谷再过百多年之后，几易其主，也不知是姓袁还是姓张。但是，这青松谷的由来，却是一定的。磨灭不了咱们的功劳。这正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徐亭芳见袁子杰如此，就说：“杰哥，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子的啊！怎么现在如此的没由来地伤感？”

    又经过二年多的苦心经营，也就是袁紫妍上大学走的这年秋天，青松谷中已是初具规模，俨然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而那些山上的泼猴们尽管知道青松谷中的好处，它们也只能是远远地巴望着，进去觅食是不敢的，特别是到了秋天，地里的红薯、花生、玉米、芋头等一浱欣欣向荣，大有丰收在望之迹。却苦了这群山猴们心痒之痛。等到深秋来临，万物凋敝，只有数棵柿树树上孤零零地挂着数只被那深秋的寒气染的通红的柿子。在柿树上最后一片黄叶被秋风带走之后，在寒冷的空气中那些柿子就显得格外耀眼。这时候，那些猴子们只能远远地看着，或是抓耳搔腮，而后就各自散去，而那些饿急了眼的大胆猴子们，则是跑到路边或是村头，向人们讨些吃食。

    ……这一切就是青松谷的由来。

    ＜本章结束＞

    关于叶归根和袁紫妍的故事在《见字如面同参商》中将有再叙

    谷丰登2008/11/7晚再稿与辉县市西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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