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呼之欲出
次日一大早，项家人如期上门提亲来了。聘礼是一箱又一箱，一件又一件，雕花玉器，绫罗绸缎，翡翠珠帘，金银珠宝……甚至有很多宝贝是白家人见都没见过的。
显然，项家的资力远胜于白家，能攀上这门亲事，简直是白家几世修来的。
但是……
“我不要嫁……不嫁！！不嫁不嫁！！你们走开！不要逼我！！我不嫁！！滚！！”白梦灵不停地发着脾气，说什么也不愿意好好打扮，又摔东西又骂人的，可把那些要帮她上妆的丫头们吓坏了。
白府门外。
一匹优雅健康的西域白马停在了白府的大门前。一位身穿洁净白衣的俊美少年拉着缰绳，他抬头看了看白府正门的牌匾。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他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释然了。
“呀！少爷，您可来了。快下来！家丁们都已经抬着聘礼进去好久了，你磨蹭什么！！”一位候在白府门前等他的项家家丁快步地迎了过来。
“怎么了项之？”俊美少年轻媚一笑。“你怎么比我还急呀？？”他打趣地边说边跳下马来，步伐轻快稳健，一看就是个从小习武之人。
少年把腰间的佩剑取下来，丢给那个叫项之的家丁看着。“哎，你告诉我，是谁冒用我的名义乱写提亲信的？是我爹还是我娘啊？”说话的少年整整比他高出一个头，项之只好抬起头来回答他。
“嘿，是，是夫人要我代写的，还要我亲自送过来。那刚好你又不在，所以……哈，哈哈哈哈……”项之傻头傻脑地边说边笑起来。
“哦~~这样的……”少年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清秀的眉宇间立刻透着一种“原来真的是你”的表情。“那好吧，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们才刚从西域回来没几天，就被告知今日要来白府提亲。娘还早早地催我起来穿上这种中原人的衣服，还打扮成这样……”少年俊美的脸庞上洒下些许无奈。“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论怎样，我也该成个家了，嘿嘿……”
当少年正要踏入白府门坎的时候。
“哎~~~等一下，少爷！！”项之叫住了他：“喏，夫人说在进白府之前，要我把这个交给你。”项之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啊？？”少年不解地嘟着嘴对这盒子看了又看。
“唔，不懂……好像是什么定亲信物……那白家小姐应该也有一个才对……”项之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什么啊？我看看。”少年好奇地打开盒子。
“啊。”
一个不稳，盒子里的龙钗咣当落地！
沉默，一片沉默……
“呃……”少年尴尬地把龙钗从地上拾起来吹了吹。“那，那个项之啊……”他马上匆匆地把龙钗又放进盒子里。“你，你还不快牵马去！！看什么看，真是的。”
“哦，哦。”呆头呆脑的项之还真去牵马了。
玉树临风的项郁宣大步走进白府，神情自若，面若桃花，步伐矫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来白府，但就好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自然。
“呀——！！那是谁？？”
“啊……一身清逸的灵气，太英俊了！”
“难不成是小姐未来的姑爷？”
“此话当真？他就是项家的公子吗？”
“不会吧Ｃ羡慕啊……”
……
诸如此类的讨论不胜枚举。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这项郁宣无疑是最抢眼的。他拥有世人难求的美貌，高贵，冷静，俊逸非凡。一身中原人没有的西域灵气，高鼻，深目，一头顺长的碧发随风轻舞。精致夺人的五官中透着贵族的气息，真实而虚幻。他还拥有一双如子夜般深邃的眼睛。这是令多少女子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啊，太美了……
白府大堂前。
“这一定就是我们家的世交，白伯父和白伯母了。”一步入大堂，看见上座的二老，项郁宣马上向他们打招呼。“小侄项郁宣见过伯父伯母。”他笔直地站在大堂中间，一身灵气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光。白家二老竟一时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就是项郁宣？我未来的女婿？天哪！！
堂前突然一阵沉默。
“咦？？”项郁宣好奇地皱起眉。“难道，是晚辈认错人了？你们不是白家二老吗？？”他迟疑地望着他们，显得有点尴尬。
“唔？？啊，不不不，贤侄没有认错。老夫刚才只是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而已。哈哈，哈哈哈哈……久闻贤侄大名，殊不知贤侄竟是如此气宇轩昂的美公子，老夫真是开了眼界了……”白老爷立即失笑地打了圆场。
“呵呵，世伯您过奖了。”项郁宣也丝毫不失风度。“听娘说，令嫒美貌过人，从小家教甚严，挥毫泼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侄就是想好好见一见这位才貌双全的才女，才匆匆赶过来的……呵呵。”如沐春风的微笑完美无缺，刚才的一席话既夸奖了小姐，又夸奖了白家，让白老爷很合意。
“啊哈。”白老爷展眉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呃，只是小女她还在房里梳洗打扮，我这就差人去催一下。”白老爷转过头去，示意身旁的端茶丫头说：“你，去看看小姐梳洗好了没有，快去快回。”
“是，奴婢这就去。”
就在这时……
“老爷——！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丫头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大堂。
“怎么搞的？！！”白老爷愤怒地大喝起来。“没见有客人在吗？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什么事？”
“是，是，奴婢知道错了。可是老爷……小，小姐她不肯换衣服，说什么也不要嫁，又摔东西又骂我们，我们实在没办法呀……您，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小丫头怯懦地缩头发抖着。
“怎么搞的？”白老爷怒站起来，但忽然又变了语气。“啊哈，贤侄，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去看一下，你稍等……夫人……”白老爷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白夫人一起过去劝劝白梦灵。
“哦，这哪儿的话？”项郁宣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给他们。“没关系，您的院子怎么漂亮，小侄也刚好想在里面四处去转转，参观参观，你们先忙吧。”
“如此甚好，你就先参观参观，我们去去就来。”白老爷脸上稍显歉意地说道。
…………
“哈，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不愿意嫁给我的女子？？！”项郁宣展眉一笑。“嘿嘿，我倒想去看看。”
待二老离开大堂之后，项郁宣马上就准备跟上去了。
“少爷，马我关好了。”
“嘘————！！”好死不死的项之这时候不巧过来了。项郁宣马上转身示意他禁声。
“唔……”项之立即识趣的用手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好，跟我来。”根本不理会白府家丁丫头不解的眼光，项郁宣带着项之悄悄地跟了过去。
小姐闺房处。
“女儿，听娘说……”
“我不要嫁啦！！爹，娘，你们别再说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白梦灵任性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喂，少爷……我们到这儿来干嘛啊？？”项之靠在墙边上，小声地问。
“笨呐你，当然是在偷窥啊。”项郁宣恨铁不成钢地敲他的头。
“哦……”项之低下头去，但很快又抬了起来。“不过少爷，看起来这白家小姐不想嫁给你哎，你们见过面了没有？？”
项郁宣斩钉截铁。“当然是没见过了，要是见过面她还能这样吗？”
“哦，说的也对。想你刚回来那会儿，府里的丫头们都给吓傻了。少爷，您可真是越来越俊美了，呵呵呵呵……”项之对项郁宣打量了又打量之后，又再一次夸赞起他的容貌来。忽然间，他看到了项郁宣兜里居然还揣着那个锦盒。“呀，少爷！您还不知道把这龙钗拿出来啊？！”
“嘘……我叫你小声点，要是给人发现了怎么办。”项郁宣捂住项之的驴嘴巴，不能再让他说话了。“你听着，现在呢，我先去看看我这个未来的妻子到底长的什么样。你，快去那边帮我把风！”项郁宣打趣地催促道。
“哦……”
待项之走远以后，项郁宣便直起身子，用手指在纸窗上戳了一个小洞，他悄悄地从小洞看向屋内。
此时的白梦灵正在气头上，她嘟着嘴巴，不情不愿地听着白老爷白夫人的劝辞。一看就是一个很任性，很难伺候的大小姐。
良久，项郁宣移开视线，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
“嗯，长相嘛……还好。比漂亮还漂亮一点，是个大美人儿，也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她如此坚持的不愿见我，难保日后不会出现隔阂……那也罢，总不能强求她嫁给我呀。想我项郁宣英俊潇洒，不求没有美女陪伴。既然如此，好像也就只有退婚这条路可以走了吧……待会儿回去向爹娘禀明一切，说白家小姐不愿意见我所以才退婚的，爹娘应该不会责怪我才对……这样就行了吧？好，就这么办……”
自言自语过后，项郁宣笑眯眯地离开了窗边，他迅速地朝项之那边奔去。
“嘿！！”项郁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到项之身后，用力地朝他的肩膀拍了一下。项之吓得半死地转过脸来。
“啊！！！！少爷——！！你，你想吓死我啊——！！你唔唔唔……”
“嘘—————！！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想害死我啊！！！！”项郁宣赶紧捂住项之的嘴巴，边说边把他拖到旁边的草丛里躲了起来。
“谁在外面？”白老爷破门而出，显然是听到了项之刚才的猪叫声。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不远处的草丛里，忽隐忽现地藏着一个人。那种常人少有的非凡气息，是项郁宣绝对不会错。
现在，无论如何白老爷都一定要让他的女儿嫁入项家，一是因为项家的财产，二是因为项郁宣这个出众的女婿。
白老爷笑着轻轻合上门，然后转过身来对白梦灵说：“灵儿，你听爹说，不要对卓然那小子念念不忘了，他都已经死了。现在这位与你有婚约的项郁宣不知道比他要好多少倍呢！”
“我才不要听，我不信，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您一定是想骗我出去！”白梦灵捂起耳朵不停的摇头。
“灵儿，先别那么早下定论，娘也觉得项家公子最合适不过了。”白夫人不停地在为项郁宣说话，因为她实在很喜欢那孩子。
白梦灵怀疑地慢慢移开手，问：“那个项郁宣……他真的有那么好？”白梦灵的表情有了些许动摇，因为，看着爹娘的脸，并不像是在骗她。
“还不相信？？那你自己过来看。”白老爷宠溺地笑着站起身，示意白梦灵跟过来，然后他推门而出，留下一道门缝，便大步朝着草丛那边走过去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
“少，少爷……后面好像有人过来了……”项之警觉都说道。
“废话，我当然听到了。都怪你刚才叫得那么大声，笨死了！！那现在该怎么办？站起来还是闪人呐？？快说啊……”项郁宣用力掐着项之的手臂问道。
“我，我不知道……谁叫你自己长得那么高，草丛根本挡不住你的头啊……”
“那也没办法啊，这里就只有这草可以藏身。”项郁宣无奈至极。“先别说话。”他正准备把头压低，不过已经晚了。
“哟~~！！这不是贤侄吗？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哈哈……”白老爷打趣地找到了项郁宣。
“啊，是，是啊……您的院子真的好——大！我们逛得有点累，就在这里休息休息，哈，哈哈哈……”
“哦？？贤侄你太过奖了。来，先站起来吧，这湿漉漉的草会把衣服弄脏的。呐，对了，小女的闺房就在那边，要不要老夫带你过去小坐休息一会儿？”白老爷顺势把项郁宣给拉了起来。
“不，不用了吧，哈哈……我们还想再继续参观一下……”项郁宣满脸尴尬的笑起来。“啊对了，待令嫒打扮好之后，一定记得告知在下，在下一直很想见见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项郁宣满面春风，不失风度。
就在他站起来的这一瞬间，白梦灵震惊了。
“他，他就是项郁宣？我未来的夫婿？？？”白梦灵望着项郁宣，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他竟然是这么英俊的……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怎么样啊？娘没骗你吧？刚看到他的时候，连娘也吓了一大跳……他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美公子……”白夫人在一旁不断地赞叹道。
一阵短暂的惊艳过后，白梦灵转身匆匆地在衣柜里翻找起来。“娘……娘您还等什么？？快帮我好好打扮打扮，我要去见他……”所有美丽的衣裳，所有精致的首饰白梦灵全给找了出来。“娘，快呀！！”
“哦，好，你终于开窍想通了就好。”白夫人笑着忙过去帮她上妆。
另一方面。
“贤侄，你很快就会见到小女的，别太性急，哈哈哈……那接下来，就由老夫带你游一遍大院吧……”白老爷笑眯眯地说道。
“呃……”项郁宣顿时语塞，没办法了。“也，也好。那就麻烦世伯了……”
一路上，白老爷很自豪地介绍着府里的各种设计。当走到后花园门前的时候，他却突然止步。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微笑转过头来说：“贤侄啊，我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先回大堂去喝喝茶，聊聊天等着小女吧。这后花园实在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觉得呢？？”
项郁宣顺势望向天空。的确，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是乌云密布，恐怕很快又要下一场大雨了。
“那我们回大堂等着好了。世伯，走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项郁宣边走边想着待会儿回到大堂之上，应该怎样退婚。毕竟这白家大小姐那么坚持地拒婚，自己也不能强求人家。虽然她是个大美人儿，既然无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呐……又要下雨了呀！！”
就在他们转身要走之际，后花园里突然传来几个小丫头担心的话语。项郁宣好奇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碎儿，碎儿你还挺得住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说得对，我们这就去求老爷放过你，你不能再淋雨了。”
“对呀对呀，你昨天淋了那么久的雨，老爷又不让你吃东西，我们真的好担心你呀……”
“碎儿，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呀，老爷他要这样严惩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这就去找老爷，就算会被罚，我们也要帮你……”
丫头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碎儿关心道。看着她倔强而不肯屈服的苍白脸庞，丫头们既同情又伤心，甚至有的都焦急得哭了。
园外。
“呃……世伯，这后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项郁宣不解地望向那边问道，因为他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寻常。
“哦嚯，是这样的，庄内出了小偷。这事本不应该向你说的，不过既然你问起……呐，就绑在后花园里，过后我还要好好地惩罚她，哼！”白老爷眼里闪着无限的愠怒。
这让项郁宣更加好奇了。“世伯，我倒想看看这小贼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让这么多人前来担心她。项之，走，我们去看看……”
“哎，贤侄等一下……”
白老爷来不及阻止，这个我行我素的未来女婿，上门提亲，女儿却不肯出来，是白家人理亏在先。既然他想要四处看看，自然没有阻止他的道理。不过，这心里一上一下的，怎么老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是自己疏忽算漏了什么，还是……
刚一进入后花园，草履的清香早已逝去，留下的只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和沉闷。
不远处的空地上，七八个白府丫头正围着一个虚弱不堪的女子，女子被绑在木桩上无力地低着头，丫头们正一句一句地鼓励她。
那人便是白老爷口中的小贼吗？
项郁宣大步地朝那边走去。
“哎，贤侄，等一下！！贤侄……”白老爷根本不能阻止他。
“啊，老爷来了，不好了……”一听到白老爷的声音，丫头们正慌忙地准备离去。
“站住！！！”白老爷大发雷霆。“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我不是说过了，任何人都不准接近她，你们耳朵都长哪儿去了？想受罚是不是？？”白老爷举起手正要打人。
“世伯且慢！”项郁宣立即出言阻止。“我想这也不能怪她们，或许她们是太关心这位姑娘了吧。”项郁宣绅士般的指着碎儿说道。
一瞬间，项郁宣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啊，好一个翩翩美公子！！！
“呃……”白老爷停顿片刻。“贤侄你说的对。那好吧，我就看在你们未来姑爷的份上，饶过你们这一次，还不快走？”白老爷不想在项家人面前做太过火的事，只好大人大量地放过丫头们了。
“不，我们不走，老爷……也请您放过碎儿吧，她快不行了。昨天淋了一整天的雨，而且又一直没有吃东西，您就放过她吧老爷，她知道错了……”
“是啊，老爷，求求您了……放过她吧……”
这样的场面让白老爷很下不了台。“你们都给我闭嘴！！”他吼道。
阴沉的天空，给人一种无限压抑的感觉。看似马上就要下大雨了。项郁宣看着虚弱不堪的碎儿，不管怎么样，他决定出面帮她一次。
“世伯，您就放过她吧，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眼看快撑不住了，您就放她下来吧。”
但白老爷还是一脸的不动声色。
如此温暖浑厚的声音传入碎儿的耳朵里，她好奇了，这是从未听过的声音，会是谁？？
碎儿使劲儿地用力支撑着自己，慢慢将头抬起来，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是谁敢在这样的境遇下还出面帮她？
恍若天人的脸苍白如纸，不动的冰眸透着无可奈何的倔强，当两人四相对的时候，项郁宣竟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的眼里深藏着如此沉重的悲伤，还有这绝不屈服的倔强。整张脸精致美丽，但却毫无生机。
看着这楚楚可怜的女子受尽折磨，项郁宣突然有了想上去扯断那铁链的冲动。
“少爷……”项之拉住了他，他知道项郁宣想要做什么。但项夫人曾经叮嘱过，项郁宣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决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项郁宣忽然如梦初醒，他忍着，停止了动作。
“世伯，请您放过她吧。她偷的银子我来替她还给您。”项郁宣看向白老爷，表情满是心疼和动容。
白老爷听着项郁宣说的虽然诚恳，但这是不可能的。碎儿这丫头知道了太多秘密，待这门亲事定下来之后，白老爷自然还要重重的责罚她。所以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任何人求情也绝不可能！！
“这是府内的私事，贤侄你就不必再过问了。呐，天就快下雨了，我们还是快到大堂去坐坐吧，哈哈哈哈……”白老爷边说边急切地想把项郁宣拉离此处。他醒悟了，原来那个令他不安的人就是碎儿丫头。弄不好她的存在还会搞砸了这桩定了十九年的婚事。在事态严重之前，他必须把项郁宣带离这里。
项郁宣想再说点什么，但项之一直阻止他，他也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们谁要是敢再替她求情，我决不轻饶。听到没有，不准再接近这里！”白老爷留下这句恐吓的话后，便拂袖而去。
白府大堂前，项郁宣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喝着茶。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引人注目，但他的眉头却紧紧地皱着，眼里容不下任何人。手中的锦盒被他放在了桌子上，这原定是在今日为他未来的妻子白梦灵，插在发髻上的定亲信物，但白梦灵却迟迟都不肯出来见他，不情不愿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在了项郁宣的脑海中。
或许，这并不是一桩适合我的婚姻。项郁宣这样想着。又或许，在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小姐房内。
“哎呀，娘~~~！你倒是快点啊，这头发怎么还没梳好呀？？快快快，那凤钗在项链的旁边，帮我插上……”白梦灵焦急地催促道。自从刚才见到项郁宣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项郁宣那无与伦比的气质，在顷刻间就把她的心征服了。
白梦灵越想越懊恼不已，既然自己和卓然已经无缘无分，那么，为什么不好好把握项郁宣这个好夫婿呢？？自己居然还蠢到要拒婚！
“我一定要是最最漂亮的，我一定要牢牢吸引住项郁宣的眼球，我要让他好好爱我一辈子！！”白梦灵幸福的暗笑不禁浮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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