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光影 若城

    “哈，哈，哈，哈。”

    像大热天的小狗反复吐舌头。下山时，身上粘上很多湿润的泥土。拍掉了大部分，还有少许的仍需要水清洗。太阳落山，蝉鸣、蛙叫、雉鸡的叫声，给幽暗的山涧献上一场动物演奏会。

    月牙倒映在水凼上。月光微弱，艰难的拨开路上的树枝。虽然已经下山，但前方还有一片丛林。没有注意脚下，溅起的水花浸湿了裤腿。一边低头，一边用着手机的灯光缓缓前进。

    到了一处地方，灯火阑珊，茅草屋上挂满了灯笼。大群人带着斗笠，穿着布衣。身上带着剑、弓矢等武器。数量大概几百号人。在一个简易台子上，6人被绑在木制十字架上。是那21人之中的，我依稀记得他们的面孔。

    “快救救我们！”一个女人突然使劲叫着。人们往身后看去，后面传来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匍匐在土地上，头靠在一颗粗壮的树后。飞来的箭“嗖”的一声，穿过我的头发。吓得不敢动弹。又一根箭，射在我的耳垂下方。箭头摩擦到了脸部，留下一道小口子。

    有一段时间，没有箭矢再飞过这里。或许是身高的缘故，没有被发现。摸着受伤的地方，一道细而长的划痕，用衣袖擦了擦，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可是身体变的渐渐无力。

    从后方飞过一支箭，箭头穿过了好几个人。他们的胸口被开了一个，能够看见对面的小洞。划过风声，黑幕让发生的一切看起来是幻觉。没有谁注意到，身边有人倒下了。紧接着，大量的箭矢从后方的黑暗射出。迟缓的人群一片片的倒下。

    “让开。”身体被一只脚全力踢飞，摔在湿润的泥土上。眼睛因泥土上的水痛得无法睁开。椎骨与坚硬的岩石棱角撞击，背部的皮肤被没入几分。痛，毫无疑问的痛。但跟死亡，身体上的疼痛又算什么呢？

    用手支撑身体站起来。一脚踩在水凼上，月亮的影子变得模糊。依稀可见，白发的少年拿着弩，和一个穿着学院服的少女。少年放开弩弦，弩矢射向前方，穿过一个孝子的头颅。孝被弩矢的力量带离地面，向后飞去，最终被定在一个树干上。死神的镰刀带走了他。

    “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也不留下吗，流光影？”

    “他们的生死是由我来决定。若城。”说话时已经将武器放下。

    “我的手早已充满血腥，数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面无表情的踩过地上的尸体。周围的眼光带有憎恨，但更多的是自身的脆弱。。余下还活着的人们，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过，直至消失。

    胃里的气力被抽干了，加上椎骨的损伤，能站立算幸运了。

    余下的人们开始流泪，消逝的生命留下的是生者的悲伤。在学院的日子我就明白了，再大的葬礼，再美满的夫妻，在外界的作用之下，能到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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